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被叫的浑身不自在,心说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人叫老人家,看着少年一脸警惕之色,心里一软,柔声解释道:”这里是永安城外,当时我看你躺在路边,就将你捡了回来,顺便给你敷点草药,我虽然不知道你之前遇到过什么,可现在你逃出来了,你自由了!”
少年得到老乞丐的确认,心里大石总算落地,他知道老乞丐说的轻松,好像他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如果没有他,想来自己已经死了,当时自己躺在路边那么久,根本没人帮助自己,自己绝望的看着远处一双双脚经过,多希望有人能对自己伸出援手。
如果没有此人,自己必死无疑,少年感激的看着杨二,强挣扎起身,恭恭敬敬给杨二磕了三个头,真诚道:”大恩不言谢,您要是不嫌弃,就让我以后照顾您老吧。”
“好,好,以后咱俩相依为命,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杨二看着一脸认真之色的少年,感动的热泪盈眶,伸手轻轻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少年感动的点点头,泪水止不住的流淌而下,自从被抓上山寨,他所经历的事情,差点将他弄崩溃,甚至自己一度怀疑世上到底有没有好人。直到遇到老乞丐,一股久违的亲情再次出现,温暖着他这颗伤痕累累的心。
杨二看着独孤真哭的太伤心,转移话题,“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听后身体微微一颤,低头回道:”我不知道,我醒过来时躺在河边,被一伙土匪劫走,在那里受了很多虐待,最后逃出来,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家在哪,之前经历过什么。”说道最后少年伤感的哭了起来,一边哭诉一边跟杨二讲起自己在山寨经历的遭遇。
少年最近经历的事情实在太悲惨了,现在神智还健全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换一个承受能力不强的,估计已经疯了。
当时他被青龙寨土匪抓到山上,众人看着他身上穿着考究,以为他是旁边永安镇内的贵族子弟,他们想通过询问少年的家庭住址,好去勒索他家,让他家交赎金赎人。
让山寨几位当家没想到的是,抓回来的少年,跟傻子似的,一问三不知,甚至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来到山寨天天只知道哭。
三天后,呆呆傻傻的少年被人带到山寨聚义厅中面见三位当家,三位当家看着远处傻呆呆站在那里的小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二当家高亮脾气最火爆,猛的灌了口酒,一挥手啪的一下将酒碗摔碎,起身来到少年面前,咚的一脚踢在少年的胸口之上。
少年应声倒地,连续滚了好几滚,停下后,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二当家气的还要上去揍这个可恶的小子。
却听到大当家喊道:”老二,行了。跟一个傻子较什么劲,将他绑来本就是意外收获,就算赚不着钱,也不亏。“
二当家听后冷哼一声,停下身形,刚要转身回去喝酒,却听大当家平静道:”杀了吧,留下也没什么用.....平静的声音好似在说鸡鸭鹅狗一般。跟他书卷气息的外表显得格格不入。“
二当家听后,狞笑一声,随手抽出挂在腰间的长刀,向着少年走去,谁知二当家刚走出两步,便被三当家喊住。
众人不解的看着三当家,心说如果说山寨中最冲动的是二当家的话,那最嗜血,最好杀的绝对是三当家无疑,今天他是怎么了?
