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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石榴姐

13年后,中国上海

21世纪的大都市充满了机会,机遇和挑战,同时也隐藏着龌龊,被逼无奈和委曲求全。太多的人见证了别人的成功,自己却堕入了无底深渊。古人说,学好需要三年,变坏却只在一念之间。高楼大厦,名车豪宅,会所美女,诱惑和激励着有梦想和有野心的人,无数人不择手段,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有的踩着尸体功成名就,有的终身监禁,不见天日。没有谁对谁错,公道自在人心。

21世纪的上海已经是国际化的大城市,经济发达,人口密集。但是繁华的阴影处总会有不为人知的落后边缘。远离市中心的偏远街道,两侧林立着高矮错落的楼房和废弃的工厂,一个粗布长袍的年轻人背着个小包裹,这种打扮的年轻人即使在偏远的郊区也很难发现了。年轻人边走边看两侧琳琅满目的牌匾,走到一处低矮的平房前停下来,看着牌匾上掉了漆的大字"壮哥拉面馆",年轻人澹澹身上的灰尘,走进饭馆。"老板,老板,老板在吗?"年轻人进到屋里没见到人,就四处打量着询问道。因为这会不是饭点,没人吃饭,老板正在后边打盹,听着说话声,一个大脑袋,大肚子,大粗腿的中年男人一边打哈欠,一边走出来,看到年轻人,眼皮不抬的问"吃什么?"看到这副尊荣,年轻人想,真不愧叫壮哥拉面馆,看着就壮。不容多想,年轻人忙道"我不吃饭,请问您是老板吗?"老板点点头,年轻人就赶紧从包裹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老板道"这是给您的信,"老板接过信封,也没看封皮,直接打开来。一股脑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张银行卡,一封折叠的信,一张印有模糊字迹的白纸。老板拿起信,打开仔细看起来。刚看了一会,老板就是一激灵,面色复杂。看完信,老板收起东西道"你叫青衣是吧?以后你就在我这儿吧,做个小伙计,每个月500块钱"老板的语气不冷不热,看不出端倪。青衣点头,随着老板到住处安置行李。

当天晚上,换了一身服务员装束的青衣,开始了他的城市生涯。街道虽然偏远,但是,餐馆的人气依旧很火,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喧嚣杂乱,人声鼎沸,第一天上岗的青衣看到这场面,微微咋舌,这得赚多少钱啊。整个餐馆只有老板和青衣一个服务员,所以,上菜的工作只能全落在青衣身上。

时至晚上八点,正是饭点,餐馆爆满了,用托盘端着两碗拉面走出来的青衣,步履稳健,把拉面放到客人桌上,转身要走,就听旁边一桌儿有个客人嚷嚷道"服务员,来一下,你家这拉面里面有苍蝇,怎么回事?想毒死我们啊?"这不和谐的声音瞬间就把喧嚣的环境给压了下去,很多人都转头看向声源,青衣回身,看向正满脸怒容,拍桌子瞪眼的年轻客人,一个飞机爆炸头,花色T恤,耳朵上戴着闪闪放光的金属耳环,青衣走上前,礼貌的道"您好,先生,您肯定是搞错了,虽然我们是小店,但是卫生条件绝对是过关的"年轻客人一听就急了,一把拽过青衣的衣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特么的小瘪三,你是在说我说瞎话了?你们拉面不卫生还有理了?"青衣面色不改,依旧礼貌的道"先生,请自重"然后压低声音道"你不用来这套,我都看见你往碗里放苍蝇了,给你个机会,现在结账走人,还来得及"年轻客人一听就急了,"我靠,你特么说啥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放苍蝇了?你居然诬陷我,老板,老板呢,你们服务员什么玩意,诬陷我。"听到喊声的老板赶紧跑出来,手里还握着沾着菜叶的菜刀,"咋的了咋的了?"年轻客人指着青衣道"你这服务员说我放苍蝇,得给我道歉,还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青衣挣脱开年轻客人拽着衣领的手,冷笑的走向老板,"壮哥,我用用你手机,"老板还没弄清楚咋回事,青衣就伸手从老板兜里掏出手机,走向后厨侧间。年轻客人看到青衣不理他这茬,就走了,气的摆桌子大骂,老板赶忙迎上前,解释安慰,忙的满头大汗。过了一会,青衣从后厨走回来,拿着手机,走到年轻客人面前,把屏幕转向年轻客人,冷笑一声"自己看"。还在叫嚣着要报警的客人,转头一看,表情就凝滞了,手机视频里正在播放刚才的监控,正是年轻客人把苍蝇放到碗里的那一段。年轻客人脸色变了,也不嚷嚷了,邪恶又怨毒的看了青衣一眼道"你给我等着",然后付钱走人了。场面停滞了几秒钟又归于热闹,好像刚才啥也没发生似的。老板看了青衣一眼,啥也没说,回后厨了。

