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青山拓回来的书信中多次提及紫罗馆,看样子,紫罗馆是二皇子与江湖人士会面,交换消息的地方。
那个地方汇聚了三教九流的人,的确掩人耳目。不过她能查到,太子的人应该也会有所察觉,只不过时间早晚问题。眼看着红杏的身子渐好,她觉得自己应该尽快去一趟紫罗馆才是。否则这样难得的先机就会失去优势,反而让皇甫越捡了个大便宜。
这样的事情,王菲雯怎么会容许发生。
她盘算了许久,闻着熟悉的郁金香味,很快熟睡。
娘亲故意压低的声音:“抓到人了吗?”
哥哥应该是漏液赶回府的,他的气息还未恢复平静,“贼子狡诈,还是被他逃脱了,菲雯呢,还好吗?”
“早早就睡了,你不要太担心她。她啊,性子倒是比以前沉稳了许多。”
哥哥回身望了望,“今日之祸,到底是我这个作兄长的不是,让她受惊了。”
娘亲却说:“宫中出现匪徒,必定是那些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禁卫失职,与你何干。当初你们父子极力推行改革旧制,偏偏大王不允,其他亲王、后宫娘娘更是趁机提拔自己的党羽,可不就自食恶果了!我们雯雯今日被他们所累,也是可怜。”
“可我毕竟是禁卫军首领将军,就怕太子他……”
娘亲沉吟许久,“殿下心机深沉,的确叫人看不透。你是不知道,那天菲雯踏青回来,为娘整日整夜地担心,就怕她真中了太子的美人计。索性菲雯看得透,没给他机会。你也别太担心,他若真想做你的妹夫,必不会将此事牵扯到你身上。”
“菲雯对他的态度很明显,不想与他有过多牵扯,就怕他被菲雯下了脸面,越发狠心起来算计我,不管不顾。咱们大金的这位殿下,可是将尊荣之事视作比亲人性命都要紧的事。”
“你分析得及对,为娘这就给你爹送信……”
“也不急,大王和爹爹在前线打仗,没个三五月也不会班师回朝,太子殿下还不敢拿这种事去扰沙场战士的心。且王后娘娘遭了今日的罪,也有重整禁军的心思。”
娘亲想了想,又问:“既如此,索性放开手让王后自己去整肃禁军不就好了?”
哥哥摇头,“不可,若真放手让王后去管,整个禁卫军都将是太子的人,岂不就坐实了我们琅琊王氏是太子一党的身份,到时候大王回来,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娘亲气得站起来不停踱步,已经没了主意,“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嘛?”
“现下太子也不敢做得太明目张胆,只催着王后娘娘行动,我也只能拖一日便是一日了。好了娘,夜也深了,咱们先安置吧,别吵醒妹妹。”
哥哥像是后悔告诉娘亲太多,他立刻收了话头,将她副出菲雯的闺阁。
“……”,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娘亲和哥哥坐在她阁中的对话,然而身子太沉,竟怎么努力也挣扎不开眼睛,索性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觉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