三当家看着大厅内的众位兄弟看向自己,老脸不自觉的红了红,布满疤痕的脸上,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大当家赔笑道:”大哥,不如就留下这小子吧,这个...你也知道我儿子的性格,这么多年过去,愿意跟他玩的人越来越少,我想....不如让这小子当我儿子玩伴吧。”
说到这里三当家怕大哥不放心,连忙解释道:”反正他是个傻子,修为也不高,也不懂内部结构,排兵布阵什么的。您看...“还没说完,这位杀人如麻的杀神,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色微红看着桌子上的酒杯一副无地自容之色。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脸面什么的在他心里连他儿子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大厅内的众人听完三当家所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大当家看了躺在地上的少年一眼,同情之色一闪而过,转头看着三当家豪迈道:”老三,我当是什么事,这个简单,等会你将这小子带走吧,如果不放心,让老二将这小子修为封印了,避免伤到你宝贝儿子。“
三当家听后感激的对大当家抱拳施礼,起身来到少年面前,一把将他拉起来,在他身上连点了十多下。少年身上的力之气在三当家点出最后一指后消失不见,接着三当家跟大伙告了声罪,背着少年消失在大厅之中。
二当家看着迫不及待离去的三当家,讥讽道:”老三英明一世,没想到被他那变态儿子弄的英明尽毁,晚节不保。当初他要是学老子多好,想要女人直接抢来就是了,要什么孩子。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说到最后二当家颇为得意的问起身边的这些弟兄们。
这些人都是过着刀头舔血日子的土匪,想法跟二当家不谋而合,纷纷大笑附和,一时间大厅再次响起碰杯声,猜拳声。
只有大当家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本该读书报效国家的他,却阴差阳错的当了土匪山寨的大当家。时也命也。
他对三当家的心情还是很理解的,此人征战一生,为山寨立下汗马功劳,可随着年龄增大,他对传宗接代愈发的看重,为此三当家一直努力了很多年,期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被抓上山的女子,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儿子。
可能老天看他坏事做的太多,他儿子在修炼到炼骨境巅峰后,却怎么也觉醒不了,看着身边的小伙伴一个个超越自己,渐渐他的废物之名,传遍整个山寨。
此后三当家这位爱子,袁栋梁,开始消沉,不跟人说话,不跟人接触,到最后不知因为什么,开始喜欢上了折磨人,很多山寨中人都被此人教训过,大家看对方是三当家的爱子,敢怒不敢言。纷纷躲着他。
后来找不到发泄点的袁栋梁,看上那些被绑上山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只要被他看上都被活活折磨死。谁都想到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竟然可以这么残忍。
好在此子还有理智,知道不能找山寨中人的麻烦,平时除了折磨人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大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他了。
当三当家背着少年来到宝贝儿子房间时,看儿子正百无聊赖的看着他的收藏品,时不时指点其中几个,自言自语评论一番。
三当家看着一面墙的人耳朵,直反胃,就算他这种见惯杀戮的人都感觉后背发凉。
少年看到这恐怖的一幕直接吓晕过去,三当家见此赶紧催动力之气,将少年唤醒,少年醒是醒了,好像被吓傻了似的,一动不动,就算三当家掐他,都跟没感觉似的。
试了半天,三当家无奈叹息一声,只好放弃,转头看向儿子,忍着反胃的感觉,嘴角抽了抽,做出一个慈爱的笑容看着儿子说道:”栋梁,爹给你带玩具来了,这回你可得多玩些时日,不然下一个玩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呢。”
瘦弱的好似麻杆,一脸病容的袁栋梁听后,从墙上收回目光,转身看向父亲身边的小男孩,眼中惊喜之色一闪而过,嘴角因为激动,不自觉的连连颤抖,好一阵才消停下来。
袁栋梁快步来到少年身边,伸手向着少年的耳朵摸去,三当家见此赶紧拦住儿子,低声劝道:”好儿子,刚才不是答应爹要好好珍惜这个玩具么。听爹话,慢慢玩。最后在说收藏的事,不然玩具不完整了,你也没心情玩了对吧?”
袁栋梁听后,陷入沉思,一会的功夫,微微点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欢喜道:”爹爹说的对,这个玩具我要慢慢玩,这个是你这段时间送来最好的玩具了,他不会骂我,也不会跑,就这样安静的站着,还有这孩子皮肤真好!”
说着话袁栋梁抬起少年的手臂,用尖尖的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随后举起少年的手臂兴奋道:”爹,你看,他皮肤多嫩啊,轻轻一划血就出来了,真好玩!!”
三当家看着一脸兴奋的儿子,眼中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强笑道:”那就好好玩吧,爹过几天在来陪你。”说完不待袁栋梁回话,转身向外走去。身后传来袁栋梁嗜血般的笑声。
整个小院只剩下少年跟袁栋梁二人,袁栋梁在少年身上划了半天,见他没什么反应,顿时失去了兴趣,转身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后,想到一个好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