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拆房子?”
刘黑不可思议地看向楚水。
“对,我住的木屋离这边太过遥远,想要拆了它在这里重建,怎么?有问题吗?”楚水说道。
“没…没问题…”刘黑松了口气,他本来还以为这位一肚子坏水的师兄会交给自己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呢。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楚水激动地说道。
“那…如果有人再来的话…”刘黑提醒道。
他自己没钻了空子,此时也不想让别人得来便宜。
“嗯…这是个问题…”楚水思虑一番,接着一拍脑门,从衣衫下摆处撕扯出块布料。
刘黑只见他咬破指尖,唰唰写下几个大字:
交尸不记录,打爆你狗头!
写完后,楚水将布料平摊在地上,用古册压好。
“行了,走吧。”楚水得意地说道。
“这…就这样?”刘黑瞪大眼睛。
“那你还要我如何?”楚水不满地说道:“要以大局为重,大局!”
“这…”刘黑此时恨不得在自己脸上煽几巴掌!
早知道对方是这样的货色,自己为什么不等个机会,非要往刀尖上撞!
楚水才不管对方想的什么,带着刘黑顺着冥河来到了木屋前。
“就是这座,你帮我拆…”
楚水话未说完,就见刘黑跑过去抱住木屋,将它整个连根拔起举在头顶上。
“现在送过去吗?”刘黑从缝隙里露出一张神似狗熊的大脑袋说道。
他巴不得早点做完,立刻离开,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呃…也可以。”楚水点点头。
他觉得将拆屋子这种精细活交给刘黑来做也不太现实。
刘黑跟着楚水屁颠颠地又走了回去。
“还有别的事情吗?”放好木屋后的刘黑喘着粗气说道。
“没了,走吧走吧!”楚水朝他挥挥手。
刘黑不甘的看了一眼古册,偷偷捏了捏拳头消失在黑暗中。
他发誓,这一定是他最后一次来这个地方!
看着被搬离过来的木屋,楚水不禁陷入沉思。
刚刚黑色城池突然又爆发了灵气,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看来对方并不听从自己的命令,那方才…
楚水细细思索起来,刚刚自己不同于往的地方也许只在于…
灵兽?
可第一次黑色城池吃下的只是一只铸魂二层的灵兽和一只…蒸鸡,释放出的却是相当于炼体境界之上的灵气!
而第二次它吃了两只铸魂五层的灵兽,释放出的却是相当于铸魂九层左右的灵气。
那到底是什么因素影响地它?
难道是心境?
不知是它能体会到自己的愤怒,还是…
好像第一面对鱼头时,自己愤怒异常,所以黑色城池给自己的灵气也就愈多。
第二次面对刘黑时,自己并没有那么气愤,所以给的灵气也相对较少。
嗯,好像是这个道理…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想而已,具体还需要实验验证才行!
吗的,好希望现在再有个人来惹惹自己啊!
没办法,他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其它地方上。
“这些都是普通木头,做不得什么耐操的东西,就用他们来做试探吧…”
灵气聚集在楚水手尖,让他轻易地从屋子上切下几块碎木。
楚水微微端坐,竟莫名地闪过一丝紧张的情绪。
“反正都是死…”
“有本事就给我造出点保护我的东西!”
楚水怒骂一声,汇起脑海中的精神直**影而去!
在他初入铸魂之时都能破开的阴影,此时更是轻易地被打出一个破口。
伴随着金黄色光点修复的空档,一个个文字也在迅速钻出。
楚水的白眼球逐渐上翻,指尖的灵气也缩回到掌心,凝聚成一团。
此时的他全身气质突变,就像位一丝不苟的匠人。
“镌刻之法的关键在于刻痕,要让灵气不轻易外流,只在傀儡内得以循环…”
楚水握起一块碎木,用掌心中的灵气包裹住它,迅速切割起来。
仔细看去,灵气团竟是由一道道风刃组成,让碎木在其中不断变化着形状。
木屑横飞,碎木变得越来越圆润光滑,有些像一只飞鸟的脑袋。
楚水将雕刻完好的鸟头放在身旁,接着又握起下一块碎木。
没过多久,在他四周就出现一个个雕琢精细的部件。
“还差一点东西…”
油蟒从楚水左臂滑出,用尾巴勾起巨陆鱿鱼的粗长肉须,直接拉了过来。
黑色城池迫不及待地从楚水胸襟内钻出,直扑巨陆鱿鱼而去!
“啊呜。”
油蟒伸出脑袋,一口将半空中的黑色城池咬住,接着不顾对方的挣扎咕噜咽下。
楚水没有理会他们,只是顺手抄过巨陆鱿鱼,顺着它柔软的身体直接切下。
巨陆鱿鱼的皮肤上“呲拉”一声出现一个巨大的豁口,汩汩黑血从其中流出。
楚水不顾溅射到身上的污秽,将手横插进去,仔细翻找起来。
“心脏、鱼卵、横骨…对,就是这个!”
楚水欣喜万分地将一个黑乎乎的巨大球体掏出。
这是巨陆鱿鱼的墨囊!
