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终于醒了!”陆灼灼守在床前,面露担忧。
“我怎么了?”刚刚苏醒的蓝攸攸有些不知今夕何夕,脑袋混沌,不自觉的问道。
“小姐,您别吓我,您……”只简单的一句话将陆灼灼打入低谷,刚刚明显的喜悦也消失不见,瞳孔紧缩。
“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陆灼灼上下查看蓝攸攸,有些手足无措。
“没事,没事,就是刚醒有些恍惚。”蓝攸攸缓过神来,轻声说着。
“小姐您三日不间歇的救治我父亲,您却累到了,对不起!”陆灼灼满眼蓄泪,滴滴往下落,十分的愧疚。
“不要担心,陆叔叔醒了吗?”蓝攸攸不得不转移话题,不太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总是这样昏迷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浑身的能力与精神力都消耗一空,头部现在还是针扎的疼,但是不能表现出来。
“还没有!”陆灼灼很是沮丧。
“我已经将陆叔叔身体中的黑气全部清除干净了,你不用担心。”但是这样救治人的办法不是根本,三日才救治了一个严重的人,若是许多人需要救治怎么办?
蓝攸攸不免还是有些担忧,恐怕自己没有能力解决啊,只期待蓝启的进展了,对了可以写信让云老解决啊!正好自己离开这里也可以让云老帮忙打掩护。
“小姐谢谢您,您之前救了我和弟弟,现在又救了我和父亲,小姐我,我不知道该怎样报答您……真感谢上天让我遇见您!”说着陆灼灼又是潸然泪下。
“好了好了。”在蓝攸攸心里,灼灼还是一个孩子,却要承受这么多。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她以及身边的人没有一刻能够平安顺遂,真怀念那个和平的世界,然那个世界中,还有许多人身在福中却不知福。
刚刚,蓝攸攸恍惚中想到,自己好想做梦了,梦中……蓝攸攸轻揉着头,阵阵的刺痛,仿佛那个梦很模糊但是仿佛又很重要,对,天明……天明躺在血泊中,浑身的血液都要流干了!
必须要马上离开,“蓝启你收拾收拾,我要尽快去南方,耽误不得了,你将我送岀帝都,还有一会儿我写一封信,你交给有莲花标志的云药堂,就说给云老。”
“小姐我能跟着您吗?”蓝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在这里守着点灼灼他们,这些时日暂时不要岀门了,还有学院那里暂时也不要去了,若要问起就说养病,还有要麻烦灼灼装装我,你们安心等我回来。”蓝攸攸不放心还是多交代一些。
“好!”蓝启马上去套车。
很快返回,两人坐着马车向着帝都相反的方向驶离。
而陆灼灼愣愣在站在大门内紧紧的盯着关闭的木门,又一次的别离,也不知道小姐何时才能回来!
……
“诶,那辆马车好熟悉啊?”
这时古月村桥头行驶来一辆马车,望着另一条路上疯狂驶过的车辆,带起一片烟尘。
“公子,那辆马车好熟悉啊?您看!哎呀,怎么这么快!公子您看见了吗?”初飞不断望着消失的车辆,转头又询问着车架内的人。
“没有,去南府!”车架内传来无关紧要的声音,这次传来讯息南方发生大瘟疫,学院也停学了,恐怕城门也要封锁了,禁止出入,也不知道南幽有没有知道消息,还有她的伤怎么样了?
刚刚转回房屋看望父亲的陆灼灼,听到敲门声,一阵疑惑,难道蓝启回来了?怎么这么快?
不对,他们刚刚走,不可能是,也不可能落下什么东西,若是小白也不可能这么乖乖的在我这里睡着啊?陆灼灼低头看看安睡的小白,现在的它不是睡觉就是睡觉。
陆灼灼站起身,回到自己的住处。
“月牙,去看看是谁,若是见过的就让他们进来,若不是就说主人在养伤,不见客。”陆灼灼叮嘱她一遍。
“恩,知道了,灼灼姐姐!”
陆灼灼自己迅速和衣躺在床上,并且将帷幔垂下。
不久,
凌若木两人跟着古月牙走过拐角,径直向前走去。
稍纵,古月牙发现身后没有人跟上来,“公子,您要去哪里?小哥哥不,不……”越说声音越小,“您请跟我来吧!”小哥哥又不在那里,古月牙稍稍回头瞟了一眼身后公子的一片衣角。
凌若木慢步跟随着小丫头,但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个方向,眼底一片深思。
古月牙拘谨的将两人引到陆灼灼的住处,“您请进!”
