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
没有回避,没有遮掩,纭曼眉眼一弯,回的坦荡纯粹。
胡亥满脸惊奇诧异,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又低头仔细看向桌案。
绢帛上:黄昏,天地广阔,漫天飞舞的芦苇花,盖聂手持渊虹迎风而立,墨发轻扬,衣袂翻飞,眉目清俊,气质无双。
画面栩栩如生,画中人似乎下一秒就要从绢帛里走出来那般生动。
看着眼前的画作,胡亥这才记起,纭曼好像很久都没有主动提起过李游了。
在加上之前拆琉璃灯事件,眼前的画作似乎就更不可能是随性而画了。
胡亥神色微妙望向纭曼,问的小心翼翼,“小纭曼,你,不喜欢李游啦?”
“什么叫不喜欢了?”纭曼无语,甚至想翻白眼,“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好么!”
胡亥:“可是,你从前……”
“从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胡亥眼神诡异,说的好像她红杏出墙似的,纭曼当即打断他,“现在以及将来我都不可能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她莫名其妙穿到这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未婚夫,明明就委屈的要死好嘛。
胡亥:“可是,你们还有婚约……”
“我会在合适的时候,让父皇解除这份婚约。”古代不还有和离一说吗,更何况她只是解除婚约,纭曼不以为意。
昭告天下的婚约,岂是说解除就能解除的。
看纭曼一脸天真,胡亥不忍直言以告,只旁敲侧击道,“你的心意,盖先生他知道吗?”
他知道吗?
这个问题纭曼自己也想知道。
想起盖聂时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纭曼眉睫轻垂,回的没什么底气,“那是我自己的事!”
接着却又决心满满的补了一句:“即使没有他的存在,我与李游也绝无可能!”
果然还是那个倔强的性子,从小到大,只要她自己认定的事,都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胡亥无奈摇头,此时说再多,也只是给她徒增烦恼罢了。
他换上轻松语气,转移话题,“小纭曼,你这个作画手法,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我在宫外跟民间画师新学的……”脸不红,心不跳,纭曼一本正经现编。
“那,你给哥哥也画一幅这样的呗?”胡亥指着桌案上的画,一副嬉皮笑脸。
纭曼白他一眼,伸伸懒腰,“我累啦!”
然后,便移步走出书房。
胡亥跟出来,殷勤的替她捶肩,“曼儿最好了,就给哥哥画一幅嘛~”
咦,这么大个人还撒娇。
纭曼嗤笑一声,嫌弃的推开他,不在理他,往院中的秋千架走去。
“小纭曼,哥哥真是白疼你了!”胡亥立在原地,满心失望,破口大喊。
纭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脚下突然一顿,转过身,笑回,“我答应你……”
“真的!”闻言,胡亥立即喜上眉梢,跑上前,拉着纭曼就要回书房,“那快走吧!”
纭曼轻笑,“不急,你先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胡亥迫不及待,又觉得莫名不安。
纭曼:“带我出宫……”
“哈?!”胡亥魂都差点飞出去,哭笑不得,“曼儿,咱能不能换个别的……”
“没有别的。”
纭曼摊手,头也不回走了。
胡亥立在原地,望着妹妹潇洒的背影,嘴角止不住的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