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出了暗道发现竟就站在原本的客栈正门对面。来不及思考究竟是巧合还是算计,赶紧进客栈同大部队会合。他们竟也已恢复生机,若不是那被杀将领的尸体以及老板讨要赔偿的行为,我还真要以为只是一场梦。
“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重新迈上征程,朝着最终的目的地晋阳前进。
临出城前。
“喂。狗官……呸,大人!”
我本就在队列最前首,就听见后面传来有人声如洪雷。想都不用想,这嘴里的狗官肯定就是我了。我这个狗官悠悠转过头,吩咐队列暂停行进原地等侯。我一个人骑着马飞奔至队尾一探究竟。
“是你?”
没想到竟然是那日手拿宝刀的捕头。只是他本就黝黑的脸颊上不知何故多了几道炭灰痕迹,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
“哎!你这小娘皮是谁啊!快叫你们那个矮个子管事出来见老子!”他刀锋对准我,满脸不屑。
真胆大啊。
同我一同转过方向的将近两千骑兵齐刷刷列队挥戈相向,场面声音十分壮观。街上行人本就稀少,见到这景象路过之人纷纷惊声尖叫抱头逃窜。
“咳。”我有些尴尬搓搓鼻子,这该怎么解释。
对了!
“人事有度,过则殆矣。”
听到这熟悉话语宛若暗号般,捕头疑惑地挠挠头扔下刀,那刀直接扎进地里,竟生生扎出道裂痕。
草,这家伙能不能爱惜爱惜他那把绝世宝刀啊!不要给我!
“你到底干嘛来的,不说本督走了。”
他扬着头颇为得意“诶诶我说我说!老子,是来投降的!”
“噗。”
身后任青云一个没憋住笑出声。紧接着远处有人如地鼠般开始冒头低笑。主要是这家伙五大三粗满脸豪横,却做出这般可爱之事。
“为何投降,又为何投于我?”
“哈,那狗官死了。老子没地儿去了,山上早就被剿了,回不去。看你们挺威风的,应该是个正派,就这样。”
他大大咧咧像是不在撒谎。被剿这个字听起来,他以前还真是山上的土匪啊。
“还有吗?”我习惯性问道。
“还有吗?”他转头问一旁清秀的跟班,我这才注意到正是那个在狱中被他拽着衣领揪来揪去的那个小狱卒。当时环境黑暗看不确切,这会儿大天白日,便见他长相甚是秀丽。
小跟班有些发怵,没有在狱中的那份直横。他见我已经识破捕头说的话都是从他那里学的,赶紧跪下。“草民虎氏见过大人。小人和老大本是山上寨子里的,后来二当家和三当家火拼,二当家一时听信外人引狼入室,整个寨子都被官府剿灭。老大带着我们几个小的随官差领了份差事,不曾想不到半月就东窗事发。”
半个月前……不正是晋王刚死的时候么。
“你就没想过为你们寨里的兄弟报仇?”
“民不与官斗呗,杀来杀去的也没意思。就是杀了那堆蠢猪也不能还回来以前的一切,还不如省点力气。我底子也算清白,说来说去就抢过孙屠夫……孙夫子的这把刀,大不了还他就是,收了我你不吃亏。”
没想到他看似粗俗竟还有大智慧,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在他身上被诠释的淋漓尽致。
“好!那你们二人从此便跟随我吧。你跟我走,既然你就只做过一件亏心事,那我们就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今日便把这件事化解了!”
……
紫禁城外暗夜将至,紫禁城内风暴初起。
清晨早朝后。
“混账!他们现在一个个的都不听朕的了!”
回到乾清宫的陈章良一甩巴掌重重拍在御案上,震得上头摆得奏折都抖三抖。
“哎哟皇上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奴才斗胆说呀,邢大人也是为陛下着想。晋地险恶,您天子之躯怎可亲临呢……”
皇帝近侍宋连赶紧在生气的帝王身边劝道,外人不知但他可都知道,自打皇后离去后,陛下多年未进后宫,身边也没个说亲近话的,也只有他能说上几句。
“晋地已经好几日传不来消息,朕想亲自去看看那些狗官到底是怎么被猪油蒙了心,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皇上息怒。”
天子之怒,浮尸百万。更何况原就是战场杀神的帝王之怒。乾清宫侍候的宫女太监纷纷跪下请求上天息怒。
“你们都下去吧。”
陈章良见此景更是烦躁,这些人除了会念念无用口号,在正事上一点忙都帮不了。摆摆手让侍候的所有人都退下。
“解秋山。”
“属下在。”
来人从不起眼的角落里站至光亮处,抱拳行礼。同暗卫一样浑身漆黑,但样式却不大一样。袍衫更宽松,腰身别了把金漆长剑。更像是侠客。
“传令下去,朕,要御驾亲征。此事不得告诉他人,你亲自去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