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可欣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她问起母亲时候白老的反应，还是没有觉得异常：“真的没觉得我爸哪里不自然的。”
顾清欢脑子转得飞快，但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难不成真的是个巧合？”
“我爸和你爸肯定都知道些什么，可以去问问纪老啊。”彭可欣突然提议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顾清欢霎时清明了起来：“对啊，白老现在不适合回答我们，但是我爸可以回答我们。”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纪家，直接找去了纪老的房间。
纪老看到两人仿佛带着杀气来，愣了愣神：“你们……？”
顾清欢拉着彭可欣介绍道：“这是彭可欣，也是白家的女儿。”
说完这话，她定定地盯着纪老，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纪老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你说她是谁？”
“白老的女儿，”顾清欢重复了一遍，“爸你怎么这么震惊？”
纪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了：“听说白家女儿丢了很久了，乍一看到有些激动了。”
“是丢了很久，最近才找到，”顾清欢话锋一转突然逼问了起来，“但是我怎么觉得爸爸是在惊讶，为什么白家女儿会长这个样子，对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纪老径自否认道。
“我的意思是，白家女儿明明应该和我长得很像，所以你知道可欣是白家女儿的时候，才这么惊讶。”顾清欢很轻但是很坚定地说道。
纪老还打算否认，彭可欣突然开口：“我小时候，家里经历了一场火灾，所以我整了容。”
“难怪……”纪老下意识地感慨道，但很快发现这感慨有些不合时宜，赶忙挺住了。
“爸是想说，难怪她和我长得不一样，对吧？”顾清欢却不轻易放过他，几乎是揪着问了起来。
纪老动了动嘴，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顾清欢的追问，气氛凝固了些许。
过了良久，久到彭可欣都要以为纪老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起身从书架上拿下了一个相册。
他动作很缓慢地翻了翻相册，停到了某一页，然后递给两人：“这是你们妈妈的照片。”
彭可欣下意识把口袋里的照片掏出来对比了一下：“怎么……”
“怎么这么像？”顾清欢吃了一惊。
“我说了，这是你们的妈妈。”纪老有些无奈地重复了一遍。
“就是说，我们都是她的女儿？”顾清欢心里有些相信了这个说法。
“是的，你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妹。”纪老有些情绪上头一般地揉了揉鼻子。
彭可欣一个没拿稳，照片掉在了地上：“一母同胞？那，我们的父亲不是同一个？”
“对，你是白家的孩子，她是我的女儿，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回去问一下你父亲。免得他不愿意让你知道，而我却告诉你了。”纪老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坦然。
彭可欣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为什么会不愿意让我知道？”
“自然是因为，这是家丑了。”纪老好脾气地对她解释道。
“家丑？白家的家丑吗？”彭可欣还是一头雾水。
“也是我们纪家的家丑。”纪老还是很平静地说道，但很明显能够看出来他并不想展开来说这件事。
“因为我们长相差不多，所以不能同时出现在大众面前，是为了避免家丑外扬，对吧？”顾清欢却有着听懂了。
纪老很缓慢地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沉重，但还是很勉强地笑了笑。
“那我问一下，我们的妈妈到底是谁的夫人？”顾清欢抓住核心问题发问。
“她当然是纪夫人。”提起这件事，纪老的表情松动得多了，甚至隐隐有些愤怒一般。
“那怎么会有白家女儿这回事？”顾清欢也顾不上彭可欣的感受了，径自问道。
“我说了，这件事，你们去问她爸。”纪老仍然是不想讨论的态度。
“我父亲他……”彭可欣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他最近精神状态不是特别好，今天看到欢欢，就晕过去了。”
纪老一愣，没想到白老会出这样的事情：“他居然会看到欢欢晕过去？”
“然后我们才发现欢欢和我妈有点像……”彭可欣的声音有些空洞，显然没想到自己的身世会崎岖到这种程度。
纪老叹了一口气，说起了曾经：“你们俩小时候真的长得很像，而且越长大越像。”
顾清欢没想到纪老突然说起这个，但还是拉着彭可欣坐了下来好好听。
“我们两家，因为你们才有了更好的关系，你们两个可以说是在两家的关爱下长大着。”纪老的神情变得柔和了起来，眼神很明显在回忆过去。
顾清欢感觉到了彭可欣在一旁有些发抖，伸出手牵住了她的手。彭可欣感觉到了顾清欢的安抚意味，抬起头给了她一个很灿烂的笑容。
“那后来，我们是怎么发生意外的？”顾清欢想起了这个问题，忍不住问道。
“这件事，我们两家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清楚。”纪老的眼神有些闪烁，说的话也没有那么有底气。
“然后两家的关系也变差了？”这次发问的是彭可欣了。
“算是吧，本来就是因为一些奇妙的事情才维持着和平。”纪老定定地看了一眼彭可欣，突然笑了起来。
彭可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看着自己笑：“你笑什么？”
“你很像我太太，”纪老又看了她一眼，“虽然长相不一样了，但是气质言谈都很像。”
“那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妈妈会生下我们两个吗？”彭可欣还是很关注这个问题，希望纪老能够松口。
纪老张了张嘴刚准备说点什么，彭可欣的电话响了，是白老打来的。
彭可欣很意外白老会突然来电话：“爸爸你醒了？”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很快电话就挂断了。
“白老醒来了？”顾清欢很关切地问道，纪老也望了过来。
“是的，”彭可欣想到了刚才白老的吩咐，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
“那你是不是赶回去看他？”顾清欢问道。
“欢欢，我爸爸想要见你。”彭可欣径自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