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号,武汉的冬季也早早来临,西伯利亚的寒流并没有携带暴风雪而至,所以今年的圣诞节依旧是光秃秃,冰冷冷、灰蒙蒙的。
不过没有大雪纷飞的圣诞更便于人们在圣诞节里出去胡天海地。其实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热衷于过洋节,毕竟我们没有西方人的信仰。随着年龄的逐渐增大,我有些明白了,过的不是节,而是精神与肉体上的狂欢,在这个盛大的节日里,给自己最好的放纵借口。其实在放纵后的虚空感里我们并没有获得什么,反而是苹果经销商和各大奢侈品、避孕套公司、酒店笑嘻嘻的赚的锅满盆满。
所以多年来的今天我一般选择在家里睡觉。而今年的圣诞却是个例外,这个学期的课程已经相继结束,音乐社的学长们发起了轰趴活动,鬼使神差的我居然也参加了,其实我很不喜欢太多人一起的聚会,因为我觉得这并不能使我们能很好的相处,人太多的时候总会形成一个个独立的小团体,各说各的、各玩各的,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很不喜。
我坐在车站的长椅上,单手托腮,抬着头,发着呆,着了迷。
太阳临近坠落,挣扎着绽放出最后的火光,远处天际处被烧的通红,像极了一片绯红的湖泊,而头顶的天空却已被黑暗缓缓蚕食,两处截然不同的色彩所碰撞产生的却是淡黄的光晕,这种冲突所产生的有些突兀的美很短暂却很迷人,我坐在公交站的长椅上不知酸疼长久地仰着头看着天上的光景,等着来此处集合的社友们。
不一会儿,太阳已入土半截,美景美色亦荡然无存,而我等的人也来齐了。
集合的人不多,因为有一部分采买物品与食材的人先行去了party的地点,所以剩下的人决定骑共享单车去。是的,隆冬十二月,在西伯利亚寒流席卷的今天,北风呼啸、凛冽刺骨的今天,一群傻的有点天真的孩子们决定骑车去……
我站在北风中独自凌乱。好吧,其实是因为我不会骑车。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我不会骑车,还有谁不会骑车,我们打的去呗?”
我不顾旁人的目光毅然决然的兴奋的举起双手手:“我、我、我。我不会骑车。”
她转身看向我的时候,我愣住了,瞪大了眼,心脏咚的一声,好像停止了跳动,接着鸡皮疙瘩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来回的抖动就跟波浪一样,接着心脏扑通、扑通、扑通、通、通、通通通……越来越快,这一刻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脸很红。说真的在那一刻我真的头一次想狠狠地拍拍自己的胸膛,挺胸抬头,为自己不会骑自行车而感到骄傲。
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双水灵灵、亮闪闪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儿:“把双手放下吧。我看你看的很清楚。”
我把手放下,抿了抿鼻子,平时不要脸的劲儿在这一刻一点都展现不出来。以至于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她好像看出我有些拘谨,微笑着主动伸出手,说道:“你好呀!仲南先生,我叫乔灵希。”
我愣了愣,有些迷糊:“你怎么知道我?”
她笑了笑:“学长学姐都说你吉他弹的很棒。”
害羞的我目光散漫的看着其他地方,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嗯。原来是这样。”
她有些调笑着,又好像有些恼怒说:“我记得你,反而你不记得我?”
我立马看着她,十分认真的解释道:“没有。那个……我、我近视度数高,额,又不喜欢戴眼镜。如果、如果早知道社团有怎么漂亮的姑娘我一定记得住。”
她噗嗤一笑,我看着她伸出许久的手,立马握住。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可能因为太紧张了,把她的手攥的紧紧的。我的脸红的像发了高烧一样,我的头顶的热气,咋呼呼地直往外冒恰似刚巧烧开的水壶好像能听见嗡的一声,我偷偷瞄了她一眼,发觉她瞪着我,而脸也变得有些红。
我以为她生气了,连忙松开手,羞涩的说道:“不好意思。”
她笑了出声,低声说了句什么。
好像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这时她叫的快车也到了。
车一路行驶,这时天已经全黑了,街上的灯全都亮了起来。我坐在车上侧目偷偷看着她。泛黄的灯光撒在她的脸上,灯影在她身上闪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忽觉那个灯下的女孩就是她。而车每前进一点,她都是千变万化的,我就这样不由自主的一直偷偷地看着她,那一刻什么负担、矜持全都忘了,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我想和她在一起。
车停的真快,我回过神就已到了目的地。心里叹了口气,十分懊恼: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当时应该和她说说话的。真蠢!
我和她进了门,她笑着说:“我去后厨帮忙,先拜拜啦。”
我点点头,突然说了句:“嗯,加油!”
