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渐晚,有一小道童来到张演阳门外,轻轻叩门。
“道长,我家观主有请。”
张演阳正在打坐,听见小道童的声音,睁开闭合的双目,起身开门:“烦劳道童前面带路。”
这道童答声:“是,道长请。”
张演阳转身把门带上,跟着道童朝前面的大殿之中行去。
来在前面的三清殿内,见观内道众俱在,身着经衣,法衣,,手中各执铃,磬,木鱼,铙钹,笙,琴,法鼓,便知道这是要做晚课了。
又见中央站着一名道人,此道人,身着得罗袍,花白的头发,戴着混元巾,面色颇为红润,下颌有拃长的山羊胡子,看上去倒有些仙风道骨之像,张演阳心中便知此道人便是此观观主了。
张演阳来在三清像前,顶礼焚香毕,这才与观主攀谈。
张演阳见礼道:“贫道见过观主,此来贵观叨扰,还望观主海涵。”
观主还礼道:“道友折煞了,同为三清道祖门下,本应行此方便之宜,道友不若先随本观做毕晚课,我等在详谈?”
张演阳道:“敢不从命。”随即跟着道众做起晚课来,诵《太上玄门晚坛功课经》。
众道人讽诵太上仙经毕,在道乐声中做礼退班。
住持静室之中。
张演阳与松鹤观观主相对而坐,观主吩咐道:“童儿上茶。”道童领命而去。
趁此间隙,张演阳说道:“贫道张演阳,方才叙话却还未请教观主法号?”
观主说道:“贫道松鹤子,五十年前贫道云游至此,便在此地落了根,传扬我道门法典,尽我微薄之力在此护一方百姓不受妖魔侵害,安居乐业。”
张演阳正了正神色,拱手说道:“道长高义!贫道敬佩。若天下之中,众道者皆有道长之品德,何愁我道门不兴!”
松鹤道长听张演阳此言面露惭愧之色:“道友谬赞了,唉!”说着叹了一口气。
张演阳见状,心中暗道:“莫非其中还有下情?”正待问询松鹤观主,此时泡茶的童儿回来了,端着两杯茶推门而入。
道童将茶递于二人,松鹤观主一摆手让其出去了。
松鹤观主端起茶杯说道:“没什么好茶,在城外山上采的野茶,道友尝尝。“
张演阳端起面前的香茗,只见这茶水碧绿清澈,好似一块碧玉,茶雾飘起,带着些许淡淡的清香,轻轻的抿一口茶香瞬间充满空腔,咽下后有些许的苦涩,却又有些回甘。
张演阳尝罢放下杯子,赞叹道:”好茶,此茶何名?”
松鹤观主微微笑道:“山间野茶,贫道附庸风雅取了个‘碧山云雾’的名字,到让道友见笑了。”
张演阳也笑道:“哎,道友过谦了。”
张演阳斟酌一番问道:“观主,贫道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道友要问什么尽管问来,只要是贫道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松鹤观主拂须道。
“好”张演阳说道:“方才见道长叹气,不知是何缘故?要是需要贫道援手的尽管直言,当然了要是观主不便明言,那也无妨!”
松鹤观主听张演阳如此言说,便道:“多谢道友关心,也无其他事,只是贫道年纪大了,可道观中,无有担当大任者,故此叹气!”
张演阳听闻此言倒也无可奈何,只得宽慰松鹤观主几句,随后又说了一会子话,便告辞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
清晨,张演阳起来演练了几趟拳法,一套剑法,演练完毕后张演阳便在院内盘膝而坐吸纳天地间第一缕朝阳紫气,一道紫气被张演阳吞入腹内,慢慢行功炼化,行功已毕,张演阳便来在三清大殿之内随着道众一起,做早课。
没事的时候张演阳便在经阁之内观看道书,参详天地道理,观内忙的时候便帮忙接待一下香客信众,帮忙解解签,算算卦,或是和观主一起谈经论道,松鹤观主的一些见解,倒也让张演阳颇有收获。
一连几天皆是如此!
这一日!
张演阳来到松鹤观主的静室之外,轻轻叩门:“观主可在?”
松鹤观主答了句:“何人叩门?”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房门,见张演阳站在门外,“原来是张道友,屋内叙话。”
又看见张演阳带着包袱,便问道:“道友你这是?”
张演阳拱手道:“这几日多有叨扰贵观上下,贫道这便要远行,特来向观主告别,多谢观主这几日来的照顾了。”
松鹤观主言道:“道友说的这是哪里话,不知道友是要去何方,盘缠可够,贫道这有十两银子,权与道友当做路资。”
张演阳道:“这天下之大也没有明确目的,走到哪算哪,一来见一见这世间上不同的风景,二来红尘炼心,参演大道,以期长生久视罢了!这路资就算了,还请道友收回去。”
松鹤观主道:“道友,这一路之上难免有个用钱的地方,道友还是收下吧。”
二人一番推让,张演阳只得把这十两银子收下。
二人行至在道观门外。
张演阳说道:“观主请回,咱们有缘再见。”
“好,道友慢走,有缘再见!”
张演阳拱拱手,转身离去!
松鹤观主目送着张演阳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影,这才转身对身边的童子说道:“童儿走吧!咱们回去吧!”
童子搀扶着松鹤观主向观内走去!
再说张演阳出了城一路向东而行,不用代步坐骑,也不使用神通妙法,就这么用双脚一步一步地丈量着脚下的土地,不紧不徐的慢慢的走着。
一路行来眼看着天色渐晚,张演阳估摸着这一路走了约么三四十里路,眼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座破庙,再看看这已经黑下来的天,张演阳加紧了脚步,朝着破庙走去。
破庙的两扇大门已经不见了,就剩着正对大门的一件大殿还算完好。
张演阳进得大殿里来,入眼之中这间大殿还算干净,还有不知道多久前的火堆灰,看来还是经常有行人来不及投宿,便夜宿于此。
张演阳找了些干柴,将之点燃,这寒冷的夜里总算是有点温暖了。
张演阳自怀中掏出了两个饼子,在火上烤了烤,就着水吃了。
进食完毕,张演阳简单收拾一下,便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