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黑暗笼罩……
不知道身在何处,阿叶蜷缩着,被奇特空间里浓稠的黑暗包裹,无法挣脱,但他能感受到自己正不受控制的朝某处移动,而且在不断加速。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这片黑暗对他呼喊的回应!有一点隐约的光源突然出现在视野里。
起初是一抹星光,如黑夜中的萤火虫闪了几下,很快变成了一团小火球,越来越大,到更近时,他才隐约看到它的表象!
接着黑暗突然一扫而空,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一片红色,并且还在扩大,至于大到什么程度,他也不想去揣测!
现在,两者的距离已经够近,林风清不再因为它的巨大,觉得它的表面是静止不动的平面,它像是一个不均匀的熔融状态的大火球,在那片火的炼狱中,有间歇性的隐约的隆鸣声传来……
隆鸣声音中夹杂着其他声音,竟有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对他的回应,又像是在反问!
奇异又壮观的场景让他的思维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到反应过来,不由得惊讶自问道:“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忽然,他的身体莫名发生了倾斜,直直的朝着火球坠去……
“砰!”
“哎呦~”
阿叶痛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于是坐起揉了揉生疼的肩膀,环视四周,良久才从恍惚中回过身。
刚刚果然只是梦啊!昨夜打牌打的太晚,竟直接在院长办公室里睡了!
既然阿桑不在,便也就没有所谓的夜不归宿,所以阿叶并不担心回家的惩罚。
院长与光头教导主任也在,老头仍趴在桌子上睡觉,光头早已经醒了,手里正拿着柳乘风给的折页看。
见阿叶从椅子上摔落着醒来,光头教导主任抬起头对他说:“刚刚,外边好像有人找你!”
“哦!”
阿叶这才注意到外边的吵闹声,于是起身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打着哈欠出了门。
“去吗?”光头教导主任突然问道。
“再想想。”
老头翻了身,换了个姿势接着睡,大概有一半身体挂在了桌子外头……
“阿叶!滚出来挨打!”
“阿叶!怂了?别躲了!出来挨打!”
“怂包阿叶!出来……”
草坪上,对阿叶的嘲讽愈演愈烈,以夏院为主,还有一些被他阴过或者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这时,院长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些人看到了,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
现场慢慢安静下来,当然还有个别人没看到,他背对着大屏幕,仍手舞足蹈的叫嚣着。
“阿叶,滚出来挨打!”
“阿叶!咦……??”
怎么没人喊了?看到周围人自求多福的眼神,这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猛的转身,恰好看到一道身影从二楼直奔他而来!
“……”
“不不!不是……哎……不是我!哎!哎呦!轻点!别打脸!”
……
打开门,有风跟阳光,绿色与人群,阿叶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看着突然安静的人群有些疑惑,很快他的注意力被那位手舞足蹈所的焦点所吸引。
待听清楚,不由得嘟喃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嚣张的嘛!”
然后从二楼跃下,朝他冲了过去,一场斗殴在所难免。
求饶声、欢呼声、加油声、惊叫声……轰的爆发开来,吃瓜群众们直接放弃了球赛,围了过来,而咱们的知名解说阿翔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精彩镜头!
“啧啧啧!阿叶同学这记左勾拳相当有水准啊!阿吉选手倒在地上,丝毫没有反抗能力!不!他回击了!一招漂亮的黑虎掏心!”
“哇!被阿叶躲了!不过让阿吉有了喘息之机……”
喧闹声传到了院长办公室。
“外边又打起来了!”光头教导主任说道。
“哈哈哈哈哈!”院长盘坐在地上,大笑着说道:“朝气蓬勃,充满了青春活力,这才是学生该有的样子嘛!”
低着头笑了一会儿,突然定住,然后抬头问:“你说,咱应该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光头教导主任想了想,没有回答,只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嘟喃了一句:“嗯!我觉得应该还缺一头坐骑!”
随后起身,离开……
大战很快落下帷幕,人群散开来,草坪上只留下凌乱躺着的可怜人阿吉。
有些疑惑的看了一会儿自己的双手,随后阿叶抬头,看到大屏幕上已经凹了很久造型,神情依旧冷酷的阿鲁,心中纳闷:这货在干嘛?搞行为艺术?
算了,管他呢!撑不住了!回家睡回笼觉!对了,还有小紫!再不浇水,怕是又要枯了!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阿叶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学院……
……
“阿叶!我饿了!”
等阿叶醒来,太阳已快要落山,他正蹲在门口给枯了很久的小紫浇水,有声音从身后传来。
转头,有一个戴着木框眼镜的短发文艺少女正躬着身,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我找球门,不小心就找到这儿了!这次路线好像偏得有点远……闻着味道就到你家了!”
说话的是阿兰,其他院的学霸,本来正应该在学院后山参加球赛,不过在树林里走着走着,便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木框眼镜是阿叶为了缅怀过去做的,他在来这里之前是个近视眼!不过由于条件所限,没有镜片只有镜框。
后来觉得戴着麻烦便扔了,刚好被阿兰捡到。
“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灵啊!”阿叶笑着说道:“有刚出锅的地瓜,我去拿!”
地瓜是阿叶来这里之后发现的第一个惊喜,虽然个头上比以前见过的更大一些,外形也更为圆润,但美妙的味道丝毫没变。
“好!”
阿兰开心的接过阿叶的洒水壶,开始给小紫浇水。
小紫是一朵漂亮的紫色兰花,阿桑前些年从外围的森林里带出来的,不过它的脾气不太好,且对水的需求量极大,一天不浇就枯给你看。
见四片萎靡的花瓣逐渐变得饱满,有淡淡的清香散开,阿兰才停止浇水,见壶中水还有剩余,想了想,偷偷的往自己嘴里倒了一些……
“来喽!新鲜出锅的地瓜来喽!”
两人坐在台阶上,中间隔了装地瓜的盆子,阿兰没有立即动手。
“怎么不吃?地瓜要趁热吃!”阿叶疑惑道。
阿兰推了推眼镜,回答:“再过两分十五秒,那时候的口感最佳!”
“是吗?好吧!”阿叶继续怼手里的地瓜。
“阿桑姐呢?”阿兰接着问。
“嘶…呼…走了!呼!”
“啥时候回来?”
“不知道……”阿叶努力咽下一口,回答。
“哦!”
阿兰没有多问,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歪着脑袋想了想,将右手握着的玻璃球往院子里一丢,然后拿起地瓜准备开吃。
阿叶看到了,于是转头问道:“球赛结束了吗?”
“还没……还没找到球门!”
“哦!嘿嘿~”
“你笑啥?”
“地瓜真好吃!”
“是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暗下来,第一个月亮已挂在山头,阿兰吃饱,起身准备离开。
“回家还是去学院?”阿叶问道。
“回家吧!”阿兰想了想回答道。
“嗯!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右走!”
“好!”
“……那是左边!”
“哦!”
……
由于阿兰找到玻璃球时没有被音像虫跟踪到,而她在比赛中失踪也是常态。
于是,这场历时十五个小时,坚持到半夜的球赛以皆大不欢喜的平局收场,甚至于让那位开球的老师认为自己的老年痴呆提前到来。
至于那位凹了将近十个钟头造型的少年,也因为忍受不了饥饿与腰酸背痛,骂骂咧咧、一瘸一拐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