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次开学考验中,所有人都受到了大大小小的伤(除了王恪以外),也就等于每个人都一样,没有受伤。
考验中,在先入为主的看到独臂男子只身抵抗承受李茂心的气势压力后,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也是必须使用自己的肉体去硬抗闯门才行,结果看到王恪使用‘雷法’冲过了门槛,众人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我们都是修真者,都是修行界的天之骄子。
三个月的浮夸舒适生活,已经将这些年轻的、不谙世事的天之骄子给腐蚀,他们开始变得后知后觉,变得软弱无力,放弃考验的六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生活中的糖衣炮弹时时刻刻的腐蚀着人心,稍微一松懈,就会沉入醉生梦死、灯红酒绿之中,但是他们毕竟是经过选拔进入的三阳宗人杰学院,本身实力并不比同人差多少,李茂心这次的考验,考的就是人心。
。。。。。。。。。。。。。。..................无情休问
生活中总有普遍的存在,也会存在个例。
独臂男子就是这样的个例,他出生时神魂有损,先天残疾,他的半个身体都是没有知觉的,一只眼睛是瞎了的,一只手,一半个身体,一只脚,都是没有知觉无法使用,一半的经脉都无法运行。
独臂男子,一出生就受到各种各样的歧视和鄙夷,他在父亲母亲的嫌弃下长大,嫌弃到都不愿意让这孩子跟他们的姓,所以他没有姓,只给他取了个名,就叫半身。
周边的环境让他年少成熟,从小懂事,也让他变得沉默寡言,脸因为失去了一半的神经而面瘫,常年下来整个人显得阴郁可怕。
在十六岁那年,他实在承受不了了人前的歧视和鄙夷,父母每天的责骂和毫不掩饰的厌恶,决定一死离开这个世界。
他不再惧怕死亡,他对疼痛也早已没有太多知觉,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拖着残骸寻了一处悬崖跳了下去,他在坠落悬崖的过程中失去了意识,醒来却出现在了三阳宗,被三阳宗长老张正阳发现并救下,也就在这里,他才开始了新的生活,三年后,他被选拔入三阳宗人杰学院。
李茂心是知道他的情况的,先天半体残缺,五官、五感、五识都有或多或少的残疾,李茂心认为可以让他在三阳宗正常的生活下去过完这一辈子,修真这件事,对他来说却是残酷之上更加残酷,所以让他特招入人杰学院,他是反对的。
张正阳张长老却有不同的意见,本来就是他提议将半身招入人杰学院,第一就是,他不知为何出现在三阳宗,这是与三阳宗有缘,第二,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举,但是天道存留一线生机给予每一个人,他张正阳也要留一线希望给半身,第三,他想治好这半身残缺之人。
李茂心对此嗤之以鼻,他认为给半身这样得机会才是对他的残忍,但是别的几位长老就说,反正三阳宗不差这一个人,试试就试试呗,对三阳宗也没啥影响,最后就把半身安排了进来,也就有了现在的情况。
王恪之前把他抱到墙边躺着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个人身体的异样了,因为抱着的时候发现这个独臂男子很轻很轻,而且一边的身体触感很不好,就像是摸着肉泥一样,微微一用力就会陷进去,所以对这人留了个心眼。
眼下考验结束,王恪就出门看了看,却发现躺在墙边昏迷不醒的半身已经不见。
李时维、孟凡生、秦峪都来到了王恪这,李时维看起来有些疲惫,他和孟凡生秦峪不同,孟凡生、秦峪是满身的血丝痕迹,深一点的地方就是血肉裂隙,鲜血现在已经凝固,但是看起来也是十分惨,李时维是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痕,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显得萎靡不振,连强打起精神都很困难。
他们三人没有管自己的情况,而是十分诧异的看着王恪,就是想不明白这王恪怎么能这么轻松的通过李茂心的考验,是不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深藏不露?这样一想,孟凡生、李时维心里就忿忿不平,感情平时请教我这些十分简单如小白的修真问题都是在调戏我,问我这玉石雕刻技艺就是示弱来偷学。
王恪就赶紧解释,没有啦没有啦,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居然这么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真没有扮猪吃老虎,但是事实摆在这里,其他三人都不相信,王恪只好使出杀手锏,今晚,望蓬来一聚,费用由王公子来买单,才稍微抚平了一下他们三人的心情。
