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呢】
漫天血红的樱花在飞扬那一刻,她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为世界筑起一道保护。
【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那支离破碎的身影,在化作泡影消失之际,由衷发出了感谢。
【不要摆出那样的表情啊】
我却无能为力看着这一切。
【要笑着听完,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
漫天樱花正伴随着她一同烟消云散。
【听我说啊】
直到最后只留下了动人的笑颜。
【其实我……】
那来自情愫深处的话语没能倾吐,她彻底地从眼前消失。
黯淡的光芒化作蝴蝶飞向夜空,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可却又是无比的耀眼,如同希望之光飞过天际。
『用这么微弱的光芒,想要达到哪里?』
神明轻蔑望着那一点挣扎的光芒。
蝴蝶飞入漆黑的天穹之中,试图照亮这一切……
……
模糊的景象一直在脑海中回荡。
她离开那一天,世界被拯救了。
她牺牲了自己留下一道守护世界的“希望”。
然而。
这一切却超出了预想。
保护这个世界的“希望”,却将所有人的力量消耗殆尽。
神器使变成了活骸,世界变成了地狱。
脆弱的玻璃罩,只要轻轻一碰,便会碎掉……
所有人拼尽全力的努力,还有她的牺牲,都在那一刻变得毫无意义。
到头来大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白费力气。
“希望”变成了绝望,世界湮灭在崩毁中。
一切的努力,一起的共度,全都消失了……
我的内心突然难受起来。
这究竟是梦境?还是记忆?
还是曾经所发生过的往事?
为什么我会感觉非常压抑?
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真实?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感觉不甘呢?
……
世界沉寂了下来,声音化作虚无,
大脑中的一切逐渐淡下,所有场景全部如同梦影随风散去。
意识回到空白之初,回到自身的控制之中。
沉重的身体使人有些力不从心,可还是从黑暗的意识中睁开了眼,亮光解放了苏醒。
面前朦胧的景象悉数印入眼中。
房屋内安静无声,眼前光景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这里貌似是第二次重回。
这里是我最初醒来的地方——病房。
“小孤,你醒了。”
白色的病房内,安托涅瓦正寸步不离的守在床榻边,见到床上的病人醒来之后,她露出既关怀又温和的表情注视过来,同样在这一刻安心不少。
得知我在战斗中昏迷后,安托涅瓦一直守在病房照顾。自从与利维丽坦那一战到现在,我已经在病房内呼呼大睡了半天。
“啊啦,小孤你怎么又哭了?”安托涅瓦注意到了我眼角边晶莹的眼泪,一时微微愣住,不太理解又怎么了。
这时我才发现内心依旧堵塞的难受着,刚才的梦境牵动着心底的情绪,那股无能久久不能平复。
我同样非常茫然,那究竟是单纯的梦?还是所失去的记忆?
无法理解,无论怎么去摸索,大脑都没有给出回复。
昏迷睡梦中所看到的景象,真如像梦境一闪而过,让人无法记住梦里的那些场景。
那些究竟是从哪里来,为何会模糊的在脑海中回映。
“小孤,难道你又失去记忆了?”
此时的场景正如昨天如出一辙,安托涅瓦见到我一脸茫然思索的模样,她的双眼不禁担忧起来。
昨日我就是因为昏迷之后,在病房醒来便失去了记忆。见我一直没有回话,她不由以为昨天的情况再次重现。
看到安托涅瓦担心的面庞,我也没让她过度担忧,急忙回道:“没、没有。只是刚才做了一个梦,想得有点出神了。”
睡梦中的莫名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我始终不清楚那些梦,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睡觉便会看到奇怪的景象。
很可惜,除了失忆前的我外,根本没人能摸出原因,而那些梦又预示着什么,我一概不知道。
“那么,小孤有想起什么呢?”对我昨天醒来失忆,安托涅瓦也很关心这一方面的状况,希望我能找回以前的记忆。
“只是做了一些奇怪的梦境而已,大脑依旧没有想起任何记忆。”我只能摇头叹气道。就算我将梦境里的景象告诉安托涅瓦,恐怕她也理解不了。毕竟连我本人都无从得知,更别说是别人了。
“看样子小孤你一时半会的,应该是很难找回自己的记忆。”安托涅瓦看出我脸上的愁绪,我的失忆不是正常现象,哪怕是中央庭也没法解决。
“真是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身上会有一堆无法解释的事情啊。”我有些烦恼的抱怨着。
昨日安托涅瓦与安曾试着帮我唤醒记忆,最后全是以失败告终,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只怕没那么容易恢复,大脑为什么会失忆,一点头绪都没能寻到,只能默默接受现状。
安托涅瓦轻声笑道:“呵呵,小孤你还真是有趣。现在的情况和昨天早上一样,也是因为使用幻力过度而昏迷,然后醒来哭了。难道是被吓怕才哭的吗?”
