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为何发笑?”吴管家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不通礼数,可是在嘲笑他这环采阁?越想便也觉得心头不悦了,看着徐凝秋也能觉得这人不像是平常人家,只怕是环采阁留不住她的。
“我笑吴管家,莫不是觉得一个姑娘便能让这环采阁回到昔日风光不成?”徐凝秋这句话说得带着积分嘲讽,丝毫没有客气。
“不知礼数,你这姑娘莫不是特意来看环采阁笑话的!”这吴管家听到此话顿时大怒,桌子拍的砰砰响,架势顺时就起来了。
徐凝秋看见这管家这般严肃,自知若是再不说出自己来的目的,只怕就要将她当做闲来无事捣乱狂徒,给她赶出去了。
徐凝秋环顾了这周围,看起来应当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制雅间,能看到外面的戏台,座位也较为舒适,上面摆放着软塌,布料十分寻常,整个雅间能容得下三五个人。
“吴管家可是误会我了,这一个雅间晚上需要多少银子?”徐凝秋可不打算过早的说自己的想法,让这个吴管家有偏见的来询问自己。此时莫不如自己掌握着主导权,否则这吴管家在此处掌管多年,见惯了前任的作风,还不是要处处挑错?
“打听这个还需要与我洽谈?”吴管家念在面前的是个姑娘,且听她几句啰嗦。
“不多,三五两,不过姑娘就能得到的赏银另算,即便没有余外的赏银,这雅间的银子也可直接给服侍的姑娘,我们这儿对每一位姑娘都是极好的。”看着吴管家的模样,他已经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的意图了。
徐凝秋却默默的与对面的凤鸣院比较,一样的装饰风格,这个角度也就算是中间档次的,对面的要价是八两。虽然不知道对面是怎么分配的,可是也难怪那个喝茶水的兄台觉得价钱高。
这环采阁的大厅甚是大,戏台尤为的宽敞戏台后竟然是账房,看着来这个好位置竟然就白白的浪费掉了。
“不知吴管家有没有兴趣,将你的环采阁洗牌,重新布局?”徐凝秋此话一出,吴管家愣住了,看着徐凝秋的目光之中更是多了几分寻味。
其实吴管家在闵浩带着人走之后开了对面的凤鸣院就由此想法,可是此时银两拿去全部还钱都不够,又拿来的银子重新装饰呢?更关键的是例来这种地方的布局多是如此,他也想不出还能怎么变动。
明明是对面的凤鸣院效仿着这里,却不想对面夜夜歌舞升平,落魄的却是他这个环采阁。为此吴管家这段期间动不动就要责备下面的姑娘,将这些过错都埋怨到她们身上了。
徐凝秋进来的时候也看了,这姑娘一个赛一个的出挑,可以说比着凤鸣院并不差,想来定当是舞姿才艺不出众吧!可是绝非像外人所言,是没什么出众之处的人。
吴管家想了一阵子突然恍然大悟,这姑娘看重的不是做这里的姑娘能赚多少,只怕看重的是这个环采阁吧!
“姑娘想要这个环采阁不成?”吴管家是真心想给环采阁找个当家的,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你不知道这里究竟会不会是一个无底洞,所以无法下手。
“要?吴管家竟如此相信我一个外人?不过明人不说暗话,这环采阁寻不到老板,因为众人皆知此时的环采阁负债累累,饶是阔绰之人也晓得有了对面的凤鸣院,只怕这里就是无底洞了。”
徐凝秋此言一点也不客气,不仅仅是不客气,还戳上了这个吴管家的心口上。吴管家大力一拍桌子,摆明了要与徐凝秋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姑娘莫不是凤鸣院派来戏耍吴某的不成?姑娘请吧!”吴管家虽然气恼的下了逐客令,可是徐凝秋依然未动,还拿起桌上的白瓷茶杯,尝了一口此处的茶水,心中对着环采阁已是了然。
秀气的眉毛微微拧起,却只是笑而不语。
“息怒,吴管家,您很清楚环采阁目前的状况,想必不出半月,这儿怕就是要撑不下去了,只是可惜了这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过这环采阁若是我接了老板,那便是我刚来便有满身的债务。”徐凝秋说道此处略有停顿,可是对面的吴管家的怒意并不曾因为这两句话有所舒缓。
“环采阁自我接手起到开始盈利之时,我才会与您签契约。我来此期间所有改动的费用由我来承担,盈利之后归还于我。”徐凝秋这几句话说出的时候,吴管家看了着姑娘半晌,这个条件很吸引吴管家了。
她来此期间,吴管家没有任何的亏损,还能让环采阁多存续一些时日。这姑娘能赔多少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了,他这辈子都在为环采阁操劳,自然不忍心看它倒下去。
“姑娘说的倒是很吸引人,吴某同意了。”吴管家看这名女子来此处之后所言的怕是已经对这个环采阁不甚了解了,刚好吴管家也急于找个人来分摊这个烫手的山芋。
“吴管家,你我说的话,须有字据为证,防人之心不可无,吴管家若是最后不声不响像是对面的那位走了,岂不是要我白白背上一辈子还不轻的债务?”徐凝秋说完之后将手中的契约拿了出来,交到吴管家手里过目。
吴管家看到此处才知晓,这姑娘打一进门竟然就是抱得如此的主意来的,而且一应俱全,做事竟然如此全面,此刻他才对面前的人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了。
吴管家详细阅读,特别是他拿着透镜一丝不苟的样子,也能看出他认真的态度。不过这份契约与徐凝秋与他说的意思并无区别,因而吴管家读完之后发出爽朗的笑声,便要签约了。
“且慢,吴管家,我们还是找两位见证人再次再签署吧。”这一句话两人都没有意见,也是此时,是徐凝秋第一次见到这位曾经名动一时的花魁柳蓉儿。
此人气质不凡,若是与对面唱主戏的冷嫣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单单是这一身清水出芙蓉的相貌,竟没有半分烟花柳巷的烟火气,倒是多了几分清冷的仙气。
白衣飘飘的襦裙,发丝随意的挽着却仍旧别致。徐凝秋竟然看的有些呆住,而她不过是一名女子罢了,饶是女子如此,可想而知,男子会为其折服到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