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过传言,在魔教圣女第八次融魂的时候,整个人浑浑噩噩渡过了几十年,在这期间,她甚至跟人结婚生子,直到某一天才完全掌控身体,回归魔教。”
燕孤鸣讲一段被魔教高层视为耻辱的历史娓娓道来:
“这如今的第九次,回归的人是否还是相离还是被另一个人鸠占鹊巢,还是个未知数呢。”
这件趣事并不能让陈翌感到兴趣,他此刻眉头紧锁。
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被卷进了朱镜跟整个西修行界的漩涡之中。
他究竟是想要如何,想让自己把他解救出去么?
可自己对封印术是一点研究也也没有啊。
还是想让自己在错乱的时空中改变他的历史。
可上次的树林之战,自己面对那个女人已经非常力不从心了。
这还是几十年前他所面对的敌人。
下次再次时空错乱之时,他是否会对上正道巨擘,还是燕孤鸣口中的那位相离圣女。
一个以另类方式存活的万年的圣女,无论自身境界多高,光是这万年来的眼界恐怕一眼就能将人看穿。
自己的这点实力放在这边,根本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就如同一叶****中的孤舟一般,随时都有翻船的危险。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把行无涯送到龙虎宗的隐藏之地,这样自己还能彻底没有后顾之忧。
“燕大哥,我还要送无涯出海,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去拜访早年认识的一位好友,打算请他出山解救朱镜师兄。”
“如此,我们就此别过。”
陈翌递上一瓶疗伤药,转过身招呼行无涯继续赶路。
陈翌深深感到自身已经深处危险当中,处于自身难保的状态,当然也就没有办法帮助燕孤鸣了,只能祈祷他接下来不会遭遇危险。
心中想着自己遭遇的事,不由一阵烦闷,就连路上的话也减少了不少,行无涯也看出陈翌的心情不好,没有打扰他。
在路过一座小城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陈翌想了想,还是带着行无涯找到一家客栈留宿。
其实在之前的时候,经常赶路感到深夜也是经常的。
但现在以防万一,还是不要在野外留宿比较好。
“无涯,晚上不要随便出门,有事就喊我。”
叮嘱完之后,陈翌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咚咚。”
就在这时,心脏突然跳动起来,胸口伤口也开始变得炙热。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
陈翌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之后,已经出现在了一片遗迹。
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陈翌也渐渐开始习惯,感受着身体里剑气的律动。
陈翌开始动身前去寻找对方。
渐渐地视线里出现两个人,慢慢变大。
仿佛起了争执。
陈翌小心着隐匿着自己的身影,悄悄得靠近了对方,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身份。
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朱镜,女的正是上次在小树林跟自己对峙的那个女人。
“你不是她。”
“我就是她,无论是这副身体,还是这份灵魂。”
两人的争论渐渐传到陈翌的耳朵里,短短的两句话里却隐藏着大量的信息。
一者要走,一者要留。
朱镜想走,因为他发现对方根本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女子想留,因为她怕对方这一走,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狂妄小子,杀了我教教主居然还想走。”
两人争执之间,又有一大群人从后方追了过来,并将两人包围。
“天邪教想聚众叛乱么?”
那女子冷下脸了,一身气势不怒自威。
“圣女大人,这小子潜进我教暗杀了教主,你难道还要站在他那一边么?”
“圣女大人,千年前的事情发生过一次就已经够了。”
领队的两个长老躬身奉劝到,对方在怎么说也是魔教圣女,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相离脑内两股意识彼此纠缠,一时之间脸色忽明忽暗,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她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为什么要杀死天邪教教主。”
声音沙哑,语气蕴含杀气,跟之前之人判若两人。
“邪教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朱镜是来找人的,却并没有找到自己要找之人,于是便顺便报了当年的花家之仇,当年正是天邪教发下的诛杀令。
“真是可笑,你一个被正道联盟追杀之人却在这里妄谈正邪,我给你一个机会,加入我教,此事一笔勾销。”
“正邪是由心去判断,而不是由行为去判断,即使我身在黑暗,我也心向光明!”
“此刻,就算我用你们的血将遗迹染红,不识真相者视我如恶鬼,我心依旧心向正道,我行依旧行在正道。”
朱镜拔出身后的长剑,长剑散发出凛冽寒光,在月色的照耀下格外渗人。
“这是?”
潜伏在外侧的陈翌确实认出了这把剑,跟神医之前提到过的天师剑如出一辙。
“原来在你手中。”
陈翌喃喃细语道。
“好狂妄的小子,给我杀。”
一声令下,天邪教众开始围杀朱镜。
“请圣女为我等掠阵。”
那两位长老看着朱镜在包围圈里如入无人之境,打算亲自出手,格杀此人。
陈翌见到又有两人加入战局,实力高出周围人一大截,陈翌知道自己该出手了。
“何方宵小。”
一声冷嗤,相离瞬间出现在了陈翌身边,挥手打去。
陈翌没有使用暂停时间,他明白,这招对对方估计是没有效果的,只能横刀回挡。
“当。”
一声巨响,陈翌横刀胸前,长刀却被一手拍出了夸张的弧度,给了人一种再用一丝力就会断掉的错觉。
“咚。”
陈翌被一掌拍飞,并将身后的巨石撞成粉尘,烟雾弥漫之间,一道身影慢慢走了出来,一身奇异盔甲覆盖全身上下,白色为主的颜色掺杂着黑红色作为点缀。
显现出一股诡异的感觉。
“终于还是召唤出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陈翌靠着骑士铠甲硬抗了致命一击,总算是救回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不过自己目前也不好受,那随意的一掌通过长刀卸力,透过铠甲,还打散了护体罡气,并让陈翌吐了一大口血。
不可力敌,下一击自己可能已经接不下来了。
“我是该叫你相离圣女,还是叫你花小姐。”
陈翌想起了之前第一次时空错乱之时,那燃烧的府邸,燃烧的牌匾上写着花家两字。
加上刚刚偷听到对方跟朱镜的谈话,面前这人,十有八九就是当年花家的小姐,自己没有救下的那人。
“于我而言,名字很重要么?我既是相离也是花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