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四年的春节很快就过去了。
文政去了南方战场采访,碧也回到了学校疏散的山区。大家都恢复了紧张的工作和生活。这一年年底,美军和韩国、菲律宾及澳大利亚等仆从军彻底撤离了越南,和平的生活大有希望。
很快地又迎来了一九七五年的春节。因为要到德国(东德)去参加国际新闻工作者培训班的学习,文政特地从南方提前回到了河内。
“我们结婚吧!”文政紧紧拥抱着碧说。
“结婚?现在?”碧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对,就是现在!一个月后我就要去柏林了。一去可能又是一年,你不觉得我们的恋爱谈得有点久了吗?”
“可是爸爸又去中国了呀!他不在家,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那么去问问妈妈的意见好了。”文政早就改口叫莘姨“妈妈”了。
看到两个年轻人手拉手走进了自己房间,女儿脸上还有点羞涩的表情,莘姨就有几分猜到他们的来意了。
“妈妈,我们想现在结婚!”文政大胆地向莘姨说。
“碧也有这个意思吗?”莘姨问女儿。
“我就是要问妈妈同意不?”
“我赞同。可是,要先打电话问问你父亲呀!”看到女儿渴望的眼神,莘姨也就没有意见了。
来到客厅,碧拨通了父亲在北京饭店的电话。
这时刚好是中午,李山刚用完午膳回到房间。听到女儿的请求,他没有说别的话,只一句:“吻你,女儿!”
听到父亲这么简短的话,一股暖流立刻传遍全身,碧激动地对他说:“谢谢您,爸爸!我们真的很感激您!”
“爸爸同意了!”碧热泪盈眶地对文政说。
在母亲和进叔的操劳下,一个多星期后,文政和碧的婚礼就在碧的家里举行了。
文政的母亲和姐姐、姐夫都从海防上来参加,而其他的三位哥哥、嫂嫂也在百忙中抽出时间赶来了。碧父亲这边的亲戚只有五叔和五婶,其他的全在南方,所以只有他作为代表。而母亲的亲人嘛,全在几千公里外的中国广东,所以只请了她的一个华侨朋友参加而已。
碧和文政也没多请朋友,碧请的是纹和中学时的三位最要好的同学:兰、云和雪,清一色的女友。文政这边是报社的副社长(他的顶头上司)和勇(他唯一的死党)。
说是婚礼,其实不过是一顿丰盛的晚餐而已。最主要的是,文政和碧的家人,除了碧的父亲外,全都从疏散地方赶回来河内为新人祝贺。亲人能欢聚在一起,这在战时是最最可贵的了。
和碧度过了名副其实的蜜月后,文政就打起行装到柏林学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