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痒将对方的石头推了回去。
“给了我,你怎么办?这是你的造化,不用担心我。”周痒没有放下脸上的微笑。
尽管他真的想哭,可是东西没了都没了。
“我明年还能考的,师兄呀...”
“喂,费洛,有个丫头想认识你!”周痒朝着远处大喊嘴角带着微笑,声音显得很开心。
考试结束了,禁制自然也就解除了,18人御剑飞了下来。
却没有人对他说什么,而是看着他。
“怎么了,不就没过么,你们哪个人五人六的没让我帮忙作弊考试过,哈哈”周痒又笑了,但是这些曾经同窗的朋友却没有一个笑得出来。
考不过,就意味着......
这时费洛不再说话,他突然加快了御剑飞行的速度在场上找了写什么。
“我早就跟你说过,九死一生,你不听,你看,现在好了吧,赶紧准备准备开后门吧。我等会儿再给你算一卦。。。。”
老十七又在七嘴八舌。17人看着他,大哥发了话“老小你先等一会儿,我们先处理一下要紧事。”
16人十分默契,因为除了现在当场揍老17以外,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当务之急了,他们分分祭出了自己的法宝,有板砖,有折凳,老十七估计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你们干什么呀,十七也是为我好,不能这么粗鲁,打个半个时辰就够了。”
周痒找了个大石头坐下,他也累了,不过看到十七被抽,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那叫一个暗爽。
叫你丫的乌鸦嘴,叫你丫的占黑卦。
其中五师兄一改当初的翩翩君子,把扇子往背上一插,抽起老拳上前去招呼,活脱脱的两面三刀,混世魔王。
大哥更直接,他喜欢音律,随身携带七弦琴,也非常粗暴地往十七身上招呼。
长老们看到这帮“黄金一代”的粗鲁,便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干啥呢?要出人命了吧这是”
“我看看,哦打十七呢。”
“啥被揍的是十七?不行,我得拦着。”惊长老说着,准备冲下台去。
“我说你啥时候那么喜欢掺和弟子们的事情了?”
“这小子上次乌鸦嘴毁了我一锅紫兰丹,我得报仇啊。”惊长老一本正经地回头。
“哦,那是挺活该的。”
只见惊长老上去就是一个飞踢。
“老惊怎么说也是元婴大圆满,不怕出事么?”哀长老说着。
“不怕,十七天赋异禀,虽然嘴碎但那身不败顽体也不是盖的只要别毁了心脏,打傻了都能恢复。”乐长老笑笑,解释了一下。
“他被打傻过?”哀长老有点同情的意味。
“要不然怎么能那么招恨呢。自在门揍别人没事,揍17,别留后手。”
不败顽体,也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天赋。
不败顽体,越打越强,只要不死,但据说容易降智商,就像那个喜欢占卜又嘴碎的老十七。
老十七,大号房卜刚,虽然人是二了一点,但实力也是很强的,起码没败过,也没咋赢过。靠的就是那一身强健的肉体外加没啥大脑的直接攻击方式。据说他有点神经质,一直感觉自己在被迫害,于是迷上了卜卦,而且还挺准的,每一次的坏事都灵验了,根据哀长老说,他有这方面的天分,就是团队定位的时候不确定是应该放在前排还是辅助。
自在门就是这样,聚集了天下怪才庸才,就是没啥天才。
毕竟修的是自在,练的是......不知道,对,就是“不知”道,反正能炼成啥是啥呗,我干杯,你随意啊。
周痒掏出了自己胸口的宝盒,拿出一根如同毛笔一般的竹签,拾到起自己的耳朵。快感,绝对的快感。周痒耳朵如此的灵敏和自己平时孜孜不倦的训练是有直接关系的。他对于掏耳的兴趣让他不断摸索自己耳道里的各种穴位和手法,逐渐地自己的耳朵灵敏异常,甚至比听力,很多大能不用感知力都不如这眼前的练气三层。
“哎呀.....快活呀.....”一边看着挨打的十七,一遍享受着这一点点的摩挲,人生就该如此。
他又换了一根耳扒,凡品竹削成的小玩意儿,别看它小,在此道的大能手里,可是能够百抓挠心,欲罢不能。
突然身后的一只大手摁住了周痒,吓得周痒差点一哆嗦。若是换了旁人,估计就插脑子里去了。周痒不同,手上居然一点没力。
“这孩子没救了。”在远处,六个长老看着周痒这种无所事事的态度,发自内心的担忧,尤其是说出这话的忧长老“他本应该是一块大好的材料,怎料那么的不知上进,玩物丧志啊。”
乐长老看了他一眼,却觉得这番言论,不是不对,而是好笑“忧长老,你掏耳朵么?”