小插曲并没有影响顾客们吃饭的热情,喧嚣依旧。青衣端着两份盖饭,刚放到客人桌子上,就发现面前面色娇好,身着白裙的女孩儿脸色惨白,身子晃了晃,就朝着桌角撞去,青衣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差点磕到桌角的女孩儿,顺手三指搭脉,两分钟后,青衣收回手,扶正女孩儿,在她后背点了几下。完事,冲着被吓呆了的同伴女孩儿说道"赶紧叫救护车"同伴回过神,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打120。女孩儿很快被身穿白大褂的护士推上救护车,扬长而去。青衣深呼一口气,继续自己的工作。

青衣端着一碗刀削面从后厨走出来,看到一个黄头发的年轻人迎面走来,在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顺手一抄,装在黄头发年轻人裤兜里的小巧精致钱包就到了青衣手里,而后若无其事的做自己的事儿去了。

路过一桌客人,青衣把顺手得来的精致钱包,塞给一个正口沫横飞的胖女孩儿,女孩儿被打扰,愕然的看着青衣,接过钱包,感觉很眼熟,转身一摸,自己包里的钱包没了,这才确定这是自己的钱包,正要发飙,指责这个服务员竟敢大庭广众之下偷东西,只见青衣摆手制止了她,轻声道"刚才那个黄头发的人偷的你的钱包,他们人多,没必要声张,你检查一下有没有损失,如果没有就算了吧。"胖女孩儿闻言静声,打开钱包看了看,见没有丢东西,就抬起头,感激的看着这个面目清秀,皮肤白皙的服务员,两只眼睛直放光。青衣一看架势不妙,赶紧端着托盘跑了。

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点,对于繁华的大都市来说,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但是对于壮哥拉面馆却已经是门可罗雀。刚刚喧闹的饭馆,此刻已经归于平静。只剩下坐到柜台旁边不停擦汗的老板,还有不知疲倦,正在打扫卫生的青衣,而在空旷的屋子中间居然还坐着一个人,谁呢?当然是刚才那个受了青衣恩惠而不舍离去的胖女孩儿了。青衣走到哪儿女孩儿的眼光就跟到哪儿。青衣终于挥汗如雨的清理了战场,看着干净整洁的地面和桌椅,很是欣慰。就在青衣刚洗手回来,长舒一口气。

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战绩的时候,远处传来隆隆的声响,越来越近,屋顶的吊灯都微微有些晃动,不一会,先是一辆加长的面包车停在门外,然后是第二辆,第三辆……当震天动地的隆隆声停止,整天街道都被面包车占领了,打头儿的一辆车后车们缓缓拉开,一个有点眼熟的年轻人跳下车,然后恭敬的弯腰,用手挡着车门上沿,只见一个精壮的大汉走了下来,一身笔挺的西装,戴着黑墨镜,留着扎眼的闪电头,一副大老板的架势,颇有气势的站立当场。只见西装大汉大手一挥,一排面包车车门齐齐打开,每辆车都下来七八个身穿西装的大汉,戴着墨镜,扎眼的闪电头,当车上所有人都下来,整条街道都被塞满了,放眼望去,足有数百人,黑压压的一片。

