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武装到牙齿的妖兵将青玄团团围住,黑压压的人影顿时让青玄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
青玄眼看面前的闸门紧闭,仿佛一记重拳击打在心上,微微震颤。
“江流儿!”青玄大呵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银剑,做出突围的姿态。
刀枪剑戟正齐刷刷地向他刺过来,青玄纵身一跃,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稳稳地落在一众士兵的刀枪上,接着又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跃起,挥剑向着妖兵的头颅砍去!
锵!——
铁器碰撞的声音顿时不绝于耳,擦出了耀眼的火花,谁知那些妖兵的黑甲坚硬无比,任凭青玄如何努力横砍竖刺,也不能撼动其分毫。青玄紧蹙着眉头,费力的接下每一次的进攻,他感到在刀剑碰撞中,自己的虎口险些被震裂,但还是依赖绝好的轻功脱离了妖兵的包围圈。
妖兵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出自正规训练出来的结果,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完全符合章法,绝无半点差错,可见这里的妖兵作战素质之高。
只是几个看门的,功力就已经如此了得,江流儿落在他们的手里,恐怕是凶多吉少,青玄暗自想道。
悬于半空的青玄凭空变出了几道符咒,嘴中念念有词驱动着符咒泛出火光。
“天女散花!”
一道道符咒瞬时化为一颗一颗的火球,犹如白昼流星一般疯狂地洒落人间!火光所及之处,便催生起熊熊烈火,不停燃烧,只要沾染上这火球分毫,便会自动燃烧起来。
泛红的火附着在妖兵的胸甲上,妖兵机械地抵挡着火球的攻势,好像丝毫不畏惧它。
胸甲上的火光不断闪现着,只是那盔甲依旧如同新的一样完好无损。
“连三味真火也炼不化的盔甲!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千年玄铁吗?一个小小的妖城,竟然可以批量地生产这种盔甲?”青玄匪夷所思地说着。很快他便落在地上,准备迎接下一轮的进攻了。
那些个妖兵一个个举起了手中兵器,不约而同地往青玄的身体刺去。
“都来吧!来得更猛烈些吧!”
面对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击,青玄就地盘腿而坐,稳稳地在手中运起一道灵力,一道青色光芒的防护罩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围成一个小小的圆柱。
青玄奋力使用灵力让防护罩不断加固,从而抵挡这潮水一般的进攻。
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至防护罩上,妖兵暂时对青玄无可奈何,可还是机械地重复着一招一式,不知疲倦,仿佛没有灵魂一般。
“江流儿!你在里面吗?”青玄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只是没有收到期待中的回应,依旧艰难的维持着身旁的法阵。
洞内,江流儿听闻青玄的呼救,整个脸沉沉的拉下来,仇视着李蛟。
“少年,不如与本座,做个交易?”李蛟奸邪地笑着,对着手足无措的江流儿缓缓道。
“你想做什么?”江流儿咬牙切齿地说。
“让这位姑娘留下,我放你和你的朋友走。”李蛟淡淡地说道。
“不可能。”江流儿不假思索道。
“看来你很在意她。”李蛟坐在那由紫色水晶铺满的王座上,手里依旧摩挲着一颗颗檀木佛珠。
“我们三个都会走,而你会死于我的棍下。”江流儿举起行云棍,恶狠狠地盯着他,嘴里还小声嘀咕着:“早就看你阴里怪气不像个好人。”
一旁的鳞儿静静地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江流儿,不发一言。
“真是个自信的孩子呢。”李蛟略带玩味地看着江流儿,看着他掏出兵器,一幅将要作战的样子,噗嗤地笑出声来。
“佛门中人,戾气怎么如此之重?你听本座把话说完呐。”李蛟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丝毫没有作战的意思。
“正邪不两立,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说的?你死我活罢了。”
“哈哈哈哈哈,你小小年纪,便知道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了?”李蛟开怀地笑道。
“我说了,我只需要这位姑娘在我府上小住两日,过后我便会将她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你。”王座上的那位悠悠地说道。
“我也说了,不可能。”江流儿的目光依旧无比坚定。
“年轻人,就是不听劝呐。”语毕,手上摩挲的动作悄然静止了,李蛟面露凶色,奸邪之气毕露。
“牛头马脸,将他拿下。”
“诺!”话音未落,牛头就猛地朝江流儿的方向挥起手中的战斧,马脸腾跃到空中,往江流儿头上挥刀而去。
面对两人的冲击,江流儿先是后退一大步,俯身躲过马脸的九环刀,又从迎面而来的牛头的胯下钻了过去,巧妙地化解了自己处于被动的位置,与两人拉开了好几丈的距离。
眼看江流儿已经脱离了危险,鳞儿手里的佩剑猛地出鞘,剑指王座之上的李蛟!
“来得好!”李蛟大吼一声,电光火石间,鳞儿的剑刺入了李蛟的两指缝间,被夹得纹丝不动。
鳞儿感到此人的灵力醇厚无比,明明体内灵力并不以量取胜,确是每一丝灵力都精纯至极,没有掺杂半点杂志,那修为甚至已经超越了化境!
李蛟双指轻轻一推,便将鳞儿退后了一丈。
“姑娘是不是一直觉得,本座不是你的对手?”李蛟漫不经心地说道。
“倘若碰上你的本相,那本座的确是束手无策。可你只能在开阔的地方现出本相,在这狭窄的空间下,姑娘纵是有千钧力气,也无从施起了吧。”
鳞儿微微蹙眉,越发觉得眼前人不好对付,手中剑攥的越发紧了。
另一边,江流儿还在与牛头马脸二人缠斗,双方你来我往,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只见江流儿的行云棍上,棍的两头显现出红蓝两色的光芒。
“水火棍法,以水熄灭烈火,以火融解顽冰,是一种需要修炼者既冷静又狂热的棍法,其招式忽快忽慢,忽冷忽热,变化无常,是一种以节奏取胜的棍法,修炼者需要将对手的一招一式,全部带进自己的节奏里来,如此方能得此棍法大成。”
江流儿的脑海中,童年时师父的谆谆教诲持续回响着,随着手上的一招一式不停变化着语气。
牛头马脸面对此种棍招,起初觉得那条棍上寒气逼人,冷的直哆嗦,过了一会儿又觉得炙热无比,心烦意乱,自己的进攻路数便散乱地不成样子,毫无章法可言。
“水火棍法……少林寺方丈古庭是你什么人?”李蛟突然站起身来,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