“修道数百年,从不做这无聊事。”忧长老说。
“刚入门那会儿,他给我拾到过,这孩子手上有功夫啊。把我耳朵里那百年顽石硬生生给取了出来。”乐长老有点回味无穷的意味。
“那是六年前吧,我记得你就是那会儿突破元婴巅峰的吧,你别告诉我他掏耳朵还能掏出个提升境界。”忧长老说,自然,掏个耳朵能升境界,这绝对是本年度听到最扯淡的事情。
“确实是同时的事情,正好我的极限也是在那段时间松动的,不过我想说的是,这孩子在这方面确实有天分,他掏耳朵确实舒服,不然怒长老也不会隔三差五就强迫他去伺候。留在这里修仙,总感觉......”
突然,乐长老若有所思,其余的长老又开始细细讨论,之后乐长老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发表看法。不过他还是决定,让周痒等会儿给自己再来一次采耳,若是真如他所想,估计以后也没啥机会了。
喜长老看到了乐长老的神情,同样若有所思,而两者所思所想极为接近。
当初接纳周痒进宗门的,正是喜长老,可是这几年却没有怎么关注他,也是因为其余的弟子不知道为什么各个散发出光芒,各个都是在某一方面的天赋异禀,这个周痒,被应该是所有人里不说名列前茅,起码也不该名落孙山,自从引气入体后,修为就是提不上去,六年,同时期都快结丹了,他居然还是低阶引气入体。
从来没有人考虑过教学方法这个问题,甚至还有教学兴趣,用什么样的方法引导弟子,都是照本宣科,不过周痒这些做的也不错,起码他是唯一那个不再各种笔试考试作弊的人......他只帮助作弊。
因此这19人的队伍,关系还算是融洽,直到三年前那场试炼,18人都凝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宝,也只有周痒一人败了。
此刻,周痒身后拍他的人走上前来,正是费洛。
费洛的手里拿着一堆碎石头,那是洗炼石的碎屑。
“我不知道怎么帮你,这些,希望还能用,实在不行我用贡献帮你换。”费洛说着。
“谢谢,我收下了,贡献算了,你快进金丹了,贡献珍贵着呢,再说了,我估计是自己的气运不足,自身条件不好,就别浪费在我身上了。”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别放弃,兄弟几个都不想看到少一个人。我们多少人来的,以后就要多少人毕业。”费洛很真诚。
“行啦,被那么说的像生离死别。”周痒看着手里的那堆碎石,收集起来一定很不容易,有些甚至只比灰尘大不了多少,足可见费洛的用心。
有办法?如果用了,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没有如果呀。
修仙为的是什么,每一个修仙的人都应该很清楚。
但这样的修炼之路真的要成为一场赛跑,一场厮杀么?
尽管18人的关系还算不错,算是同伴同窗,私下里的斗争还是不容忽视的。
18个弟子不算周痒,之后只有8个名额能拜在长老的名下,怒长老的名额明显是给周痒留着的,剩下只有七个名额,算上掌门的那一份。
周痒的钻研采耳看上去就像是专门为了开后门用的,狗得很,但可惜的是他境界低,那么宗门规矩,名额肯定没有他的份了,况且周痒与世无争的样子,与师兄弟们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自然也很少被针对,要是谁敢欺负他,估计是闲日子太好过,之后执法堂一定会好好地拿家伙事招呼那个不开眼的。
因此,大家都十分担心周痒。
“周痒,要不然找找二长老吧。”费洛说着,他很少会提这样的东西。
“我境界不到,又没宝具,就算收了我,我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也一辈子没出息。我倒不如好好想想,天地很大的。”
“你真的要走?”
“我也舍不得,可是规矩就是规矩,我总有种预感,我们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周痒收起了笑容,有点颓废地看着地面。
费洛没说什么,拿出了一壶酒,两人分喝着。
“有酒,不叫我们一起呀?”,此刻揍17的队伍看到了他们的仙酿,纷纷冲上来,大家也不含糊,都自己祭出了一个杯子,也有的拿出食物和别的酒水。
毕竟,一壶酒不够分呢。
“啥玩意儿,那么难喝?”
“北方的马奶酒,烈吧。”......
欢声笑语,仿佛考试的失利从来没有发生过。
天空中传来了一声传音:“周痒,周痒!速至门主殿”
周痒站起身来,看着后面的一堆同窗、同学、好友。
“放心,我去去就回。”
说着,周痒走向了通往最高层的门主殿方向。
没人多说一句,因为大家很清楚,接下来,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