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内设宴,祁轩坐于主位,左侧坐着伊洛雪,而伊沁雪则左首第一个位子上,那大汉也在左首第二的位子上坐下,其余众人皆按品级就坐,丫鬟们早已上了酒菜。
待众人杯中皆斟满了酒,祁轩举杯说道:“今日本王特地设宴为呼蒙王妃接风洗尘,命厨房准备了几样家乡小菜,以解王妃思乡之苦,一杯酒水,聊表敬意。”说着,他已一杯饮尽。
众人也跟着喝了一杯。
伊沁雪拿起酒杯,轻抿一口,随即放下。
祁轩与伊洛雪均是一愣,对视一眼,伊洛雪即刻笑道:“可是这酒菜不合脾胃?还是王妃久居呼蒙,对这菜肴有所不适?”
没容伊沁雪回答,旁边的彪形大汉已快饮了三大杯,忽然说道:“既然有酒,不可无肉。”
有肉,桌上便摆着肉。
伊沁雪也忽然笑道:“既然有酒,不可无歌。”
祁轩闻言,一拍手,立刻有丝竹声起,一个人曼声而歌:
“日日金杯引满,
朝朝小圃花开,
自歌自舞自开怀,
莫教青春不再。”
歌声清妙,充满了欢乐,又好似充满了悲伤。
伊洛雪已听出,唱歌的竟是殷蓝。
伊沁雪轻笑一声,又道:“既然有歌,不可无舞。”
话音刚落,管弦声忽然加急。
一个身影闪进大殿,抽刀而起,随拍而舞。
一时间,只见刀光霍霍,如飞凤游龙,哪里还看得清楚他的人。
这看似平淡的刀舞,众人却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压力。
而坐在席间的伊沁雪却竟似乎看痴了。
只听一声龙吟,飞入云霄。一曲舞毕,刀已入鞘。
伊洛雪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楚子洛。
祁轩面带微笑,拍手赞道:“好刀法,当敬一杯!”当下已有丫鬟斟了酒,端了过去。
楚子洛举杯在手,一饮而尽,神色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而那彪形大汉却已满头大汗,汗湿重衣。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刀法,更没有见过这样的刀舞。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酒杯,对着嘴喝了下去,长长吐出一口气,慢慢缓解之前的压抑。
楚子洛微微一躬身,算作行礼,人已转身离去,甚至都没正眼瞧上在座的人一眼。
伊沁雪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噙着一丝微笑,略有深意的说道:“好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