一个月后
沈平盘膝而坐,手中各握着一块灵石。
一缕缕灵气从灵石中抽出,顺着他体内的经脉流入第二条灵脉,不停的冲刷撞击着最后一层薄膜。
啵
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响在沈平体内传出,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一般。
噼里啪啦
一阵阵脆响从身体中响起,犹如炒豆子般,足足几十个呼吸后才渐渐停止。
睁开双眼,沈平露出狂喜之色,他终于是突破到了练气境二层天。
历时两个月,用了灵石数百块,没日没夜的修炼,以及天眼的辅助,他终于是突破了,这一瞬间的幸福感爆棚。
握了握双手,一种澎湃的力感遍及全身,美妙无双,不可言喻,这种宛如生命层次进化的感觉,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升华了。
直到现在他才有些明白,为什么在这修真界,无数人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就如飞蛾扑火,明知前途坎坷,却仍然前仆后继。
甚至为此,连最动人的权势与美色也毫不在意,就如姜俞正一般。
因为这种力量在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实在没有人能够抗拒,沈平也不例外。
许久之后,沈平才在这种晋级的快感中回过神来,起身下地来到了院子当中。
“疾风拳”
双脚抓地,劲走全身,以腿带腰,灌至双臂,聚于双拳,出若猛虎,快狠狂放,带起劲风阵阵,一片残影相连。
喝
这一套疾风拳沈平打的是酣畅淋漓,将全身那股用不完的气力,完全发将出来,打到畅快处忍不出长啸一声,发泄出胸中的豪情。
在这肆意的释放中,拳劲随意挥洒,少了些平日对招式的约束,竟是让他对这门武技的领悟,更上了一个台阶,却又是个意外之喜。
最后一拳
沈平双目精光闪烁,步若游龙飞快冲向一颗碗口粗的铁木,待到近前双脚突止如钉站立,身体带着巨大的惯性冲力,犹如鞭子般甩出,同时右拳顺势轰出,犹如出膛的炮弹。
体内两条灵脉中所有的灵力汇集合流,顺着双臂经脉流至拳掌,最后凝聚到拳面之上,形成一片白色光面。
轰
一声巨响,铁木摇晃几下,轰然倒地,溅起烟尘一片。
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拳头,沈平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这一拳之威极为满意。
这铁木算是树木中极为坚韧的一种了,硬度是一般树木的数倍,他能一拳将碗口粗的铁木打断,这种力量已经完全超越人类的极限。
铁木尚且如此,若是这一拳打在人身上,除非是灵力护体,否则一拳毙命绝无侥幸。
当然这是沈平能用出的,威力最大的一招,不但用上了武技,体内所有的灵力,以及灵犀一指中的凝聚压缩灵气的法门,是真正的全力一击。
一旦用过此招之后,必定是体内灵力空乏,一旦不能击杀对手,恐怕死的就是他了。
所以这招只能当做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回到屋中,沈平站到巨大的铜镜面前,突破的喜悦逐渐消失,反而是满面愁容。
镜中少年一袭黑衣整洁精练,身姿挺拔如松傲立,五官端正英气勃发,额间一道竖痕宛若神眼,更添几分神秘。
好一个帅小伙。
沈平忍不住暗赞一声,这姜晓强虽然人不咋地,皮囊卖相但是还不赖,再加上他的魅力加持,简直了。
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不看头发之前。
因为他秃头了,稍稍低头,就可以看见他那原本满头复古的飘逸长发,已经稀少了三分之一左右。
更过分的是,越是靠近额间竖眼的地方,头发越是稀少,他照镜子都快要看不见发际线了。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一个月,他去演清宫戏都不用戴假发了。
眼睛的近视也越发严重,估计也已经达到了五百度的水准。
在这个没有眼镜的世界,他看近处的东西已经有些模糊了。
抚摸着柔软的秀发,感受着发丝划过指尖的那种丝丝柔滑。
良久,沈平眼中露出了决绝之色,为了小命着想,他只能忍痛割爱了。
“剃发明志?强哥你怎么会有这种自残的想法?”
姜晓成满脸你有病吧的神情,看傻子一般看着沈平。
唉
一声叹息,沈平又如何想呢,谁不想一头秀发撩骚妹子,谁不想长发飞舞御剑狂歌。
但是俗话说的好:
脱发不是病,脱起来要人命。
作为一个修士,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一般情况绝不可能出现近视、脱发等现象。
沈平无缘无故脱发,而且还脱光了,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正常,再联想到他这一系列不寻常的变化。
恐怕有心人会从中看出什么,就像姜俞行那老王八蛋,在借题发挥,说他练魔功什么的,找借口搞他,那就麻烦了。
所以沈平觉得,与其等它一天天减少,每天忍受这种煎熬,还不如长痛变短痛,自行解决更好。
起码这样他可以找个借口蒙混过关,让别人认为是他自己主动剃光的,而不是脱光的。
“废话少说,动手吧!”
将一把锋利的剃刀塞到胖子手里,沈平最后在镜中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今日一见,恐是永别。
看着手里的剃刀,姜晓成懵了,强哥居然玩真的?
这些日子他发现强哥自从复活后,是真的变了。
不但吃喝嫖赌样样不沾,每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他仿佛看见了俞正叔在世,那股疯狂劲是何其相似。
现在又说头发太长,影响他修炼速度了,玩什么剃发明志,剃就剃吧,还要剃光。
搞的姜晓成心中惆怅,当然他不是为了沈平的头发发愁。
而是他发现,自从强哥性变以后,他隐隐有晋级姜家第一废柴的迹象。
以前无论怎么玩怎么吃,都有强哥垫底,而现在没了垫背的,他吃饭都没以前那么香了,两个月已经瘦了二两肉了。
这样想着,姜晓成是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心里越气,越委屈,越觉得强哥不够意思。
“好,既然你不仁在先,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姜晓成手举剃刀,鼠眼眯成一条缝,心中暗道“既然你想剃,那就给你剃个干净,一根不剩!”
剃刀缓缓接近沈平的头,刀面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