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准嘴角露出微笑。看着胡大眼带着尴尬的神情,急急忙忙地跑向村西大院里,一去一来手里拎着俩暖水壶,上面扣了俩大碗,手忙脚乱的放在桌子上,又慌慌张张的给碗里倒上水,溅得桌子上到处都是,溅出来的水,点化成面,顺着桌子一边的倾角,又汇成一条水流,沿着桌腿缓缓滴下,不一会儿,水流也被冻住了,一滴水滴挂在桌角,阳光照耀下,四百人映在里面。形形色色的人,胡不准脑子里也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一时间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想到了一首诗,在脑海里翻腾着。
柳丝长,春雨细,花外漏声迢递。
惊塞雁,起城乌,画屏金鹧鸪。
香雾薄,透帘幕,惆怅谢家池阁。
红烛背,绣帘垂,梦长君不知。
这是风四娘,和胡助结婚的前一年,写给胡不准的诗。胡不准翻阅了无数的资料,终于明白诗中的含义,眼里含着泪光,祝福着自己最好的哥们和最爱的女人成婚。
胡不准,胡助,风四娘(也叫风玲家中排行第四)。三小无猜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度过了欢快的童年,记忆里泛着黄色太阳光而又温暖的青春。胡不准和胡助关系如铁打的一般亲密无间,直到那一年,三个人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俩人都对风四娘情有独钟,风四娘对俩人也都情意绵绵。
别说局内人如何如何纠结,就是局外人风四娘的父母也不知如何决断。在风四娘的父母看来,俩人都好,俩人也和女儿都般配,也无法取舍。直到有一天风四娘如胡不准这般病倒了,摔在地上,昏迷过去,胡不准的爹急坏了,望闻问切,把了把脉相,沉重的语气说道:“咱孩儿~能醒来,还是醒不来,看造化吧。”
胡不准回到家,质疑他爹这么多年行医的医术,胡不准的父亲只能摇摇头说道:“我学医不精,无能为力,你师伯医术高明应该清楚如何化解此病。”
胡不准急切的说:“多少年没听你提过我还有个师伯,既然这样,那就简单多了,我这就去找师伯救风玲。”
胡不准的爹胡难平劝儿子说道:“你去哪里找,他从前跟随师父云游四方,一个行脚医师,你就是去遍天涯海角也找不到。”
胡不准血气方刚,不信父亲说的话,更不听父亲的百般劝阻,第二天一早带上些干粮就上路了。
一个人全靠步行,最远第一天也就在县城转一转,找人那也不能盲目,胡不准早就想过,就挨着县城的中医铺子找,师伯没找到,遇到了一个满鬓斑白的老中医,上前行礼询问,老中医一听开口说道:“这种病例,我从前诊治过,放心问题不大。”说着从后面药箱里拿出了两盒药,递给胡不准。胡不准囊中羞涩,只够一盒的钱,老中医说道:“你先拿去给病人吃,如果病人脸色红润,嘴唇有光泽,脉象平稳有力,就证明有效果,到你再来取药时,把钱拿来也不迟。”
胡助这边自从风玲昏迷,就没离开过。在旁端屎端尿,换洗毛巾,也是无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