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前面不再是阶梯,有光亮从前方传出来。
黄皮小子走了进去,只见这是一个十丈大小的密室里面东西不多,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还有两个箱子放在墙角处。
桌子上放着一盏灯,上面是用的荒兽油,这东西不稀罕,但是能燃烧很久。
看到眼前这一幕黄皮小子很奇怪,这大当家怎么这么穷?难道还有其他的密室吗?黄皮小子也就是想了想径直走向了那两个箱子,两个箱子居然都上着锁。
黄皮小子看着这锁很新奇,看着像是什么稀有金属材质做的,但是仔细看又觉得有点儿透明,锁没有孔就是一个锁挂在上面。
看着这奇怪的锁黄皮小子伸出右手去触摸,结果食指才刚刚触碰到锁就感觉到了一阵的刺痛,那种感觉比针扎还痛。
低头看看手指又没有发现伤口,他还真的是怕这要是有什么毒那就一命呜呼了。
看着两个无从下手的箱子,黄皮小子眉头一皱一脚踹了上去。
结果让他更吃惊的事情出现了,一脚踹上去,还没碰到箱子就看见一层乳白色的膜出现在了箱子上,这一脚上去就像是踹在岩石上,那感觉疼的黄皮小子坐在地上抱着脚揉。
过了一会儿黄皮小子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身前的箱子转身走向了那张长方桌,走近了发现这桌子中间有抽屉,刚刚进来注意力都放在两个箱子上,也没太在意这张桌子。
黄皮小子刚想伸手又把手缩了回来,心里还留着前面两个箱子的阴影。
不过迟疑一会儿他还是伸出手去拉抽屉,没有想象中的刺痛感。
低头一看抽屉里就放着一块玉,玉的形状像是水滴一样很圆润,玉身上什么都没有很纯粹的一块儿玉什么都没有雕刻。除了一块儿玉什么都没有。
黄皮小子拿在手上打量发现没什么出奇,顺手放进自己的胸前衣襟,扭头看向那边的两个箱子,黄皮小子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好东西。
不知道怎么打开,但是可以带走,这两个箱子也就成人头颅大小。带出去不难,难就难在不能去触碰。这根本用手碰不了,那乳白色的膜一看就知道是起保护作用的。
一边想着一边朝箱子走过去,刚刚走到近前蹲下,还在思考中的他就被胸前的温热反应拉回了现实。
用手掏出放在衣襟里的东西,这是刚刚在抽屉里拿到那块玉。现在这块玉散发着丝丝的温热还有一丝丝的光亮。
黄皮小子想都没想就顺势往前一凑,今天晚上见到的很多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但越是这样他越是兴奋,因为这一切都在说明这个世界有很多他还不知道的事。
白玉一接近两个箱子,上面的黑色锁就开始发生变化,慢慢的居然变得虚化就像是消失了,而黄皮小子手上的白玉也开始了变化,颜色开始变了。
就像在一碗白粥中放入了墨水但是又各不想混合。
等箱子上的锁全部虚化后黄皮小子手上的玉也平静了下来。
此时的玉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原本乳白色的玉看着很漂亮,现在玉里面多出了黑色却不会让人感觉不协调,黑色在玉里面就像是一条条凌乱的黑色丝带,白归白,黑归黑互不相混也不会觉得不协调。
注意力回到两个箱子上,心中却是好奇为何这块儿玉大当家没有随身携带?
迫不及待的打开箱子,第一个打开的箱子里是两本书,书面上三个大字《九龙臂》。第二本书《凡云决》。
随意一看放进了衣襟里又去打开第二个箱子,第二个箱子里面是两个小小瓷瓶,瓷瓶上几个小字(开灵丹),第二个小瓶上写着(聚灵丹)。
看了两眼,黄皮小子打开小瓷瓶上的木塞子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药香,闻了一下都感觉神清气爽。
回过神来连忙把东西放好,起身就往通道走去。
进屋这么长时间,万一有人来发现可就不妙了,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是绝对是好东西,不然也不会放在密室里面。
回到屋子里算算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了,黄皮小子猫着腰从大当家的屋子里出去了。
出了屋舍就小跑着往住处跑去,黄皮小子在山寨的地位是最低的,随便一个流匪把他当牲畜一样杀了也不会有人过问。
他的住处与其说是屋舍不如直接说是马舍,像他这样的下人是没有房间住处的。
回到马舍旁的草房简单带上几件破衣服就开始往山寨外走,明天野狼山一定会成为尸山血海,大当家的死了,二当家和三当家的走了,剩下的小头目就会出现纷争,谁都想做老大这是流匪群体不争的事实。
不过快到山寨外时却又折了回去,这方圆百里都让野狼山给占了,村镇都很少了,出去没个七八十里地见不到人烟,就他这身子骨能跑多远?所以他想了想还是回去后厨带点吃的然后带上一匹马再走。
等他去马舍的时候却是为难了!
