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探楚相良的底,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楚相良所拥有的那种力量究竟是什么。
说实话,张良平没有把握能从楚相良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说,‘弄明白楚相良所拥有的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只是其中之一的目的,最主要也是最现实的目的则是...‘会会他’,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像是双方交战,先来一通口水战,当然能摸到点有用的信息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
就在这条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两人因‘巧合’遇见了。
一个来一个往。
两人驻足对视着,两人身边的同伴也看到了。
那人就是楚相良?青鸟侧头看身边的张良平,她是有些紧张。
张良平侧头跟青鸟对视了一眼,眼中含笑的点头,道:“我们过去吧。”
青鸟点头。
张良平先行迈步,而后两人对向而行。
相隔两三米的距离站定,由原来的对视变成了对立的审视。
一时间,双方都没有说话。
这就像是拍摄电影的现场,聚焦点是敌对的两人,是演员,围观的是局外人。
张良平以及楚相良两人的纠葛,这些局外人大多有所耳闻,且这两人都是新余城最近的‘风云’人物尤其是张氏家族的张良平,‘尤其是张良平’,叠加的重复不仅仅是由于张良平以往的身份行径,最近的风波,兽栏斗兽他曾担任过行刑人也是重中之重,一些人亲眼目睹过,一些人从旁边人听说过,他张良平不仅是一个纨绔子弟更是如魔鬼般的恶人,反派角色。
当时在兽栏斗兽场,看似无害的他进场,逼的恐怖的巨兽恐惧后退,那种画面极具冲击力,让人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局外人的目光尤其是男性亦是情不自禁的看向张良平身边的女子...青鸟,她足够的耀眼,水墨色衣裳,荷花绣纹绣鞋,柳叶群边,蝶翼衣裳,耳鬓青丝还有红绸丝带系发,标新立异的打扮吗?但不得不说,这副打扮的青鸟加上那容貌,却是让这些局外人失了神。
她是谁?张家少爷强抢的新人吗?有这个想法,就有些人有些蠢蠢欲动,自古美人迷心智,好在张良平的威慑力足够的大,尤其是近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更是如此,所以他们压下了想要呈勇的意念。
局外人,终是清醒了过来。
有人说,“前两天的事情,听说那张家的少爷从琉璃坊带走了一人。”
“琉璃坊吗?”
“哦,我知道了,好像是一个叫‘红妆’的曲艺青人儿。”
“她就是‘红妆’吗?”
弄明白这一点,一些懊恼声传了出来。
她不叫红妆,她是青鸟。
青鸟有些不安,紧张的去看四周,那些议论声让她害怕。
“别怕。”张良平轻声安慰了句。
青鸟侧头看身边张良平平静的侧脸,就那样看着,慢慢的还真的平静了下来,她想到了自家公子说过的那句话,“再凶,也没有你家公子,我凶。”
青鸟小脸上露出笑容来。
面前人就是楚相良。
青鸟瞄了眼楚相良,把目光放在他身边叫杨心意的女子身上。
男人之间的审视,女子间也开始了。
有对比才能认清事实,青鸟的眼睛略有明亮,她想,果然还是我漂亮。
杨心意,心情有些复杂,对面的女孩子的确很漂亮,心中有那么一丝的嫉妒,她看了女子身边的张良平一眼,又想,他故意带这么一个女子是什么意思?后,自以为明白了,这是炫耀,原来他还是没有忘记我。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弄不明白。
张良平察觉到了,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就觉得很有意思。
楚相良是明白,这自然不是一次偶遇,那么张良平的目的是什么?看了张良平身旁的青鸟一眼,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镇定心神,想,原来如此,是要证明自己的能耐吗?用女人来证明,幼稚。
“你的底细,我已经查清了。”张良平笑着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哦。”
楚相良把目光放在张良平身上,面无表情。
“我承认你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是吗?”
“不过,比我想的还差点意思。”
“所以你特地找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句话的吗?”
这么一说,整个对话听起来,张良平似乎是有点low。
“不,只是要告诉你这个事实。”
楚相良沉默思索,慢慢的,他也笑了,随后收敛了笑容道:“原来如此,你还是没明白。”
张良平一愣,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沉了下来,道:“是吗?至少我认清了你这个人。”
“不,不。”楚相良走近,在张良平耳边说了这么一句,“原来你不是我的对手。”
张良平沉思,笑了,道:“很高兴你能这么想。”
这句话又让楚相良有些惊疑不定了。
对于张家少爷跟楚相良的这番对峙,还有对外,局外人皆摸不头脑,直到两人擦肩而过也没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良平低着脑袋,皱眉,冥思苦想,而后脸上浮现苦笑。
“公子?”
青鸟出声,面带不解。
张良平回头看了眼渐没入人群中的楚相良背影,道:“我失算了。”
“什么?”
“本意是来会会他的,当然能套出点信息那是更好的,却疏忽了一件事。”
“什么事?”青鸟问。
“信息不等对,那家伙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多,所以是我失算了,这才‘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那怎么办?”青鸟很是着急。
“怎么办?凉拌呗。”张良平道,“说笑的,也不碍事,毕竟‘持武不惧’,他也未必了解我。所以,相信你家公子就是了。”
“嗯。”青鸟点头,见自家公子自信的表情也放下心来。
说是这么轻巧,但张良平内心可并不轻松。
...
