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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山抹微云,明月如霜

看着那个俊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帘,这一刻,左小思不在乎他心里到底有谁,也不在意他喜不喜欢自己,他知道自己,这就足够了。

你不爱我,那就让我满满的爱包围你。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少女的情感向来莫名其妙,却又执着专注。

青春期的少女可能今天喜欢这个男孩子,明天又欣赏那个……这并不是朝秦暮楚,年幼的喜欢并不等于爱。

可是,左小思从初中到现在,却唯独只喜欢顾磐桉。

晚自习的时候,班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宋夜。

左小思望着大家心满意足的样子,真心想建议班长开一个宋夜慰问会,不对!班长就是宋夜这个混蛋。

阿嚏——

“靠,哪个混蛋骂我!”

宋夜一把扔掉手里的漫画书,气愤地在空荡荡的病房里骂道。

前桌一个女生不当作家可惜了,她不仅绘声绘色还淋漓尽致地将宋夜的住院情况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作特写状描述。

得亏她!左小思似乎都能身临其境般地看到宋夜的情况。

推开病房门,只见宋夜宋公子玉树临风且俊秀无双地吊着双腿,打着石膏,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听着耳麦,手里则是一本智慧极高的漫画书。

看到簇拥而至的同窗们,面带诧异眼中含着丝莫名的情绪。

“宋夜,你怎么样?话说这家医院很贵的!”一个女同学无微不至地关心到。

能不贵吗?本市最好的医院,贵族医院!

谁知宋夜眉毛一挑,见怪不怪地哼唧到:“撞我的人花钱,贵不贵关我毛事!”

回答很宋夜,他依旧波澜不惊地看着漫画书。虽然他面无表情,或许心里早已窃喜不已。

几个男同学拥在最前面,大家东聊西聊的。宋夜既没有大家期待的欣喜,也没有想象中的不耐烦。

好一个风轻云淡,淡定不已。

“好好休息啊!早点儿回学校。”

“嗯”

“这是学习资料,你看看吧!”

“不要”

“谁照顾你吗?还是你自己?”

“有人”

“有事一定要及时联系哈!”

“没事”

……

“我们要离开了,照顾好自己。”

“不送”

……

大家七嘴八舌的关心,宋夜不是用一个字,就是两个字来敷衍同窗们滔滔不绝的爱。

大家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准备败兴而归。

这时方晗刚走到门口,突然被宋夜喊住,大家面面相觑不语。

届时方晗有些难为情地走到床边,两人近距离不知道小声在说些什么?反正没过一会儿,宋夜气急败坏地将耳麦扔在地上,当即摔了个粉碎。

冲冠一怒为红颜?啊哈!

大家顿觉有些尴尬,方晗嘴角亦勉强挂着丝笑哄散了人群。

回去的路上,几个男生耸了耸肩又扯起游戏之类的话题,女生则小声默默议论着什么。倒是方晗,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处,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出了声来。

期末考试那天,左小思忘记带涂卡笔了。整个人瞬间慌成一团,下楼正巧遇着顾磐桉了。

不早不晚,他刚准备上楼。不多不少,他刚有两支涂卡笔。

两个人从仓库出来后,就莫名其妙地成点头之交。见面都微笑,这次顾磐桉更是直接将笔送给左小思了。

考试的时候,一看见顾磐桉的笔,左小思就嘿嘿傻笑。

四年的默默暗恋,终于要见到光明了。

寒假里左爸给左小思整了一堆计划,学习计划!以至于左小思除了偶尔上扣扣,看看大家的动向,基本上没有什么乐趣可言。

一天晚上,左小思趁着老爸老妈去看电影,偷偷在家上电脑。

刚上扣扣,就有同学神神秘秘且偷偷摸摸地告诉她,宋夜和方晗好像谈恋爱了。

这个消息不仅没惊讶到左小思,反而很真实地证实了左小思的想法是对的。

早就知道他们是一对,哈哈,顾磐桉你又少了个绯闻女友。

左小思心里虽然很开心,但想起宋夜那张狷狂肆虐的脸,莫名有些失落,她想自己肯定是为方晗不值。

这等登徒浪子,就这么拐带走良家少女了。

啧啧啧,世风日下。

由于过度沉迷聊天,以至于爸妈回来都不知道。

“左小思,把电脑关了!”

左妈简直是气不打一出来,她怒气冲冲地拔掉电源,还扭头对左爸命令道:“左懿德,电视也拔了!以后电视也不给她看,不争气的东西。”

左小思看着老妈忽然的雷厉风行、恨铁不成钢,心里暗暗嘀咕道:“哼!肯定不是因为我不争气才发火的,我这烂泥扶不上墙都十来年了。不知道从哪惹得不开心,借机撒我身上。”

“爸,你们今天看的什么电影啊?”

左小思猫一样溜到老爸身边,小声问道。

“《将爱情进行到底》,学习去,问了也不准你看!”左爸也没好气地斥责道。

左小思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笑道:“怪不得老妈不开心,你还敢请老妈去看这个电影。啧啧啧,活该!”

左爸闻声立即挥拳揍她,左小思刺溜一声立马跑进自己房间。

想想也挺可笑,初中时左小思在家东翻西翻找东西,东西没找到反倒翻出左爸的青春日记。

不怪左小思手贱,都怪左爸当年心思太活跃,里面清楚无疑地记下了他和一个叫春玲的女子暧昧不已的爱恋。

别的倒没什么,谁知后来借助同学聚会,两个人竟还敢一起看了《将爱情进行到底》。

九八年,左爸左妈都结婚好几年了,甚至连左小思都出生了。左爸一脸真诚地解释是群体看电视剧,当年的同窗好友一起回忆青春,无关情愫。

左妈可不干了,两个人吵吵闹闹好些天,最后还是左爸痛心疾首地忏悔才挽回左妈的心。

左小思望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想起左爸笔记本扉页上写的:春玲你不是文慧,我也不可能是杨峥。落花春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左小思有些怔住,她会不会也和老爸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人?

她哪来的眼前人。

除夕夜,大街上鞭炮声哔哩啪啦的,远远望去四处张灯结彩一片,很是喜气洋洋。红红的灯景里,洋溢着人们笑意吟吟的脸庞。

左爸正在厨房制备年菜,刺刺拉拉的煎鱼声时不时传进耳朵里,香香的味道可惜左小思没胃口。

左妈在看春晚,不知道是哪个节目令她笑成一团,窝在沙发里眼睛亮亮的像个小孩子。

左小思推开窗户,望着错落有致的楼房,红火一片的街道。只恨视线不及,及不到想见的人那里。

过年了,竟又下了一场小雪。刺骨的寒风携着雪花一下子涌进来,左小思忍不住打着哆嗦阿嚏起来。

左妈闻声冲了进来,一把关上窗户,扭头呵斥道:“外面那么冷,不然就停了暖气好了!”

“妈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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