凌若木率先迈步,待身后的初飞也要跟着进入时,却被凌若木阻隔在外。
“在外面候着!”女子的闺房男子怎么能进呢,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是男子呢,而初飞也不完全是男子。
“是。”初飞有些不明所以,怎么突然不让自己进了?遂退后一步,在房门外静静候着。
凌若木转过屏风,简单的扫视着四周的物什,与先前去过的屋子大不相同,之前紫色鲜明的颜色,现在变得有些素净,与之前的风格大不相同。
凌若木站在床畔不远处,盯着帷幔内的人儿,闻着屋内还有散不去的浓浓的药味。
然,侧卧在内侧的陆灼灼正等着来人开口,心中不断反转,他是谁?主子也没有交代呢?
再说,刚来帝都怎么这么快就认识了,并且还来探望?似乎还是一个器宇不凡的俊公子,翩翩红衣,张扬又内敛。
“你怎么来了?”陆灼灼回想着主子平时遇见熟人那不忌讳的语调,仿佛与谁言语都是那种平等的态度。
凌若木完全听不出纱帐后是另一个人,一个自己浑不认识的人,不,还见过一面,不,仔细算来是两面,只不过就是没有入他的眼。
伤得有这样重吗?明明是自作自受,却还在卧床,凌若木被打断思绪关切道“伤好了吗?”
“恩,已经好多了。”陆灼灼简单的答道。
“恩~~”一番停顿,“刚刚还以为小丫头带错了路,怎么来偏房住了?”凌若木将自己内心的疑问道岀。
“欧~我回来的时候不受伤了吗,这里离得比较近,所以……”陆灼灼回想着两边的住处,灵光一闪,镇定的答道。
“对了,你的小白呢?”怎么没见到它,平时……一般在这时候会跟在她身边吧?凌若木又一次试探。
他怎么这么多问题,是发现什么了吗?“它不就在这睡觉呢么!”幸好之前没有让小白离开自己身边,陆灼灼还是面不改色的道。
“是吗?我看一看,好久不见,有些想呢。”凌若木假意去掀帷幔。
“咳咳!”陆灼灼说时迟那时快,将睡得香甜的小白给推出纱帐。
“在这里呢!咳咳~~最近养伤没有休息好,昨晚还受了些风寒,咳咳,多谢你能来看我,只是有些累了!”陆灼灼假装咳嗽了两声,声音略显疲惫。
“严重吗?我去给你请个太医。”最近的风寒,不会是……凌若木语气中不自觉的带着急切,没有顾及摔落床榻的小白。
“啊,不,咳咳……不用,已经让人看了,开了些药,已经好多了,大夫只说少见些外人为好!好好将养着就行。”还什么太医,皇族人么?陆灼灼一字一顿的拒绝,他这人是疑心太重?没有易容怎么能见,恐怕以后要不时的用着主人的面容了。
主子到底与他经历了什么?可不能在问了,否则……蓝启不在,还是不要接触的好,万一露馅呢!
陆灼灼的态度带着明显的一丝丝距离。
“那好,既然你无事,就不打扰了,好好休息吧!”凌若木提步离开,几步后又停下脚步,叮嘱一句“最近尽量少外出,多买一些米粮!”
“恩!”陆灼灼只恩了一声,之前的表现完全像是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啊,完了,她轻捏指尖,才想起来,他不是……自家主子仿佛还叫过人家十九哥哥!
陆灼灼深吸一口气,今日算勉勉强强过了吧?希望主子救回天明,快些回来!
凌若木走了几步,再次停下,满不在乎的道“刚刚碰到你家的马车了,似乎有什么急事?”
什么碰到了?那这半天干嘛呢?第一次就……陆灼灼的思想刚冒出来,凌若木紧接着的一句话‘行的太快,没怎么看清。’让她的心绪返回地平线,呼,自己吓自己。
“啊,出去买米去了。”陆灼灼放缓心情顺嘴就答道,说完后双手冒冷汗。
“欧,告辞!”凌若木转身离开。
“啊~~~终于走了!终于走了!终于走了!心好累!呼!呼吸都顺畅了!”陆灼灼不断吐槽。
而凌若木大概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遇到什么事了?会去哪里?那样着急,是否还会回来?
凌若木的脑海不断冒出许多问号,现在帝国发生这样大的事,事态严重,恐怕我也要离开这里,若是……也不知道能否有机会再相见。
凌若木坐在马车上,回望着南府的额匾,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内心存在了什么遗憾。
“公子,我们去凌九山庄休息吗?”初飞赶着马车,将要停在一座凌府山庄的大门前。
“不,回宫。”
好像忘了一件事,忘记告诉她学院停学了,算了,那人应该也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