一个十七八的少年郎还没有马背高,废了一番力气才上了马背,从来没骑过马的他在马背上东倒西歪的。
出了山寨下了野狼山黄皮小子已经觉得胯下有点不适应,回头看着野狼山不知为什么却生出了一丝的留恋,十年,这个山寨他待了十年了。
十年前他就和家人因为天元王朝的战乱逃荒,但是在路上爹娘就被其他流民给杀死了,在生死面前人性都是自私的。
即使是为一口吃的也会杀人,当他一个人饿的还剩一口气时遇见了野狼山的流匪。一群流民男的愿意做流匪的活了下来,其他老少全杀了,女的都被带回山寨供流匪取乐。
但是都没有那个女的能活的过一个月。他还是因为能打杂才活下来,山寨里的流匪都嫌弃他浪费粮食,经常有上顿没下顿,不过慢慢的他也就知道了山寨的规矩,为了活下来吃尽了苦头,现在要离开了居然会觉得舍不得。
坐在马背上自嘲一笑摇了摇头,驱马往远处奔去。
胯下的马往前飞奔着,他心里却想到了二当家和三当家的对话。
“要变强,要站在高处指点苍生,只有强者才能制定规则。”
这一刻的他从新想起了自己的名字(阎生),在山寨都是流匪没人会在意你的名字,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名字对于他们来说早就是过去了,他们现在的名字就叫流匪,只为今天的流匪。
......
野狼山往东一直走就是官道了,虽然说是官道,但是现在战乱多数的人都是走小道,走官道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流匪我在这儿。
马儿跑的很快,阎生却觉得这马儿跑的太慢了,还没到下一个村庄,因为他现在只知道胯下火辣辣的痛,直到天边地平线出现了光亮才让他安心了一点儿。
阎生也是走的官道,这边是野狼山的地界,现在的流匪都在寨子里,不过出了野狼山这方圆百里的地界就要换小道走了,不然就真的是找死。
但是阎生不知道的是,昨天野狼山劫的南阳郡商队已经给野狼山招灾了。
这批货物里的药物全是南阳王军队的补给,野狼山断了南阳王军队的补给就相当于在和王朝作对。
所以昨天南阳王收到消息的第一命令就是
“灭了野狼山方圆百里的生灵。”
这是掌权者的权利,他们没有天下苍生的生杀大权,但是他们有他们领地内的生杀大权。
一群土匪想和王朝作对那就是螳臂挡车,军队最差的都是练武出身,野狼山也就三个当家的是炼灵者其他的都是凡俗的拳脚功夫。
不过阎生不了解这些,他从小跟着父母逃亡,接触最多的就是流民。
来了野狼山之后也只是知道三个当家的没有人敢有一丝的造次,也是他下人的身份所以接触不到。一次都没出过山寨,就更不可能看见三个当家的和炼灵者的打斗了。
不过他还是知道一些关于外面世界的事,都是从哪些流匪的饭后谈论知道的。
再往前三十里就出了野狼山地界,不过现在阎生却是看着前方漏出了疑惑的眼神。
前面老远就能看到烟尘四起还伴随着轰隆的声音,这阵仗有点像前几年流匪争夺地盘的场面,不过明显声势更大,他现在想的是找个地方躲藏起来,不然就是飞来横祸了。
四周环顾一下,这是在官道上,左边有一片小树林,阎生没有多想的做出了决定骑着马往树林奔去。到了树林里阎生把马拴在几棵比较大的的树后面,然后自己忍着胯下的疼痛感爬上了树。
声音越来越近,树下的马儿居然开始焦躁不安的想挣脱缰绳跑掉。
阎生站在树杈上看的更远,远远的就看到一片黑压压的像是一块黑布整齐的移动着,时不时的还会变换阵型。
阎生没见过也能猜到一点儿,这应该是一只军队,但是让阎生奇怪的是军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是黑山王朝已经打到了这儿?但是黑山王朝不是从西边进攻过来的?
离得近了阎生看清了旗号《天·南》一面是天元王朝的国字,一面是南阳王的。在王朝只有郡王才有资格挂双面旗帜,其他带军打仗的将军都只有自己的一个帅旗。
阎生也看清了哪些士兵胯下的坐骑,那不是马儿,那是经常听流匪吹嘘的角兽,这是军队的标配,也是有钱人或是王公贵族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