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锦瑟……”十三阿哥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我大概也知道他要问什么了,便放下筷子,看着他,等他的后话,“你,为什么要拒绝四哥?我看你不是贪图名利的人啊,为什么呢?”
“他没告诉你么?”
“没有,那天,我在养心殿,找到四哥,见他平静的脸上竟然有些哀伤,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淡淡的说一句,她不屑嫁我。”十三阿哥顿了顿,又讲,“可是,那样的表情,那样苦涩的语气,也只有在弘晖死的时候见到过。”
“弘晖……”我低声的念这个名字,是胤禛的儿子吧,好像只活到8岁,“他死的时候,你四哥一定很伤心吧!”
“嗯?”十三阿哥见我突然问我这个问题,不由一惊,“是啊,怎么会不悲伤?虽然在人前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但是心里还是很难受的。一个人站在弘晖的房前三天。”
是啊,骨肉分离,最痛的莫过是他们的父母吧!
纵然是雍正这样冷静的人,心里也会痛吧!
胤禛为了我的那几句话,竟是那么的痛苦。
我以为受苦的一直是我,我以为错的一直是他。
现在才发现,受苦的是他,错的是我。
我责怪他不理解我,但是,我呢?
同样也是不理解他,先是因为历史给我的偏见,认为他是一个冷血动物。
让我认为所有东西都不能左右他的思想,包括感情。
当我与他如陌生人擦肩而过时,我绝望,心痛,他呢,大概也一样吧!
真可笑,本来只是一个很小的争吵,却僵持了那么多天,两个人受着煎熬……
忽然觉得有什么咸咸的东西流入嘴里。
呵,原来是哭了……
“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干吗?”抬头,对着十三阿哥苦涩的一笑,“他会原谅我么?就算他能原谅我,难道我能放弃自己的原则,自己所追求的,只是当一个依附着他的小女人。对不起,我很自私的。”
十三阿哥有些错愕的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该走了吧,还要去酒楼找老爷呢!”说着,我放下筷子,站起身。
“哦,好!”原本轻松开心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我和十三阿哥走在街上,却是一句话都没说,终于到了酒楼,康熙他们却早就走了,听小二说,他们去前面的茶馆,听戏去了,叫我们到了,就去那里找他们。
无法我们有来到了茶馆,一眼就看到了二楼的雅座上,康熙等人。
“诶,十三爷,我们坐在一边就好,坐在那里,我有压力!”我叫住十三阿哥。
“哦,好!我也是那么觉得!”十三阿哥转头对我一笑,拉我坐在一边,可以看到戏,也可以看到康熙那桌。
这戏讲的是杨门女将的故事,好像很好看的样子,但看多了电视和电影的我,对这戏没什么感觉,倒是那几个女主倒是很漂亮。
“诶,十三爷,你不觉得她们一个个都很漂亮么?”我歪头看那十三阿哥,好像也不在认真听戏。
“啊?嗯,有么?”仿佛才回过神,顺着我的目光,看向那几个戏子。
“唉……真没意思!”我叹气的说。
“怎么了?”十三阿哥关心的询问。
我坏坏的一笑,“一般来说,这戏子那么好看,应该会有什么富家子弟看上,要去抢,这个时候,你们这些皇子或者皇上,都会出手阻拦,然后那戏子,一感动,就要以身相许来着!”
“啊!”我捂着头,不禁一叫,瞪向十三阿哥,“你怎么又打我?”
“你这脑子到底装了些什么?想的东西都那么奇怪?”
我没说话,心里却在说,这可不是我想的,是小说里讲的。
转眼,已近黄昏,看着康熙已经起身了,我们也忙跟上去。
“阿玛。”
“老爷。”我和十三轻声唤到。
“嗯,走吧!”康熙淡淡的说一句。
却听那十阿哥惊讶的说,“呀,十三弟,你出去的时候是带着个奴才,回来的时候,怎么成一个女的了?”
“呵呵,十弟,你还没看出来么?中午的那奴才就是眼前这女子啊!”九阿哥忍不住调笑道。
“啊!是吗?她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十阿哥满脸的惊讶,我不由的好笑,这十阿哥还真不是一般的迟钝,“呵呵,十爷,这么快就不记得奴婢了?”
“嗯……你是,锦瑟?”先是疑问,后面就是肯定了,“这么一打扮,爷倒是没认出来!”
“锦瑟……”十四阿哥走过来,那眼中的情意仍然没有变,我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担心被康熙看出端倪,我只能拉了拉十三阿哥的袖子,投向求救的眼神。
他立刻会意,“九哥,十哥,十四弟。还是快走吧!”
说完,就拉着我的手,“锦瑟,我们走吧!”
我抬头看向十三阿哥,那双眸子里盛满了柔情,声音也很温柔,
他个是太入戏了?
无法,为了让十四阿哥死心,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让他误会十三,也比知道我喜欢的是胤禛好。
“嗯。”我“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十三阿哥。
我想现在明眼人,都看出我和十三阿哥的关系,“锦瑟,你……”十四阿哥上前一步像要说什么,却终是苦涩一笑。
见他那样哀伤,失落的眼神,我心里也是一疼,走在路上脑中都是十四阿哥的面孔。
他骄傲的样子,不逊的语气,清澈的眼瞳。
也许正是因为他那清澈的眼瞳吧,我不想拖下去,长痛不如短痛。
我之于他,应该只是年少时的一个过客。
也许现在他会伤心,但是,终究,这份年少的感情,会遗留在岁月的长河中,慢慢被冲淡,慢慢消逝……
只是到后来,我才发现,在感情方面,我永远想的太天真……
康熙四十五年就这样混混沌沌的过去。
康熙四十六年六月,康熙带着一堆大臣皇子和我们这些小厮浩浩荡荡的去了塞外。
周车劳顿,我都晕了好多次了,天啊,早知道装病好了,来这里受什么苦啊,都是那个十三阿哥说什么,塞外很美的,不去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