“我才没有哭,不对,我的哭和平时的哭不一样,总之我的哭不是害怕才哭的,嗯,应该是这个意思吧?”我连忙有点绕脑地进行解释,可不想被别人误会是吓哭。准确来说是因为凄凉的梦境引动了心中的情绪,才导致本身莫名的悲伤起来。
“只是在和你开玩笑呢。要是被安看到又该被鄙视了。”安托涅瓦温柔的目光注视过来,道:“呐小孤,就算努力也要有限度的哦。幸好这次只是虚脱并没有大碍。下一次或许就难以确定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昏迷,安托涅瓦大致从晏华那里得知,我为了帮助大家对付利维丽坦,这才强行使用大量幻力,最后导致身体虚脱昏迷过去。
被安托涅瓦亲切关怀地注视着,我倒是略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说道:“我只是想为大家帮上一点忙,毕竟我这个指挥使可不能真的是一个摆设。”
“但你可是大家的支柱,要是出现意外状况,我们是会非常担心你的安危。”安托涅瓦能明白我做的这一切,但不想我太拼命过头,更是不想看到意外发生。
感受着安托涅瓦的关心,能看出她很在意我的安危,为了不让她那么担忧,我对郑重点头答应道:“好吧。我下一次一定会注意的,绝不会让现在的情况再发生第二次。”
得到保证之后,安托涅瓦才欣慰的笑了笑道:“小孤还是那么的令人觉得放心呢。”
昨天才刚加入中央庭,经过一天的时间,便差不多成长为一名可以独挡一面的真正指挥使,除了稍微的努力过头外,其他方面都让人非常放心。
我语气稍微羞涩的道:“主要是有安和珈儿她们陪伴,不然凭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
“对了,安和珈儿她们呢?”我这时望向病房四周,貌似从醒来之后,并没看到她们的身影,不由疑惑她们是不是回去休息了。
因从我陷入昏迷之后,后续其他事情一概不知,安托涅瓦向我解释道:“因中央城区的情况还没彻底平息,安与珈儿目前还在前线清理残余的黑门怪物。不过,你不用太过挂心,起码一小时后她们大概会返回了。”
自从击退利维丽坦之后,晏华在中央庭一直时刻与那边保持联络,后续的情况进展有序,外加有黄金伞集团出力,中央城区残余的怪物基本是扫荡大半。预计不久之后,便能彻底结束任务。
“现在应该不需要我这个指挥使去做什么了吧?”我问道。
经过半天休息,那不适的状态算是得到一定的恢复,全身的疲惫感不再明显,除了轻微的虚弱之外,我本人基本已是无大碍。
见我还那么惦记工作,安托涅瓦笑道:“虽然中央庭很缺人手,但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的哦。何况你已经是病人了,剩下就好好休息吧。”
为了驱逐世界级魔兽,我已经拼尽全力的努力,即便中央庭还有一堆事务,安托涅瓦也不打算在给我安排工作,不想让我虚弱的身体再承受负担。
目前而言,中央城区的问题基本无需操心,同样暂无紧急事情需要指挥使出动。
“好了,我不打扰了。你好好待在这里休息吧。如果有事可以来找我。”随着我无恙醒来之后,安托涅瓦不再感到担心,于是想让我一个人好好休息。
加上中央庭还有工作等着她去处理,安托涅瓦说完之后,便是留下我一个人在病房休息,她则是轻盈乘着“鲸”离开了病房。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病房里,顿时显得悠闲安静,我背倚靠在床头上,有些懒散地道:“自从加入中央庭就一直忙个不停,难得的休息还是好好再躺一下吧。”
从昨天成为指挥使开始,便是一整天为中央庭的任务奔波四处,而今早同在中央城区奔波半天,这中央庭的任务繁多又繁重,以后恐怕很少有现在的闲暇,能偷懒休息那怎么能放过。
既然身上无事,中央城区的情况也无需牵挂,我索性顺其自然,乖乖放松躺下休息,顺便在这里等着安与珈儿她们回来。
“滴滴~”
这才刚躺下不到三分钟,还没能彻底享受病人的待遇,放在床头的战术终端忽然发出震动,十分不是时候。
我无奈伸手拿起战术终端,联络人是雯梓,一瞬间有出不好的预感,我这次的休息时间恐怕要结束了。我能猜出雯梓为何会发来联络:“看来古街昨天讨论关于五行大阵黑核替换的事情有结论了。”
随着按下通话,那倩影当即投影而出,雯梓一上来便先是致歉一声道:“冒昧打扰了小孤。看来你也没什么大碍了。”
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是不是关于昨天的问题?”
“的确是。不过,以你那昏迷刚醒来的虚弱状态,能来东方古街一趟吗?若是不方便行动,明天再来也不迟。”雯梓微微笑道。对于我今天的事情,东方古街略知一二,明白我现在的情况,合作的事情可以往后缓一缓。
“你怎么知道我昏迷过去的?”我瞬间错愕起来。中央城区与东方古街隔得那么远,而我昏迷的事,只有晏华与安他们知晓才对。
“我们虽然是一群封闭的老古董,但必要的消息来源还是有的。”雯梓神秘一笑,没有过多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