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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西瓜熟了

鲁中平原的沙土地是西瓜、甜瓜的优良沃土,李海和同龄人一样都是在西瓜地里长大的,这儿的西瓜水分大、甜度高,皮薄肉厚,是夏天必备的解暑利器,但那个年代,西瓜价格不高,批发商贩也少,买瓜大户都是些企事业单位,拉上一车西瓜去卖也不过能卖个几十块钱。但是这西瓜侍弄起来却是费心、费力。

西瓜要先育苗,过完春节,天气很凉的时候,农村人就开始用塑料布和木头支架在院子里做个暖房,然后升上炉子,保持有一个比较适宜西瓜苗生长的温度,等到一株株的西瓜苗长到十几公分的告诉,天气也就差不多开始暖和了,这是后才将这些西瓜苗移栽到大田里。

然后三遍水三遍肥的伺候着,还要爬蜿、剪枝,非常麻烦。等到春天的尾巴,天气刚暖和的时候,甜瓜就可以采摘了,因为瓜果熟的很快要提前采摘。而进入了初夏,刚刚可以脱掉外套的时候,西瓜就可以采摘了,这个时候事完成麦收后的又一个丰收的季节里,也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候。

今天,就是李海家的二亩西瓜地采摘的时候,爷爷套上新买来的小黄牛,虽然它个头有点小,但是拉个木排车还是很轻松的,就是干活有点毛躁,没有老黄牛的稳重。但是好在和年轻人一样,有使不完的力气。木排车也是用了好多年的老古董了,都是全部结构的,钉子都没有用几根,要说“现代”点点元素,要数那副刚换的“二胶皮”大轮胎,不仅轮胎厚了很多,也宽了两三公分,原来的轮毂事辐条的,现在的“二胶皮”轮胎的轮毂事全铁的,这种先进性可能相当于后世的绿皮火车换成白头的动车组吧!因为载重能力可能上升了一两千斤,这是个很了不起的提升。

李海坐在爷爷慢悠悠赶着的牛车上,看着一棵棵的大杨树慢慢的落在了声吼,耳边吹着有些热乎乎的初夏的风,身体很是轻松,就像是在一次远行。但目的地并不远,走了十几分钟,小黄牛的任务就完成了,看向低头,老爸、老妈已经在采摘西瓜了。而旁边是李杉家的西瓜地,他们一家人也在忙碌着。

摘西瓜也是个技术活,要先摘比较熟的那些,然后过几天再摘一批,在一个月里分几批把这几亩地全部摘完。大人们都是熟手,一看西瓜的颜色和大小,再看看瓜秧、瓜蒂,就基本上能确定这瓜到底是否成熟。

李海一下车,就被老爸叫了过去“李海,来,过来,······”

李海在这样的劳动场合可不敢讨价还价,要乖乖的听话,不然农忙季节,劳累的大人们脾气可是不好的,这时候你要是矫情或是偷懒,那上来就是往屁股上来两脚。所以李海赶忙跑向老爸。

“来,你顺着地垄走,拿着编织袋,把我摘了放在地垄上的西瓜,被到车上。”说着将一个破编织袋扔了过来。李海赶紧接住,弯腰就开始工作起来。

可别认为这工作很是简单,其实看着确实简单,刚开始的只要滚进去就可以了,但从第三个开始,你就要将西瓜搬起来,在轻轻的放到袋子里,以避免他们互相“打架”,因为这儿的瓜皮太薄了,一个惊吓,它就会吐出“红舌头”给你看。一个西瓜大约八九斤重,四五个西瓜被在肩上,对李海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讲,已经难能可贵了。但是这项工作的重要性就是不仅要搬到车子旁边,还要确保西瓜不被损坏,这个就要困难了许多。