被惊动的老板和青衣走到门口,看到这场面,老板的汗流的更多了,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青衣却面无表情,从容镇定,稳稳的站在餐馆门口。虽然场中人数颇多,但是却鸦雀无声。没过多久,平静被打破,那个青衣看起来很眼熟的耳环男上前一步,指着青衣大声的道"老大,就是他,就是他坏了咱们的事",带头的西装男上下打量下这个身材高挑,面白如玉的年轻人,怎么看也不像敢管闲事的模样。看了片刻,就语气沉稳的道"兄弟混哪条道儿的,为什么故意破坏我小弟的生意?"青衣无语了,这年头流氓做坏事都这么理直气壮了吗?青衣不慌不忙,不卑不亢的道"我并不想坏了你们的规矩,我只是做好我分内之事而已"。西装男一声冷笑,脸色变得阴沉道"兄弟,这是不给面子,故意砸我生意了?识相的,你道个歉,我就既往不咎了,还交你这个朋友,以后多多来往"。青衣依旧沉稳的道"承蒙你看得起,恕我不能从命,分内之事,我不会道歉"西装男脸色更难看的道"兄弟这么不给面子,让我很难办,要是你不低头,我没法和小弟们交代,以后我闪电堂就没法在这一带混了"。青衣依旧沉稳"恕难从命"。站在旁边的耳环男看着老大今儿不太对劲儿,平时哪有这么多废话,不都是直接开砸吗?

看到老大越来越阴沉的神色,耳环男收到老大的一个眼色,便毫无征兆的蹿了过来,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瓶啤酒,直接砸到了青衣的头上,只听嘭的一声,啤酒瓶碎裂开来,碎片横飞。青衣的头上,啤酒混合着血水迅速的流了下来,场面极为血腥,还没等耳环男再次施为,青衣一脚伸出,看似轻轻的踢在了耳环男小肚子上,就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耳环男倒飞了出去,砸在了就近的面包车上,摔到地上,直接晕了。反应过来的西装男,大手一挥,黑压压的小弟们动了,如潮水般冲向青衣。老板一看这阵势,二话没说,直接就动了,对,你没看错,老板跑了,老板掂着一身肥肉,迅速的跑进饭馆,闪进后厨,砰的一声关上门。微微愕然的青衣也无暇他顾,因为情势紧急,他只能一边后退,一边躲闪和抵挡着如潮的攻击,时不时的也会对下黑手的小弟适当还击。难以想象,这么大场面,坐在屋里的胖女孩儿依旧没什么动作,还是眼睛不眨的看着青衣,看样子根本没有落荒而逃或者上来帮忙的样子。直到青衣退到了她附近,并且有半个啤酒瓶飞过来,砸到桌子上四分五裂,碎片飞溅在女孩儿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红的划痕的时候,她终于动了,收敛起一脸花痴的表情,大喊一声"闪电,你真是找死,连老娘都敢打!"然后就冲入了人群,如入无人之境。

只听一声声惨叫响起,硬生生的在拥挤的人群中开出了一条路,很快就来到了西装男面前,一把揪住西装男的衣领,上去就一巴掌,怒吼道"闪电,你是不是眼瞎了,连老娘都敢动!"西装男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胖女孩儿,结结巴巴的道"石榴姐,是小弟们不长眼,您别生气,我肯定狠狠地收拾他们,给您老人家出气"女孩儿一听,更生气了"你敢说我老?"啪的一声,甩手又一巴掌打到西装男脸上。西装男连连道歉"石榴姐,我错了,我说错话了,我该死。"场面正一度失控中,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警笛声。众人听到这声音都毛了。女孩儿放开西装男,大喊"还不快滚,等着吃枪子吗?"西装男如蒙大赦,大手一挥,和惊恐万状的小弟们赶紧跳上车,扬长而去。然而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被打倒在地,没来得及逃跑的小弟们就没那么幸运了,被赶来的警察抓了个正着。警察迅速控制现场,问明情况后,取得了监控录像,顺便把昏迷不醒的耳环男让人送去医院,然后把所有人带回警局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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