正在这时,一道壮实浑厚的声音扩散向了每一个在场的学员:“所有人听着,由第一个跨入学院门槛的学员至第三十人为一班,第三十一人至第六十人为二班,以此例推,所有人寻找自己的班组。”
他话音一落下,立时空中有十八人御剑飞来,其中有三把飞剑光彩夺目,在天空中划下三道绚烂的光芒,他们依次从飞剑上踏空而下,踏空过程中,飞剑自动环绕周身一圈入剑鞘,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队列整齐而让人惊叹。
五百多位学员们都是羡慕不已,幻想着自己以后也会是这样御剑而行,踏空奔云。
徐徐御风落地的这十八人,纷纷用元气在身前凝视出自己班级的数字,壹班、贰班、叁班。。。。。。一目了然,就这样,王恪和李时维找到了自己应该要去的一班,孟凡生去了三班,秦峪去了第十八班。
王恪李时维站在一班最后面聊天,那个之前哭着、流着泪也扛着冲击前进的第三个跨过门槛的男子也跟了过来,他笑嘻嘻的自我介绍,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王恪也是挺佩服他的,对他还是有些许好感,所以也聊了起来。
他姓周,名馥,来自轮崖山,轮崖山是道华洲三大势力之下的属第四的势力,只是前三者实力太强、名气太盛,导致光芒压住了之下的宗门别派。
轮崖山只修符篆之道,对于其他道法一概不学,极其偏科偏门,但是符篆之道能胜过盘龙城,比之极道宗和三阳宗却差了一些,所以轮崖山只招收有符篆天赋的聪慧之人。
就因为这样,轮崖山基本上不会有人出来拜入别的宗门,王恪根本不知道啥轮崖山,只有李时维听了以后讶异了一下,王恪看李时维惊讶他也跟着做了个惊讶的表情,对此李时维只是翻翻白眼。
李时维问道:“轮崖山符篆之道天下一绝,周兄为何要舍弃轮崖山而拜入三阳宗?”
周馥‘唔唔’了一声,犹豫道:“这个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王恪顺势接道,惹来了李时维的又一个白眼。
“唔,好吧,”周馥支支吾吾道:“其实从小我就很胆小,没有主见,都是父母安排着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他们发现我在符篆上有天赋,就请各种有名的符篆士来教我符篆之道,收集各类型的符篆书籍让我学习,就这样一直学了十来年,直到半年前,我父母托关系把我送入轮崖山跟随轮崖山宗主学习符篆之道,但是我并不喜欢这门道法,而且我意识到如果这时候我再不反抗我这一辈子就逃不开符篆这两个字了,所以我加入轮崖山没多久就偷偷跑了出来,然后来到了三阳宗。”
说完,周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毕竟他现在也还是很胆小,还怕疼,而且虽然偷跑了出来,但是还不知道怎么向家里面交代,可能父母也会很失望,但是他现在也管不了这些了。
王恪点头称赞,没想到这个爱哭鬼还有这样的经历,一个人年纪轻轻偷跑出来到三阳宗,想必也是有了主见才这样做,于是王恪问周馥,“你能独自一人偷跑来三阳宗,想必心里也是有了打算,是兴趣爱好哪一道法门才来三阳宗的吗?”
问到这,周馥两眼冒光,那是一种叫做热切的光芒,他当即道:“三阳宗剑修天下闻名,举世无双,我从小就梦想着仗剑红尘,闯荡天下,御剑飞行,行侠仗义,这是我做梦都想想要做的事情。”
“梦想啊。。。”王恪笑了笑,“梦想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东西呢,那现在是不是就算是你实现梦想的第一步了,还真是厉害啊。”
李时维淡然道:“梦想,每个人都有,就看你怎么去做,而且,你这个梦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御剑飞行,混元始气境就能做到,但是仗剑行侠天下,这可不是一般的修士能做得到的,你应该确定一个明确的修行目标才能更好的去实现梦想。”
周馥听了之后,连连点头,然后略带犹豫的说,“那我,那我就梦想像我的父亲一样梦想成为王级尊者?”
王恪和李时维这下都惊讶了,没想到周馥居然是修真世家,父亲居然还是王级尊者,果然能进入人杰学院的大多都是豪门贵子。
王恪道:“你父亲居然是王级尊者,这么厉害的嘛,你父亲是修习符篆之道的王级尊者吗?”
周馥‘啊’了一声,赶忙道:“不是,不是,我父亲可没这么厉害,我的意思是,我父亲的梦想也是成为王级尊者。”
王恪、李时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