“分离之法的关键在于切割,要将其均匀细分,而不破坏内部…”
一滴圆润的黑色水液从球体上分剥出来,被楚水用灵气包裹住,滚落在左手手心。
他的右手同时也开始急速动作起来,将一个个细小的部件组合拼装。
“架构之法的关键在于节点,只要掌控好节点…”
每一个部件都结结实实地咬合在了一起,没过多久,一只巴掌大小的木鸟雏形渐渐出现。
“兼爱!”
楚水轻唤一声,油蟒立刻从嘴中吐出一滴黄液汇入黑色水液之中。
这是油蟒的毒液,具有强烈的腐蚀作用。
混合后的黄黑色球体被楚水塞入木鸟腹部。
“灵气…”
丝丝灵气顺着木鸟体内的条条印痕注入,形成一个完整不断的循环。
“咔!”
木鸟敞开的肚腹被完全闭合起来,随着一阵剧烈的抖动之后,木鸟圆溜溜的眼睛亮起,扑扇着翅膀从楚水手上飞出。
“如不遇见特殊情况,这一只木鸟体内的灵气可以坚持大半天时间…”
楚水一边计算,一边将剩下的九只木鸟一一拼合完成。
“如遇见特殊情况,巨陆鱿鱼的墨汁可以干扰对方视线,而油蟒的毒液则可以将木鸟完全腐化…”
“还不能结束…”
楚水沉思片刻,又从巨陆鱿鱼的厚皮上裁剪出一条长长的细丝。
“弹性尚可。”
楚水扯了扯细丝,满意的将其放在身旁,接着又将一大块木板雕琢成一截半圆形的弧面
当另一截半圆形弧面也做好后,楚水便将其合成为一个约有二丈左右的长筒。
“差不多合适。”楚水扭头借用着手量了量油蟒的宽度。
“?”
盘卷成一坨的油蟒突然抬头打了个哆嗦,它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
楚水又将手插入到巨陆鱿鱼的体内,把胃袋掏了出来。
“暂时可以凑合一下吧,嗯…这里面可以存储一定量的灵气,现在还需要一个摇手…一个轮盘…”
长筒上添加的部件越来越多,变得更加精巧、复杂。
“呼…”
楚水深出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抹满意的微笑。
“来,兼爱!”
楚水从长筒内拉出一截细丝缠在油蟒的蛇尾上,又拍了拍长筒示意油蟒进入。
油蟒略微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钻了进去。
“好,坐稳了!”
楚水兴高采烈地将木筒举起,从后方灌入一股股灵气。
“?”
油蟒从木筒内悄悄伸出半个脑袋,不解地看着楚水。
后方的灵气越积越多,终于,伴随着一阵剧烈地轰鸣声响,油蟒连同丝线猛的飞向高空!
“好!就是那只巨蟹,给我绑上带回来!”
楚水激动地看着飞跃到尸窟中心位置的油蟒顺利地圈圈盘绕在一只巨大的蟹螯上。
“我真的是个天才!”
楚水双眼放光的摇动起摇手,将绷直的丝线慢慢收回。
随着他的动作,尸窟内那只硕大的黑壳甲蟹也开始缓缓移动。
“呼、呼…这样子的效率还是有些低啊…”
等到黑壳甲蟹上岸后,楚水也一屁股蹲倒在地上喘起粗气。
“不过,还…还是值得的!”
他急切地移动过去,大力敲了敲蟹甲,却只是听到一阵沉闷的响声。
“嗯…接下来还需要…”
………
当张明在午时时分来到尸窟时,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里真的特吗的是尸窟吗…
只见整条冥河缺口到峭壁悬崖之间都被一道高约两丈,外层被四四方方的木板拼接成的长墙连接起来,完全阻隔了视线。
而在他面前的位置上则被开了一扇厚重、坚硬的甲门,上面还有根根尖刺。
张明的视线继续转动,发现长墙的左半部分是条延伸而出的宽阔槽道,直通向尸窟之中。
“这…这…张公子!”
张明双腿一软,捧着瓷碗咣当跪倒在地上。
好在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就算浑身哆嗦的厉害,瓷碗中的汤水也没有撒出一滴。
“哦,是张明啊。”
张明惊恐地抬起头,就见楚水的声音从长墙顶端悬挂的一副猪头嘴里缓缓传出。
“张…张公子,您…”
张明使劲揉了揉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放心,我没事,你只管将东西放进槽道内就好。”猪头继续张嘴说道。
“是…是…”
张明双膝跪地,哆嗦着挪动过去,将瓷碗放入槽道内,然后飞快地将手缩回。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槽道上方正用血液画着一个伸着指头的巨手,旁边还有行小字:
交尸不记录,捶爆你狗头!
张明咽了咽口水,目光顺着巨手手指转动,在指尖处看到那本悬挂着的古册。
“张、张公子,您…您这是…”张明目瞪口呆的问道。
“你没有感觉这样很方便吗!”猪头兴奋地说道。
张明摇了摇头,又使劲点点头。
“算了…”
猪头不耐地说道:“对牛弹琴,饿死楚…张爷了!”
槽道内光滑的白色横带开始移动起来,带着瓷碗消失在了墙内。
“呃…”
张明眨巴眨巴眼,依然保持跪立的姿态不敢起身。
他觉得一定是自己今天出门的方式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