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走停停,眼见得前方不远有一处城池出现在眼前,张演阳仔细观瞧,只见这座城镇不是很大,但却看的出此城历经了多世沧桑,城门两旁有两个看守城门的兵丁,此时正在夕阳下值守,在夕照下显得懒洋洋的,不时地有三两个行人在城门口进进出出。
城门的正上方有几个大字写的分明:三槐镇!
“好奇怪的名字!”张演阳心中暗暗想道。
眼见得天色不早了,还是先进城找个落脚的地方再说吧!
张演阳迈步进了城,没有想象中的来来往往,买卖遍地,吵吵嚷嚷的情形,大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人在匆匆走动,东西买了就走,也都不互相交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屁股后面撵着似的,好不奇怪。
张演阳将此情景暗压在心底,伸手拦住一人:“无量天尊!敢问此地可有什么投宿的地方吗?”
那人拿眼一打,瞅了瞅张演阳没有说话,转身就走,一连问了几人皆是这般,张演阳心中更是好奇。
无奈何,没有人与之交谈,张演阳迈步朝着城中心走去,城中心乃是一个大广场,广场中心有三颗连在一起的大槐树,但却已经枯萎了,只有些许枯枝支支丫丫的,上面有四五只老鸦时不时地扑棱两下翅膀,树下还有些许香火灰烬,不知是不是此地的习俗。
在广场的北边不远处有个破庙,看来今天只能在这破庙里安歇了。
这间破庙的大门已经没有了,院中供信众上香的炉鼎一定没有了,大殿上到处都是蛛网,神像的头颅已经没有了,破窗四处漏风,张演阳找了个角落简单的收拾一下,又拢了一把火,此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院中有点点星光散落。
张演阳掏出了干巴巴的大饼一点一点的掰开送去口中,简单的垫了垫肚子,想着明天的打算,慢慢的便睡了过去!
外面月色如水,给这座破庙蒙上了一层银辉。
“梆,梆,梆”
此时已经鼓打三更,张演阳怀中的小兽此时显得有些焦躁不安,死死地盯着窗外,好像外面有什么东西,小兽不断低吼,将张演阳从睡梦之中给惊醒过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用手抚摸着小兽:“怎么了?”
见无有用处,小兽还是做攻击状,盯着窗外不断低吼,张演阳这才拿眼外窗外打量,不看还好,这一看心中咯噔一下,背后冷汗直冒,窗外一双血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张演阳暗自稳了稳心神,左手拿住了桃木剑,右手伸入挎包中捏住了一张符纸,正待跃起攻击,忽的一下子,那双眼睛消失不见了。
张演阳慢慢站起身子,脚步轻挪,防备着那怪物突然袭击,环视了一圈,见没有动静,小兽也恢复了平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暗骂自己:“张演阳啊张演阳,看来久不下山行走,戒备之心松懈了。”
拢了拢将要熄灭的火堆,在一旁坐下,怀中抱着小兽,却是不敢再睡了,暗自防备着四周,思虑着刚才的事情,此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城中之人也怪,行事匆匆,不与他人搭话,还有城中广场上的三颗枯死老槐,那一双血红的眼睛,处处透着诡异,看来只能等到天明,再到城中细细查访,如若事不可为,还是早早离去,以免陷入坑中,将自己给搭进去。
张演阳这般思来想去,拿定了主意,又抬头看看,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了,将火堆扑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怀抱着小兽走出了破庙,此时的城门已经开了,但是大街上,却还是没有行人,不见丝毫烟火之气。
张演阳拍了拍葫芦,里面的水已经喝光了,穿大街过小巷想要找些水喝,但所见光景却是户户大门紧闭,拍门无有人应。
此时张演阳来在一处胡同里面,与外面又有些不同光景,尽是些低矮的草屋,杂乱不堪,似是这城中的贫民窟般,张演阳走进胡同见有一家开着门,张演阳迈步走了进去,叫道:“请问,里面有人吗?”一连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应答。
张演阳叹了口气正待转身出去,忽然有一只枯如鸡爪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后面传来沙哑的声音:“干什么的?”
张演阳扭头看去见是一佝偻着身子的老妪,张演阳转过身来打了个稽首:“福生无量天尊!见过老善信,小道途经此地,口渴难耐,一连行了几家,俱是大门紧闭,见此处开着门,想要讨口水喝,未请自进,还望老善信多多恕罪。”
这老妪听闻张演阳此言,乃开言道:“原来如此,小道长你在此稍候,我去给你拿水。”说完拄着拐棍颤巍巍的朝厨房走去,张演阳就在院子当中静静等待,不一会儿,这老妪便端着个大碗走了出来,将之递给张演阳:“小道长,来,给你水。”
张演阳将之接过,喝了几口,将之递还给老妪,说道:“多谢了,老善信,小道有点事请想向您老打听打听,不知当问不当问?”
老妪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张演阳道:“昨日,贫道进城时,想要找个地方投宿,但是与这城中之人搭话,这些人却闭口不言,行事匆忙,贫道只好在街头广场那三颗老槐树下露宿一晚,却也碰到了些稀罕事,不知老善信可能为小道解惑啊!”
老妪听张演阳此言,死死地盯着张演阳,张演阳面色平静,毫无波澜,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盯了半晌,就听得老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此时说来话长啊!”
老妪转身迈步朝堂屋内走去,张演阳连忙跟在老妪的身后进了屋子,老妪在上首坐下,伸手一指一旁的凳子,示意张演阳也坐,张演阳也不客气,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朝老妪拱了拱手说道:“还请老善信开释。”
老妪又叹口气说道:“也罢,此事终有终结之日,话说那是二十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