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等那个人?
郑上校端坐在沙发上,柔顺的长发盘到脑后,透着一股成熟的知性美,曹勇赫然站在她的身后。
面前则是青竹帮的大当家,杨晨风。
郑上校,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希望你也能站在我们的立场考虑问题。
哦?郑上校推了推眼镜,恕我直言,如果仙器就在溶洞里,我觉得并不需要特定的人,去开启什么机缘。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你也承认它是仙器,万一就是这样呢?
杨晨风大约四十岁,脸上的线条如斧削刀割,阳刚气息扑面而来。
其实政府的人早就到了,可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于是双方谈起了合作,各取所需,政府要溶洞,青竹帮当然是要仙器了。
虽然郑上校对仙器也很眼热,可杨晨风铁了心,她也只能往后退一步了,看不起青竹帮无所谓,但在青竹帮建立的安全线外,还有数以十万计的丧尸。
既然这样,我倒有个建议,杨帮主可以考虑一下。
杨晨风点燃一支烟,做了个请的手势,郑上校继续道,杨帮主应该也猜到了,给曹勇纸条的人,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
他拉我们来趟浑水,无非是想偷偷进入溶洞,那咱们耗着也不是办法,不如立刻开启密道,该干什么干什么。
至于他能不能拿到仙器,或者你们能不能从他手里拿到仙器,就不归我们管了,你看怎么样?
这倒是简单,杨晨风掸了掸烟灰,设卡搜身,以逸待劳,就是不知道,呵呵,政府的人配不配合了。
郑上校也轻笑一声,杨帮主多心了,任何人你都可以搜查,不过。。。
不过什么?
杨帮主,万事都有个限度,难道一直找不到仙器,你就一直堵在基地外面?
这。。。杨晨风慢慢地熄灭了香烟,一时间不知如何答复。
人家说的也在理,总不能一直搜下去吧?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道,不如这样,郑上校,我跟几个兄弟商量一下,晚宴的时候咱们再谈。
好,杨帮主,我等你的消息。
杨晨风像风一样走了,郑上校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当场办起了公,曹勇凑过来小声问,上校,你觉得他们会咋办?
他们?郑上校扶了扶眼镜,抬头看向门口,他们都是台前的傀儡,青竹帮的背后,应该另有主事。
傀儡?曹勇诧异了,你咋知道的?
直觉,郑上校的嘴角微扬,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三当家一行人不在,没了前几日的灯火通明,随着夜色加深,整个大殿慢慢变成了一个漆黑的轮廓。
从绞尽脑汁,到心急如焚,再到眼前一片浓重的气氛,张九感觉心口很沉闷。
因为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即便火中取栗,也得有个本事打底,而现在他最缺的就是本事!
所以,不管政府的人来不来,他都没办法带仙器安全离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意算盘白打了,他懊恼的咬了咬牙,这是个死局!
好在青竹帮的海选行动,还有身边不知根底的杨帆,让他有了危机感,察觉自己被别人算计了。
看似隐藏在暗处,却始终都在浪尖上,一步行差,八成就万劫不复了。
这例子他经历过,当初要不是承担断后的任务,陶丽可能就不会死了,也看过别人的,付强把后手换成杨义,导致车队全军覆没。
还有李琦,摊牌太早了,不等手下取了弹药再发动异能,结果被自己反杀。
于是,他害怕了。
要不缓缓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等刀子插进胸口,后悔就来不及了。
打了退堂鼓,脊梁随之弯下,瞥了眼正在吃饼的杨帆,张九略带吃味的说,不知道为啥,我特别羡慕你。
羡慕我?杨帆揪下一块饼,塞进嘴里问,我有啥可羡慕的?
说了啊,我也不知道嘛,张九想了想,重新挺直脊梁问,你怕死吗?
杨帆咽下一口饼,你这话问的,谁不怕死?
呃,是吧,找死的事咱可不能干。
说完,张九又不自觉的,眺望向了黑沉沉的大殿。
一整天下来,所有人都下意识避开了那片区域,三当家的威胁犹在耳畔,谁也不想讨这个嫌疑。
天寒地冻的,也多亏了这个末世,体弱多病的人早就死了,活着的要么身强力壮,要么已经成为了进化者。
庄园里点起无数篝火,人们三五成群围在一起,边烤火边吃饭,杨帆暗暗拽了一下张九的衣角,你不是想偷偷去找仙器吧?
没,不是说了嘛,找死的事咱可不干,张九晃了晃脑袋,脊梁又弯了下来。
杨帆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见他看过来问道,那你愁啥呢?
张九把脑袋朝杨帆凑了凑,我愁了吗?
就差把愁写脸上了,杨帆毫不客气,你也是个道士,咋这么不清净呢,听你讲道理的时候,不是挺明白的吗?
张九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道,你不懂!
切,杨帆吃完一张饼,又拿出另一张,揪了一块说,我知道你羡慕我啥,你不就是羡慕我啥也不懂嘛。
不,我没那意思,张九赶紧解释。
杨帆摆摆手,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不然为啥说羡慕我呢,是吧!
他指向一个小伙子,长的很粗壮,因为干活弄得灰头土脸,但是面相很憨厚,问张九,看到那个人没?
张九顺着看过去,点了点头,他怎么了?
你说他现在想啥呢?杨帆问道。
张九不解,谁知道他想啥呢。
杨帆笑了笑,累了一天了,我宁愿猜他啥都没想,就简简单单吃个饭,顶多想一下明天有没有热闹看。
这咋了,大多数人不都这样嘛,有啥稀奇的吗,张九更不解了。
对啊,没啥稀奇的啊,杨帆理所当然道,那你呢,想那么多干啥?
张九把两只手,又抄进了袖子里,面上有些发烫,我想什么了。。。
别不承认,我也不想问,反正这几天相处下来,你都是心事重重的,送你四个字,多想无益。
杨帆把剩下的两张饼,又装进了怀里,他的意思很明了,说张九不如那个憨厚小伙子。
不过张九的脊梁,又重新挺直了,杨帆可算说着了,对,多想无益。
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诗,不怎么恰当,却觉得用在当下正合适。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