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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磨刀的

星辰老头这一挥,也不知把二人传送到了何处,就这样阿虎背着阿七走在了路上。

一面无际的戈壁,黄沙不算漫天,骄阳也微弱,二人身处如此环境,阿七不由得嘴中碎念:“糟老头子,传出来的什么玩意?这下好了,无家可归的孩子将要以荒野为家!”。

“少主一定饿了吧!我加快速度,看看前面有没有落脚的地方找点吃的。”

“虎叔,你不累吗?都背了我走半天了!”

“我步入修行已久,师傅他老人家常说我不成材,但也浑浑噩噩的到了元劫境界,世人饥饿会吃食物,但修士越往后走,对于世人的差别就越来越大,好比我来说,我的饥饿感,是需要灵力的补充的,但也不乏一些修行者,仍留恋着人间味。”阿虎仔细的给尚在学习修炼过程中的阿七讲解。

二人就这样前行,阿虎的步伐看似平凡,若是仔细观察,也有一步可行五丈,修道一途,身法也颇为重要,进可攻退可守,配合功法演万般杀敌术。

可是阿虎未入王境,不能像清老那样可以飞遁,王阶困难,曾在东荒之时也听起清老说过,诺大的东荒,现存的王级强者也不过一手之数。

修行境界,一步一重天,人之初便可接触始境,有聚灵法门便可引灵入元境,此时的元境虽说是步入了修行的门槛,却还不可修行功法运用宝术,待从元境进入执元境方可习术。

执元之后便是元海境界,此时灵识拓宽似海,灵识大大增强,灵力提升,祭出宝术变得得心应手,算是初有小成的修行者。

阿虎就处于元海之上的元劫境,这是修行路上的第一次劫境,需渡过天劫方可破境,王境难成,清老究极一生也不过在此境界,即便跟随轩辕世族那等庞然大物,奈何资质有限,身体的潜力早已被压榨个干净。

“磨刀子咧~磨刀子咧~”,大约二人前行了一刻钟,戈壁走到了边,点点绿意出现,再往近走,灌木丛带着生机出现。

一棵老树都要枯死了,几支老枝不带叶,树皮也都快掉光,再往前走,越发清晰的吆喝声传出“磨刀子咧~磨刀子咧”,二人相视一眼,赶忙向前走去。

只见一身穿毛皮背心,手拿铁刀在磨着一口老黑石的老人,一边磨刀一边大声吆喝着。老人身边搭着一顶棚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桌椅茶具,一片的格格不入。

“老人家,此处渺无人烟,为何在此荒土摆卖”阿虎谨慎的上前问道。

“本是仙山不归客,磨刀磨人且磨心”,老人停下手中的磨刀活,笑着对着阿虎道。一口老黄牙露出,却根本不在意这答非所问。

阿七被阿虎放下,坐到了一旁的木椅,木椅貌似有些年头了,表面油亮,看不出是什么木头做的,茶具一直摆着,却没见一点黄沙沉积。

“小友,你身上的剑不错,以血骨孕剑,道走偏类,可惜了养剑的人”,这时,黄牙老人转过身来对啊七说道。老头就这样古井无波,却让阿七像是在面对一块老石头,就像那块磨刀石一样,看不出什么出奇。

阿七取出空间戒里的殷红色短剑,这是清老留下的,仔细看这柄短剑,八寸长,剑身殷红,上刻无极二字,表面看来,就是一把锋利点的短剑,只因剑身被血骨孕养,显出特别的殷红色。

阿七轻轻抚摸剑身,闭着眼睛,摇摇头道:“愿用此剑换回师傅!”

“世人都在求道,圣者有道,至尊有道,仙亦有道,但是,谁能走出前行者的路,谁又能舍弃无上法。究极辉煌的古朝,又或是威慑八荒的神国,就像我身旁这老树,也曾开出蘩荫,到头来也是枯树”。黄牙老头说道。

阿七尚还弱小,黄牙老头的话悟彻几分也未可知,一旁的阿虎就不同了,曾在清老身旁,追随过轩辕世家,自身修道时日已长,听取一番黄牙老头之后若有所思。

便恭敬的问道:“那老先生的道又是什么呢?”,阿虎有深思,急忙向老者请教。

黄牙老人并未回答,而是转过身,拿起磨了一半的铁刀继续在黑石上磨了起来,大声吆喝:“磨刀子咧~磨刀子咧”。

老人一直在磨刀,二人也不曾妄动,就这样,三人就和灌木丛一样,宁静着。

“那边有些茶水,若是渴了,便喝上两盏茶”,老人一手磨刀,一手指向老椅凳上的茶壶。

阿七先倒了一盏,阿虎随着倒了一盏,两人同时喝下,便立刻呛出,“这是茶是药是酒,又苦又辣的”阿七第一个吐出来道。

一旁的阿虎也难受“从未喝过这种茶,又苦又辣,像极了烈酒”。

阿虎随过清老,也跟着喝过不少茶,白驼雪峰的玄冰茸,又或是悟道古树摘下的悟道茶,又或是皇朝赏赐轩辕世家的紫鸾龙魁,他还是第一品到这样的茶,既苦又辣,很是奇怪。

黄牙老人停下了磨刀,走到两人旁坐下,拿起茶壶倒了一盏,两指一夹茶杯一饮而下,“不过是几只山鸡爱爬的老树,上面的茶确实一般。”