隔着几根地垄,已经听见李杉这个“假娘们”在挨骂了,“李杉,你小子这么几个西瓜都背不动,还不如人家女孩子呢?”这是老妈在说他,就算李杉老妈那个脾气温和的女人,也看不惯李海那副女里女气的扮相,一次只背两个西瓜,也难怪这个村里了难得的高素质的“知识分子”有点讨厌自己的儿子。“李杉,慢点放,慢点放,劲使大了,看看这个西瓜又开口了,今天你都弄坏几个了,咱们能吃了吗?”这是李杉老爸的声音,李杉老爸可没有老妈的好脾气,上来就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屁股上,李海就想着,可能是李杉的老爸在城里呆的时间长了,脾气也见长了。不过脾气到底是进城后长的还是原来就这样大,李海还是不明白的,但是李杉老爸的衣着倒是全村最好的,甚至比村长的都好,今年过年就是一件毛呢的中山装,笔挺帅气,城里的工人真的是国家的主人啊!李海不禁憧憬着!但这时自家的老爸开始催促了“李海,都快中午了,还不快点干活,磨叽啥呢?”

李海一听,就仿佛李杉挨到那巴掌打在了自己的屁股上,赶紧往前小跑起来,可是越时快越是忙乱,一棵西瓜秧淘气的将腿伸到了地垄上,于是努力奔跑的李海被它被绊倒了,随着一声闷响,尘土飞扬,老妈呵呵笑了起来,看着自己儿子背着三四个大西瓜,栽了个狗啃屎,这老妈没有担心,没有上前帮忙,而是笑了起来,可能这就是那个年代的父母与现代的父母的区别。当然孩子是磕不坏的,因为沙土地很是松软,绝对不像几十年后遍地的水泥地那样坚硬。

老爸快速走过来,一把扶起了儿子,相比较儿子,可能他更关心到底磕坏了几个西瓜,还是因为儿子肯定磕不坏,但西瓜可没儿子那么耐磕。果然老爸检查过后,发现了有个瓜已经裂成两瓣了。这次老爸到没有过多的责罚李海,可能是那个狗啃屎也算是惩罚过了。

老爸来到到车旁,看着汗津津的家人,也该歇歇了,于是招呼过来吃西瓜。老爸从裂开的口子那,一用劲就把西瓜分成了两半,粉红的瓜瓤整个暴露在了李海的面前,有点植物特有的芬香,还有点泥土的清香,粉嫩粉嫩的颜色有点像是后世的芭比粉,一个个小黑点点缀在上面,就像是一个个黑色的小玛瑙。老爸可没有这种审美,有点暴殄天物的残忍的将西瓜大卸八块,没有刀也可以吃西瓜,只要有手就可以,使劲掰成几块就成了,这是农家人在田间地头的惯用伎俩。

李海也没有客气,一气这下就啃了两三块,才放慢了速度开始品尝这西瓜的味道,这是这片大地上引以为傲的瓜,后世也算是个地方特色的农业品牌。这瓜汁水很浓,颜色桃红,虽然没有后世水果的甘甜,但确实是无污染无添加的,它的那种甜是那种香甜,带着后劲,仿佛是一杯美酒,可能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后劲上来,才知道这味道但特殊。

李海吃瓜一般是不吐籽的,因为这样可以吃的更快,这有点像故事中的猪八戒,小时候大人逗他“李海,你怎么不吐西瓜子?“

“吐西瓜籽太慢,耽误事!”

“那你可要小心,不吐籽,那些籽会在你肚子里发芽的!”

“艾,真的吗?”

在这之后,小李海果然像个下女孩似的斯文的吃了几天的西瓜,但吃了两次后就觉得西瓜都变了味道,索性还是狼吞虎咽了起来,再之后也没发现肚子疼,长什么大西瓜,于是才知道这是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等到全家人装了一大车的西瓜回到家,天已经快黑了,中午饭就是西瓜代替的,晚饭可不能再吃西瓜,好在老妈早些回家蒸了一笼屉大馒头,还没进家门,就闻到了那传来的白面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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