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看的？”栗姿没好气道。
律衍镇定地笑了笑，“我觉得你说话可以温柔点，这样比较适合你的长相。”
“你什么意思？”
律衍斟酌了一会儿，道：“赏心悦目！”
栗姿被夸得不好意思生气了，阴沉着脸不说话。
律衍关心问道：“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
“当然是专业对口的，我比较想去律所实习，以后我要成为一名律师！”
“嗯，法考过了吗？”
“当然！”低分飘过！栗姿心里有些小自豪，毕竟当初她并没有很认真地复习就考过了，但下一秒她就郁闷了，“过了又怎么样？我还是找不到实习单位！”
“你要求很高？”
“我自己觉得不高啊，只要能在律所实习，不给工资，每个月给个交通补贴和餐补，能学到东西就成啊。”栗姿每每想到此处，就欲哭无泪。
律衍皱眉道：“怎么就找不到呢？”
栗姿悠缓地叹了口气，低着头，语气蔫蔫道：“我去过几家律所面试，让我做的全是行政工作，不是端茶倒水接待客户，就是跑腿见客户，还经常让我加班，在那里，我就是一个免费劳动力，和我学的专业一点关系都没有。”
律衍伸手欲拍她的脑袋，伸到半空就顿住了，收回手，道：“我或许可以帮你！”
“真的？”栗姿闻言，眼神带着一丝惊喜，“是在律所么？”
“嗯，我所在的团队要找个实习生，但给的待遇不高。”
栗姿雀跃道：“没关系，只要有人带我，能学到东西就好，对了，你是什么律所？”
“君同！”
栗姿喜形于色地握着律衍的手，情绪有些激动，“是那个全国排名第一所的君同吗？”
“嗯！”律衍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感觉她的手指如柔荑，又细又长，不自觉地握紧了一点。
栗姿高兴得无言以对，真心诚意地道了声谢谢。
见到栗姿嫣然的笑容，律衍的唇角微微扬起，“算是对你的补偿吧！”
“嗯！”栗姿实在太高兴了，她真没想过有朝一日能进君同实习，感觉像是在做梦，很不真实。
要知道，能在君同工作的人不是才华出众，便是能力卓越，律衍和李慎便兼具才华和能力，还没毕业，就被法学院的老师推荐到君同工作了，栗姿就是个小透明，连工作都找不到。
很快，拍片结果出来了，报告结果是鼻梁骨轻微骨折，要进行一次矫正治疗，是个小手术，没什么风险。
从医院出来后，栗姿内心拔凉拔凉的，来一趟医院看病，真不容易，前前后后竟花了七八千，剩下的钱，律衍叮嘱她流了那么多血，要用来买营养品补补身子。
“先吃个饭吧，呆会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栗姿一想到他开车速度，实在不敢恭维，礼貌地拒绝着。
律衍解释道：“早上太着急了，才会开得那么快。”
栗姿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摇摇头。
律衍看她不愿坐自己开的车，问道：“你会开吗？”
栗姿没什么信心地点头，“拿到驾照半年了，不是很熟。”
“驾照带了吗？”
栗姿的手在书包里捞了一遍，还真找到她的驾照了，从车管所拿到驾照后，她就一直放书包里，没想到这会儿竟能派上用场。
律衍把钥匙丢给她，“那你开！”
栗姿有些紧张，但比起律衍的开车速度，还是自己开慢车比较安全。
*****
慢！
实在太慢了！
律衍托腮望着窗外，看着行人从车旁走过，瞥了一眼里程表，速度控制在10公里/小时。
栗姿毕竟是新手，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催她稍微开快点，但后面的车正鸣喇叭，噪声污染实在太刺耳了，弱弱地开口道：“你平时开车也是这个速度？”
“嗯！教练说了，车开得慢一点，离合器和脚刹好控制一点。”栗姿握着方向盘，视线紧紧地盯着前车的屁股。
“那教练有没有告诉你，城市道路的车速可以保持在30km/小时？”
栗姿一脸认真道：“我知道！”
律衍语气委婉地提出适当性的建议，“那你可以稍微提一下速的。”
“我不敢。”
律衍提醒道：“后面的车催得挺着急的……”
“我开车，你是要车速还是要命！”
“呃……”律衍被噎得无话可说。
一路上，栗姿注意力非常集中，车慢吞吞地在道路上慢走，好几次被后面的车鸣了几次喇叭，她耳朵又不聋，当然听得到，可她管不了那么多，只知道新手开车上路一定要谨慎小心，“再着急也得遵循秩序，你不许和我说话了，你一和我说话我就会分心，我一分心就分不清方向盘左右了，还有脚刹和油门。”
“呃……”律衍囧到无话可说，真好奇她是怎么拿到驾照的。
*****
栗姿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进君同上班，这种感觉就好比中了彩票头等奖。
要知道，君同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知名律所，她做梦都想进去。
每回君同有招聘机会，她都尝试着投简历，每回石沉大海，杳无音信，这让她备受打击。
如今的梦想成真，全是律衍的功劳，栗姿寻思着下回见面一定请他喝杯咖啡。
栗姿抑制不住内心的愉悦，在微信群里炫耀：啦啦啦~我找到工作啦，在君同实习。
徐玫：恭喜，你终于独立了，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终于可以放手了！
栗鑫：不愧是我女儿，来，爸给你发个红包奖励一下。
栗姿手快地点了红包，200元，回复：谢谢爸！
栗茹：呵，不就一份实习工作么？这有什么好炫耀的，等你能拿到律师证再炫耀吧！
栗姿：略略略，等着，两年内我一定能拿到律师证！
栗茹：呵，我赌你熬不到那么久。
栗姿气道：哼，都给我擦亮眼睛等着！
栗姿退出微信，开始憧憬自己成为职业律师的那一天，一想到那一刻，浑身充满了干劲。
总有一天，她能超越她姐姐，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而不是冷嘲热讽。
刚憧憬到一半，栗姿的手机铃声响了，是李慎打来的，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栗姿问能带家属么？她宿舍有个病患需要人服侍。
李慎笑道：“是梅子吧，当然！”
栗姿一脸愉快道：“那晚上见！”
刚挂完电话，在病床上瘫了一天的梅子笑得阴森森地从帘子后面探出脑袋，鸡贼道：“我听到李师兄的声音了。”
“没有！你幻听了！”栗姿一脸傲娇道。
梅子微笑着看着栗姿道：“我也听到他要请你吃饭了！”
“没有！”
梅子委婉地笑了笑：“我还听到，他提到我了呢！”
栗姿斜睨了她一眼，“那又怎样？我说你病了，没法出门，死心吧！”
梅子没搭理她，用手机美颜相机照了照，无力道：“就只是病了一天，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差了？不行，呆会我得画个美美的妆！你说呆会我穿什么衣服见李师兄好呢？我前几天买的露肩毛衣裙怎么样？正好可以让师兄看看……”
栗姿不在意道：“你又不是去见心上人，随意啦！”
梅子努努嘴，低声嘟囔着：“女者就算不为悦己者容，也想漂漂亮亮地出现在男神面前啊。”
栗姿没搭理她，继续沉浸在对未来的遐想中，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