“大道三千,我的道就是磨刀”,他露出一口黄牙笑道,似乎在回答之前阿虎的问题。

“爷爷,我师傅曾说世间有仙,又说世间无仙,还有仙曾经传下七语,那到底是怎么样呢?”阿七似乎想起来坪村庙堂流传的那七句话,相传是上古的仙传下的!

“仙啊,那你认为什么是仙呢?”老人反问道。

“仙就是无所不能,长生不老!”阿七抬起头天真的说道。

“仙有七语,世间无仙;仙无七语,世间有仙”。老人想了想,算是总结说道。

一旁的阿虎想要借此机会悟道,却发现,简单的话晦涩难懂。

“先生来此是有什么事吗?”

阿虎认为,老者定是山中不出世的老怪物,一两句话可让修士醍醐灌顶,让荒草成道,使枯树逢春。

他曾觐见过轩辕至圣,也随清宴入过皇庭,巨头级别的人物也曾参拜过,可以说,见识之广。

“一个铁匠,是把神铁打造成极道兵器厉害呢还是把一块废铁打造成极道兵器厉害;一张白纸能画的东西多呢,还是一幅画能画的地方多”

“悠悠岁月,谁能无敌?苍虚之中,可否斩仙?修道漫长,于红尘中走出,又回归于红尘,磨刀,打铁,磨豆腐又何不能成道!”老人拿起了磨好的铁刀,徐徐说道。

“先生此言,我虎袁未曾听到过,受益匪浅,谢先生大恩!”阿虎屈身谢道。

“虽然我听不懂,但是很感谢您帮助了虎叔”,阿七说着也朝老人拜了拜。

“懂事的孩子,你的未来不仅仅是你自己,未来一角……天机不可泄漏。”

老人伸出手摸了摸阿七的头,又从怀里掏出一根泛黑的树枝,“与你有缘,赠你一物,结个因果。”

阿七望着老人塞到自己手中的黑枝丫,抬头看着笑着露出一口黄牙的老头,把黑枝丫收到了空间戒里。

“今生因,来世果”……

黄牙老头,灌木丛,棚子椅凳全都消失不见,唯有老头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二人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戈壁荒漠,有的只是面前的一座城市,两人此刻就站在朱红色的城门前。

紧闭的城门前,还未回过神的二人听到城门上一道吼声:“下面的人找死吗?还不赶紧进城,兽潮快要来了!”此时的阿虎阿七才缓过来,随着缓缓打开的城门进入了城内。

“兄弟,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出现了兽潮?”刚进城的阿虎还背着阿七,随手拦着一个男子问道。

男子疑惑“这里是南蛮古地,兽潮的情况时常出现,你们?”

“我们父子俩出门游历,迷失了方向”

“你们怕是不知道这南蛮之乱,兽潮常见,所以我们这边的城门总是紧闭的,你看看城墙,莫约六丈高,就是用来抵御凶兽的”男子指着那高耸厚实的城墙道。

“谢过小兄弟的提醒了,我父子二人就暂且寻个落脚的地方”阿虎抱拳答谢道。

二人随即向城内街巷深处走去,找到了一家合适的客栈,阿虎拿出了一个袋子。

“少主,这是你之前需要的蛟血草和冰茸,这一路上奇奇怪怪,也没个休息的时候,我去买点饭菜给你充饥,你就先试着看看能不能修炼体诀”,阿虎把袋子放在桌子上,转身就掩门出去了。

阿七打开锦袋,通红的一株五叶草和一团白花花的像棉花一样的东西,这就是蛟血草和冰茸了,相传这蛟血草的形成乃是用蛟龙类的一滴血液浇灌培育成,而冰茸也绝非凡物,冰茸是一种奇特的植物,异常珍贵。

阿七以引灵术聚灵,并在灵识里找出来浮屠体第一重的修炼方法,揉碎蛟血草和冰茸,把地晶石碾成粉末,三者混合服用即可。

阿七不喜欢麻烦,直接往嘴里塞进这三样东西,那叫一个嘎嘣脆,也就他这牙口,换个人飞得把牙齿崩开。

嚼几下就吞了下去,瞬间感觉身子发烫,头上发出阵阵青烟,不过五个呼吸的时间,全身就出满了大汗,盘坐在床上的阿七瞬间睁开双眼。

“浮屠体第一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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