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宸手底下的副将叫长英,他是个聪明的,第一时间就递消息进了钟粹宫。王菲雯记得这位忠勇的副将,他以后会是哥哥最得力的手下。
红杏急急将娘亲闯殿的消息传达给她,她倒是不急,继续悠悠哉哉地泡着手。
“小姐,再不过去,夫人就……”
“就怎么样?虽然娘的方式太过失礼,可终究是王后理亏在先,这事就算大王在金,娘也不会被责罚。王后娘娘即便亲自去大殿与我娘理论,她也讨不得什么好处,我这个娘,可是个大智若愚的妙人!”
红杏没有听懂,王菲雯便继续给她解释其中关窍:“将军府的亲兵,都是琅琊王氏的后人,虽然仅仅只近千人,但千人都能以一挡百。这样的战力,连大王都忌惮,不敢轻易启用,可王后娘娘和太子却利用我得到了,你觉得大王会怎么想?虽然血浓于水,但终究敌不过亲疏有别。在皇室高堂,父子背心,兄弟相残的事情多了,历史上的血迹斑斑,就是他们最终的结局。”
红杏骤然清醒,原来小姐要的,便是此刻的结局。对呀,事情闹得越大对将军府越有利。她不由拜服。
王菲雯细细地将给红杏听,就是不想红杏这么难得的人才只有做丫鬟的份。红杏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结局终究难以如意,她应该也能自保无虞了吧。
王菲雯拉住红杏为自己擦拭的手,轻声道:“你没签卖身契,更不是我的奴才。以后你有空多去别的宫走动走动,别天天守着我。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你照着上头的人去结交,遇见有难处的多帮帮,未来能成为我们的助力。”
“红杏明白小姐的意思。”
听红杏这么应承下来,她这才放心地点点头,说起来,前世她的确还存这些主仆有别的心思,宫里的太监、宫女,这些低贱出身的人,她一概不放在眼里。可后来遭了难才知道,主子有时候还不如奴才。说到底其实也没什么主子、奴才的区别,不过都是凭统治者的喜爱过活罢了。
她收拾停当,不紧不慢地出发去宣政殿。刚到永巷,王菲雯遥遥便瞧见了王后的仪仗队,她不由快走了几步,上前请安作揖,“娘娘可是在等菲雯?”
王后娘娘慈祥一笑,脸上的神色并不慌张,“你终于来了,不曾想本宫的好意叫你母亲误会了,你同我一起去劝慰劝慰将军夫人吧。”
王菲雯立即乖巧应下,“娘娘放心,我会好好同娘亲讲的,必不使娘娘的善心被人误会了去。”
“好孩子。“
王菲雯随着王后的金辇到了宣政殿外头的大桥阶,她踩过王后娘娘的华服拖过的台阶,心中的欲想更甚。不知为何,她瞳孔折射出另一幅宏伟壮丽的景象,在画面里,那个身穿金凤龙服,头戴玉帘皇冠的人,竟是自己。
恍惚得直摇头,那画面瞬息消弭,王菲雯隐下不适与疑惑,与王后娘娘一同迈进了大殿。彼时,娘亲一手牵着马,一手将长枪举在了太子脖下,大声质问道:“殿下到底认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