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火焰中包裹着的牛和织女,根本不能操纵这艘战艇,甚至看不到外面的一切,整个世界和宇宙,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几次,牛在恢复清醒的时候,看到织女持着刀子想要将自己杀死,瞬间又失去了知觉。在模糊的梦境中,隐约能够看到织女猩红的眼睛,以及狰狞的脸孔,而当她转身之后,身影与记忆中的重叠……
当他短暂的清醒时,感觉到包裹着战艇的虚空已经消失了,紧接着便是空间的挤压和割裂气流的声音,便是被火焰包裹着。根据自己的判断,这是划落某颗未知名的星,受到气流的冲撞引起的。之前在“神战”的时候,他曾经穿梭在河鼓一星与河鼓三星之间的行星带,也有同样的遭遇和感觉。
他不禁失笑,看来自己还真的活着,而且俘虏的织女星战士也活着,那么他到了哪里?或许生活本就是一个骗局,他将一生都放置在骗局之中,就像他感到的无限穿梭一样,或许也是静止不动,或许当他掉落在一颗星上,还是原来的那颗星,织女星的战士正在等着他……
谁能料到打开一扇门之后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还是库、菲和盖血淋淋的人头挂在高枝上;还是织女星祁将军冰冷的脸孔,以及战士无数利刃;还是不知名的猛兽,张着血盆大口;还是空前繁盛的高度文明星系;还是一颗寂静如冰的死星。
这些原本牛是颇为迫切想要知道的,不过看到昏迷中的织女,他似乎安定了一些。毕竟孤独的时候,人总陷入某种莫名的恐慌,当身边多了一个人,无论是什么人,总能给人带来勇气,面对的勇气以及活下去的勇气。
现在牛终于可以近距离地看清织女星女战士的脸孔,可惜的是牛也陷入昏昏沉沉之中,那张脸孔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只是他该如何面对这张脸孔?于是他再次陷入昏迷之中。这一次,没有瑰丽或者恐怖的梦,似乎他已经不在宇宙中存在,也没有任何意识触动宇宙的一丝一毫。他已经彻底消失了,烟消云散……
当他终于有了一些意识的时候,竟忘记了前尘往事,自己回到的仍旧是在河鼓一星恶战中,仍旧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忽然他清醒过来,或许是身上散发的那股杀机,惊醒了织女。此时的织女仍旧被紧紧困住了手脚,不能动弹,不过她冷的眼神直视着牛,直到牛身上的杀气渐渐消失了。
“看来我们终于还是逃出去了……”牛冷冷地说道,虽然这里没有时间,但他还是认为已经过去了太多时间,至于是一刻还是一天,或者已经度过了许多年,不得而知。“是不是,你彻底绝望了。离开所谓的‘神域’,对你来讲也是一个好处,我终于明白了,哪有什么‘神域’,那里还不都一样,视野逃不出自己的内心。”
织女看了一眼牛,仍旧是冷冷地,并暗自用力,想要挣脱这种绑缚,可惜的是无论怎样也无法挣脱。她也是一阵无奈,这样的绑缚正是织女星战士特有的方法,当初就是用来绑缚牵牛星战俘的。曾经数以百万的战俘就这样被绑住,被残忍地杀死,然后被熊熊大火吞噬殆尽。现在牵牛星人用同样的办法绑缚自己,或许很快也被残忍地杀死,毕竟他们之间是不共戴天之仇。
看到织女没有任何言语,牛索然无味,他想外看了一眼,虚空和火焰包裹着的,没有任何缝隙,他实在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看看,外面,你们这些自诩‘天神’的,能告诉我外面究竟是什么吗?”牛再向外指了指,曾经那些高高在上的织女星人,竟也成为阶下囚,他心中也是一阵得意,“你们自认为了然宇宙,看看宇宙也会故意挡住眼睛。”
“你不说,我也知道,毕竟在牵牛星活着那么多年,我知道的也不少,知道的宇宙也不少。其实你们那一层神秘面纱也早就识破了,只不过没有说破而已。”牛如此说道,曾经他也是单纯和无知的,但现实教会了太多,崮将军教会了他太多,那些被织女星人带来的“奴隶”也教会了他太多,他也学会了太多。
“你们自认为可以征服一切,操纵一切,不过你们仍旧无法打破宇宙的规则,相比较宇宙而言,我们不过是一颗颗孤独星球上的渺小的人而已。”牛如此说道,此时的他对“神域”有种说不出的失望,对于“天神”也有说不出的失望,此时如果真的可以“封神”他也没有太多兴趣了。
“那不过是你的无知而已,牵牛星人,这个宇宙究竟是怎样的,你根本不懂,织女星的‘神域’究竟是怎样的,你也是见所未见。所以一切的好恶不过是你无知的臆断而已,牵牛星人,想想你们文明的起源是因何?现在你学会挑战‘天神’之威了,将付出的代价有多大,你也想不到,因为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战士,牛。”织女终于冷冷地说了这些话,虽然她实在不愿给牵牛星人言语。
“无知……”牛喃喃地说道,他的眼神愈加阴冷,或许织女说的很对,正是牵牛星人的无知,才会朝拜这些织女星人如“天神”,才会任由他们愚弄和欺凌,献祭和屠戮。“你说的没错,牵牛星的战士牛,的确是无知的,但还是将高高在上的织女生擒活捉。既然你自认为认知整个宇宙,那么你就给我带路,让我返回牵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