她愣了愣,哈哈大笑:“什么加油哦。有点呆哦。”
我不好意思的一笑,她冲我挥了挥手小跑进了厨房。
我不知怎的一直魂不守舍,打游戏在梦游,打台球球能飞出桌去三米,吃饭时几乎没动筷。
饭后,大家都各自玩去,我跟着学姐学长在KTV房间里待着,他们唱的很起劲,我鼓掌也鼓的很起劲,但是他们怂恿我唱歌,我总会腼腆一笑说算了,不是因为唱不好,只是不喜欢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就跟不喜欢拍照一样。就这样不知道在KTV里待了多久,戴学长推了推我,我睡眼惺忪的从沙发上爬起,打了个打哈欠。戴学长拍了拍我的肩:“去房间里睡吧。这里吵,睡不了好觉。还容易着凉。”
我揉了揉眼睛,点了点头:“学长也早点睡吧。”
戴学长冲我眨眨眼:“我们打算通宵,去睡吧。”
我点了点头起身出去,结果一楼找到三楼,所有能睡觉的房间沙发都有主了。三楼,我推开了最大的房间的门:心想这么大的房间肯定睡不满。
我定睛一看果然只有寥寥几人,可仔细一瞧,苦笑一声:全是女生。
我摇了摇头,把门带上,结果有人从里面推门,我放开门把手,看见了乔灵希。
我诧异道:“你不睡觉吗?”
她打了个哈欠,眯眼笑着说:“不困,不想睡觉。有点饿,去弄点吃的。我看你刚才吃饭的时候没吃几口,要不要也来点?”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肚子不争气也恰合时宜的叫出了声。我猛地点了点头,笑着说:”确实饿了。要不我来做吧。”
一会儿后,我和她站在厨房大口呼噜着面条。
她吃的很快,鼓鼓的脸颊像塞了两个大肉包的,含糊不清的说:“叽里咕噜……”
我挠了挠头:“听不懂,你吃慢点,先咽下去。”
她拍了拍胸脯,将嘴里的食物全吃下后说道:“很好吃耶。做的不错,如果有人嫁给你绝对有福气。”
我挑了挑眉毛,突然口不择言的说道:“那你嫁给我怎么样?”
说完我的脸就刷红起来。
而她脸也红了起来,拿手指敲了敲我的头,啐了一声:“没门儿。吃你的面去。”
我当时在心里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仲南啊,仲南,真是口不择言。
不一会儿,如狼似虎的我们就干完了俩大碗面,她小声的打了个隔:“好饱,我们去哪坐坐呗?”
我不假思索的说:“ktv吧。”
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心里不禁对自己鄙夷:啧、啧、啧,仲南你真是个呆子。
她拉着正在出神的我走向KTV。
我向刚才一样坐在KTV里一边听着歌鼓着掌。不同的是,一边笑着看向她,而她唱的很疯,明明之前眼皮都耷拉到黑眼圈上了。
突然她站在我面前,伸手递过一只麦,微笑着眼里都是小星星:“一起呗?”
我接起了麦,被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我们开心的笑着唱歌从“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我们还是幸福的模样。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唱到“爱就像爱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无处躲避,总是让人,始料不及。”再到“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直到她累的坐在我的身边,直到她突然睡着,直到她的头突然从沙发上滑落,落在我的肩上。我将一旁我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就这样直挺挺的坐在,笑着看她。
早上,由于肌肉一直的紧绷,我从一阵酸痛中最早醒来,接下来的看到的一幕,让我的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起来。她蜷曲着,头枕在我的腿上,双手环绕抱住我的手臂。我捋了捋她滑落的头发,她是那样的可爱、美丽、漂亮、,迷人……我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子。接着我又直挺挺的坐着假装睡觉,然后低头微眯着眼,看着她。
可能是我刚才的动静有点大,她不一会儿就醒来了,有点懵懂,松开我的手臂揉了揉眼。她抬头看到了我,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小心翼翼缓缓的起身,突然她看了看四周还在睡梦中的人,舒了口气。可她不知道,我正眯着眼偷偷地看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抽身离开,躺在另一边继续睡觉。
我看着睡梦中的她,看着她微扬的嘴角,不觉间自己的嘴角也四十五度上翘,而且微笑的角度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轰趴终归是结束了,我们坐着七点半的785公交回了学校。
我坐在公交上,看着不远处的乔灵希,用手机的记事本写下了这么一段话:有一种喜欢不在乎你有多漂亮,身材有多棒,声音有多悦儿,会不会撒娇,是不是富有魅力,只是因为在这么多人中,看见了你。
早晨八点半,我强忍着睡意,坐在寝室的写下昨天的日记。
12月25日天气多云冷又很冷,暖又很暖
圣诞快乐,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最好的圣诞节很荣幸收到了最好的礼物。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她,就是喜欢,她让我心脏跳得倍儿快,以至呼吸停滞,甚至有了种喝酒上头的感觉。而跟她待在一起,看着她迷人的脸庞,闻着她身上独一无二的味道,总是既心喜又心安,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
铭心
橘黄灯光敷在她的脸上。
幢幢灯影闪过她的身旁。
冬日的冷风带来心神摇曳的香味。
蓦然回首,是她青丝微拂染香了冬风。
从此,冬天便染上了永不褪色的香!
我笑了。
那一眼,我听到了“关关”的鸟叫声。
那一眼,世界在我眼前轰然坍塌、化为乌有。
那一眼,她携带山崩海啸而来,席卷四面八方。
上下左右三百六十度立体的震耳欲聋,
除了她,
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只有她,恒古长存的站在我的眸里。
只有她,恒古长存的刻在我的心里。
细想已过十四载,可那时的画面,那时的她却依然如此清晰,我总说人是善忘的动物,慢慢地长大,慢慢地忘记,飞快地变老,飞快地忘记,可是总有那么些人,想要拼了命地记住,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