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夏天,就是干燥,上午何队去支队接人,说是要来个新干部,我们刚训练完,回到宿舍美美的喝上一杯水,还没有坐下休息,就听到隔壁值班室的电脑报警了,我看到关队出了办公室走到值班室门口,我也凑上去,关队问郝伟“什么警,怎么回事”,郝伟一手接电话,一手把出警单递给何队,我在关队身后看着,就看到出动车辆那一栏写着,1辆抢险、1辆泡沫、1辆水罐,这是个大警呀,要出动三辆车,紧接着郝伟挂了电话,按了电铃,3声!这是全体紧急出动!
我们辖区有个屠宰场,规模还是比较大的,屠宰场里会使用液氨制冷,但是因为设备问题会发生氨气泄漏。这次警就是屠宰场氨气泄漏,据了解是发生泄漏。关队在楼道里大喊“所有人全体出动!老赵!你开高喷,时刻准备支援!”我跑到车库穿上战斗服,坐在杨班的泡沫车上。郝伟因为准备战勤员的对讲机,所以慢了一步,杨班长的泡沫车成为1号车。
屠宰场在我们中队与市区的中间,大概15分钟,我们到达现场,路边有人等着我们消防车,给我们带路。我们进了屠宰场的大门,杨班问“在哪呢!”带路的人说“在后院,后面宽着呢,还能拐过去。”杨班开着车刚拐过弯,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而来,接着,无法呼吸,眼睛睁不开,眼泪开始流下来。杨班憋气,挂上倒车档,也不看后面有没有二号车了,开始倒车,倒了一段后,我们勉强可以呼吸了,杨班喊着“带空呼!”我下车才发现后面是冯班开着的水罐车,抢险车这时候刚进厂子大门。
这是我第一次出警带空呼,带上空呼,我感觉到一股子的紧张气息。付强拿着水枪,陈昱同已经铺设好水带了,我跑到付强身后,抱起水带,做二号员的本职工作,关队长指挥着我们推进。我扭头看到一个屠宰场的员工,他的大腿被腐蚀了了一大块,特别的残忍,最怕的就是身上有伤口,不然就是一大片的腐蚀。夏天蚊子多,我的肩膀被咬了一口,我把包给抠烂了,后来回到中队脱战斗服我才发现我肩膀也有两小块的腐蚀。
屠宰场的后面,只有一个门,此时厂房已经断电,我就看到黑洞洞的一个门,我们穿着战斗服根本无法前进,只好站在门口向里面喷水。也不知道关队怎么想的,他把旁边的窗打开了,瞬间一股子白烟就喷了出来。我们的身体立马不舒服了,然后我们所有人抱着水带开始扭、跳,不一会,付强就坚持不住了,我顶了上去,抱着水枪,能被水喷到,我感觉舒服了一些。
过了好长时间,何队和赵伟穿着轻型防化服也来了现场,他走到我身旁,看我抱着水枪跳,戴着空呼,声音会很小,何队爬到我耳朵边喊“你跳啥!”我冲何队指了指两条腿那里,然后大喊“烫!烫的不行!”实在是烫的不行了,我拉了拉身后的人,身后是元琪,元琪走到前面接过水枪,我赶快跑到水罐车那里,冯班接了桶水,我脱掉手套,卸了空呼,使劲往脸上浇了两把水,我活过来了。
特勤中队接到指挥中心命令也支援过来。特勤的堵漏装备比我们更全,更先进。他们穿着防化服走向前方,不一会,关队也撤了出来,关队说“把咱们的装备收拾一下,联合出警,装备容易搞混,容易丢。”我开始收拾多余的装备,把它们装上车。这中间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我看到一包重型防化服,我以为是我们的装备,拿起来就要装上车,然后特勤的老兵张鹏冲我说“这是我们的装备”,我说“我看到是我们车上拿下来的,是我们的”,他说“你们中队没有这个装备”,我还是说是从我们车上拿下来的,心里还想着,“咋,欺负我是新兵嗖”。特勤的队长武进走过来笑着对我说“这是我们的装备,你们中队没有这个”,我也不管是谁了,就说是我们的,直到何队走过来问怎么了,我说了经过,何队一看装备,笑了,说“人家的,人家的,咱没有重型防化服”,哎哟我去,脸都丢尽了。
市里来的堵漏专家来了,我们的活轻松了,我站在抢险救援车前面,特勤的武队问我叫啥,第几年。我说我叫黄渊,第一年。武队冲我笑了笑,问我“我们特勤有很多你们中队没有的装备,想不想来特勤。”我还没有回答,何队远远地跑过来说“老武,这个兵不行!这个兵不能给你们!”
氨气泄漏很快就处理完,何队买了一箱冰糕,给我们解渴,救气体泄漏,最好先不要喝水。救完之后才知道我们中队调过来一个干部,王国栋,我们都逗他,他赶的真好,一来就是泄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