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打人了,打人了。”不得不说冯氏的演技很好,话音刚落,她就从台阶上滚到了地面,还不偏不倚的倒在阮小芮的脚边,若是不知情的真的还就相信了阮小芮打人这一行为。
冯氏话音刚落,阮小慧连滚带爬的来到冯氏身边,带着哭腔说道:“奶奶,奶奶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我没事,你快去求她,放了你哥哥。”冯氏说道。
“哥哥已经进了大狱,求也没有办法了,这个贱丫头心狠手辣,她连你都打,又怎么会轻易答应我们的。”此时的阮小芮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可怜的像只小猫。
“那可怎么办呢,我可怜的孙子。”冯氏哭喊着说道。
就在众人的议论中,阮小芮轻轻的蹲下了身子,看着祖孙两人说道:“行了,你们也说的差不多了,现在该我说了。”
“你说什么,你有什么可说的。”阮小慧有些心虚的说道。
“是啊,阮大夫,你有什么想说的是,就说出来吧。”一个路人说道。
阮小芮这阵子救死扶伤,在澄县的名声还不错,所以面对冯氏和阮小慧的诬陷,并没有惊起大片的风浪。
阮小芮笑了笑,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谢谢你们给小芮一个说话的机会,首先我想让大家看看我身上两处新伤,这都是蹲在地上这个姑娘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大伯母给我留下的。”
说着,阮小芮漏出了胳膊和锁骨的两处伤痕,胳膊那一处的疤痕仍然很突兀,锁骨处的伤痕却十分惊心,红红的疤痕犹在。
很快便听到了一些唏嘘声。
阮小芮又说道:“我娘是这一带有名的大夫叫做伏云想来大家都知道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家中遭遇变故,这个医馆被我大伯一家霸占,我爹爹伤残,妹妹还在襁褓,但是这些年他们对我们一家子不管不顾,由着我们自生自灭。”
……
有了刚才伤痕做铺垫,阮小芮顺利的将这些人的做的恶事一一列举了出来,说完后,场下又多了一些吵杂,这些吵杂声中的批判和议论开始由针对阮小芮,转向了阮小慧和冯氏。
这是阮小慧没有想到的事情。
“你胡说……我们家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都是你胡编乱造的。”阮小慧指着阮小芮的鼻子狡辩道。
“我这一切,县令大人那里皆可以作证,到底是谁胡言乱语,我们把县令大人请来一问便知。”阮小芮懒得同他们废话,索性把县令欧阳洪搬了出来,这一番话一出,更增加了方才她那一番话的可信度。
“哎,你们听说了么,这阮大夫的爹就是让这个姑娘的娘气死的。”
“怎么这么恶毒的人都有,这阮大夫也可怜了。”
面对阵阵的议论,阮小慧有些站不住了,恨恨的跺了跺脚,大声说道:“不是这样的,你们千万不要听她胡说。”
“是啊,各位父老乡亲,我们家才是受害者,你们眼前的这个阮大夫剥夺了我们全部的家产,就连基本的生计都给我断送了,我们这些年可以对她百般照顾的,没想到养出一个白眼狼。”秦氏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人群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自己的“悲惨的命运。”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阮云天,“当年就是他骗走了我一百两银子,说是给给我上等的冬虫夏草,接过只是一些次品,我不仅赔额钱,还损失了一大单生意,最重要的是差点害死一条人命。”
“是啊,他也骗过我的银子,说什么气功可以治我的驼背,结果我差点丧命。”
在众多愤慨中,有人说道:“这种败类,打他,打他。”
瞬间许多烂叶子、臭鸡蛋纷纷砸向了阮家大方一家。
在一片责骂声中,阮家大方不堪菜叶子和臭鸡蛋雨,只得拉着冯氏逃离。
看着阮家大方和冯氏落荒而逃的样子,阮小芮心情大好,冲着围观的百姓说了几句客气话,还端上来一过刚煮的青梅茶,说是让大家润润嗓子。
这一举动,又让她积攒了不少人气。
然而阮小芮并没有发现,在人群的最后,有一双温柔的眸子一直在看着她,满满的都是心疼。
“主子,咱们回去吧,折腾了一天一夜,你也该歇歇了。”
“好,回去。”季文景有些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对随从尚华吩咐道:“我饿了,咱们去一品楼。”
“我已经叫尚雪去一品楼定了主子最爱吃的糖醋鱼和凉拌小黄花,主子是去一品楼里用膳还是回府上用。”
“去一品楼,今天这大街上这么热闹,一定会有不少茶余饭后的闲聊,不去听听实在是太可惜了。”季文景说道。
“主子,你是想多听一些阮家的事情吧,既如此你直接去问阮小姐不就行了,用的着这样弯弯绕绕么。”尚华一脸不解的说道。
对于被自己手下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季文景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废话真多,从明天开始,你负责看家,我只带小雪出来。”
尚华一听,急忙说道:“主子,小雪是个姑娘,毕竟不太方不方便,还是带我吧。”
看着尚华猴急的样子,季文景微微一笑,说道:“方不方便由我说了算,你说了不算。”
季文景说罢,转身上了马车,尚华虽然心中有点郁闷,却也不敢怠慢,麻溜的上了马车。
“尚侍卫,咱们去哪?”车夫老刘问道。
“一品楼,照例把马车赶到后院,然后你就回家休息。”尚华说道。
老刘点了点头,看着一脸不自在的尚华,小声问道:“尚侍卫,你是不是又被主子教训了,这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刘叔,你越来越是非了,应该躲让刘婶管管你。”尚华臭着脸说道。
“要我说,你就多学学你妹妹,少说话多干活,多练本领。”刘叔说道。
“哎呀,我知道了,您老就好好驾车吧。”尚华不耐烦的说道。
此时坐在车厢里的季文景才没心思管这两个人在嘀咕什么,现在他的心里只有阮小芮。
经过今天的事情,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保护欲,甚至是那种可以牺牲自己性命的保护。
季文景想着想着车子在一品楼外停了下来,季文景走下马车,来到了早已预订好的包厢里,尚雪早已在包厢里等候。
“主子,你来了,这是明妃娘娘给你的信。”尚雪说着,将一个十分精致的竹简奉上。
季文景拿过竹简,打了开来,只有简单的两句话。
看完之后,季文景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尚雪小声问道:“主子,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季文景轻声叹了口气,说道:“母妃说,父皇病重,需要十全大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