“小少爷。”
“少爷。”
“少爷。”
三人,在前面等着自己的老狗,项鹰还有绿裳。
张良平点头看向一旁的茶楼,道:“到里面说。”
进了茶楼,要了个桌。
“不明智的举动,这次我失算了。”张亮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项鹰跟绿裳都有些不太明白。
“难道小少爷被那家伙套出话了吗?”老狗就这么问。
不愧是老狗。张良平给出赞赏的眼神,并把事情的经过讲述。
主要的是信息不对等,楚相良的底牌还不被人知晓。
“分析一下吧!”张良平说,看向的是老狗。
“那个,听小少爷所描述的,那个家伙楚相良也不确定,但又不是绝对,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什么问题?”
老狗就猜测说:“会不会楚相良跟小少爷有某种联系,而这种联系可以通过某种感知意识到其中的差异。”
这是一句很难理解的话,大概的意思就是,张良平跟楚相良有用某种共同点的联系,所以他能感知到,这就像是力量,楚相良得到的力量能辨别出一些信息。
不,这是感性上的分析,不靠谱,张良平信不过这个,不过老狗的言谈却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张良平略作思考后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小少爷是知道了原因吗?”
张良平呼出一口气点头,道:“一个‘点’的问题。”
“点?”
“人与人之间产生纠葛,无论是矛盾还是什么都存在一个‘点’,就比如这次跟他的交流为何会产生这种怪异的情况吧,那就是‘点’不对,也就是说,我跟楚相良的矛盾点应该是重合的,楚相良的目标跟我的目标本应该在一个点上,然而通过这次的对话却发现不对,两人的谈话焦点不对,而我是偏题了,所以才会如此。”
这番言论......。
项鹰跟绿裳摸不着头脑,老狗也琢磨了好一会儿有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用怪异的眼神打量张良平道:“感觉小少爷像变了个人一样,完全不同了。”
“是吗?”
老狗肯定的点头。
“这不是好事嘛。”
老狗想了想还真是这样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青鸟似乎也明白了,只是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表情有些沮丧。
那么问题回到原点,楚相良的目的究竟什么?
思来想去还是搞不明白,不够有一点,虽然张良平在这次试探中对于楚相良来说露出了马脚,不过他也并不确定,所以双方都还需要试探。
时间,时间是紧迫的,张良平必须要在七号之前弄明白楚相良的目的究竟什么,不然的话太被动了。
所以......。
“少爷,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绿裳问。
张良平端起面前的茶,抿了口道:“不急,今天反正已经出来了,那就趁这个机会到处逛逛,放松一下心情。”
绿裳不解,项鹰也是摸不着头脑。
“小少爷说的是。”老狗道,其实老狗也弄不明白这时候张良平的心思,不过他很会‘做人’。
走在大街上,就闲逛。
“怎么这么不开心?”张良平问,表情仍有些沮丧的青鸟。
青鸟侧头看旁边的张良平,抿了抿嘴开口道:“我,我帮不上公子一点忙,感觉很没用。”
为什么有这种心思呢?张良平只是稍动脑筋就想通了,因为自己之前‘点’的理论,站在青鸟的角度上大概是觉得自己深受自家公子的照顾,而自己却不能为他做一件有用的事情,也就是获得的与付出的不对称性。
“不,其实我从你身上已经得到了更好的回报。”
青鸟不明白。
有些话不便说,对于张良平来说的确是这样的,那就是青鸟的存在让他找到了在这个世界上的精神寄托,所以站在张良平的立场上来说没有青鸟所说的那回事。
“我的人啊!青鸟人都给我了,还不够吗?”
青鸟听闻小脑瓜子没搞明白,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劲,可又很有道理。
“所以,做好自己就行了。”张良平道。
...
闲逛,游玩只是玩吗?
这过程的确没有任何意外。
直到很晚才正式回府。
一段路。
五人走着,月光下却有六个人影。
当然不是什么诡异事件了,第六道人影跟在后面离得稍远。
张良平停下了脚步,道:“来了。”
在张良平说了这话后,第二个察觉到的是项鹰,他警觉的转身,手已经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看向前方。
那一道人影,月光下赫然是同样持剑走来的楚相良。
楚相良也停下了脚步,看了保持戒备的项鹰一眼,又把目光放在张良平身上,开口道:“看来你早已料到我会跟来了。”
背对着楚相良的张良平心中苦笑,他是料到楚相良一定会对自己进行试探,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迫不及待。
现在有些危险啊!他,楚相良敢一个人跟来,也就说明在面对自己一行人时他有一定的把握。
张良平深呼吸,脸上露出笑容,转过身来,跟楚相良对视着,道:“当然,这不,我也是在特意等着你嘛。”
说楚相良是一个隐忍,懂得蛰伏的人,但并不那么绝对,通过楚相良做过的事情分析,他更是一个果断的人,当出手时毫不留情,所以尽管他脸上浮现猜疑的表情,但仍按着腰间的长剑向前迈步。
“少爷小心。”项鹰道,并抽出了腰间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