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把别人的口红带回来了?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我那个诊室里没有谁是会用黑色口红的人啊。
不过这也说不准,谁知道有没有人一下班脱掉白大褂就变身super dancer queen,成为夜店里最动人的一朵娇花。
我哂笑着把口红放好,还是明天带回去假装不知道吧,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嘛。
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会的原因,再躺到床上居然睡不着了。翻来覆去之间又想起昨天夜里的那个梦,脑子不知怎么的居然又浆糊了,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还是那个婴儿,只不过环境变了,我被人抱在怀里。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抱我的那个人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从胳膊来看应该是个女人,她抱着我不停的走,走的很急,不知道要去哪里。
我想抬头看看,可是根本无法控制身体,正苦恼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另一双手,从那个女人手里要把我抢过去。
耳旁又传来那个女人的哭喊声,两个人争抢着撕扯我身上的襁褓,眼前一阵头晕目眩之际,我竟然被扔了出去。
我又一次被惊醒,身上跟昨天一样被冷汗浸湿。
什么鬼?梦还有连续剧?这婴儿也太惨了吧?这么摔神童也得摔成脑残!
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八点了,干脆也不睡了,起床洗洗漱漱下楼吃了个早餐。
到了医院,诊室里还一个人都没有,我把那支红色的口红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想假装不知道,想了想还是算了。
诊室里就四个人,除了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大姐,已经上了四十了。何必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呢?我把口红收进包里,还是当面跟人道歉吧。反正我又没有用过这支口红。
不一会,几个人都到齐了,我拿出口红说:“不好意思,我昨天应该是把谁的口红错拿回去了,你们看看是谁的?”
几个人一看到牌子都纷纷过来看,可是看到颜色又没了兴趣,都说不是自己的。
“你们几个谁那么狂野用黑色口红啊?”男医生笑着说。
“不是你们的吗?”这可真让我有些好奇了。
“会不会是昨天哪个病人不小心拉下的?”大姐想了想说。
我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仔细回想昨天来的几个病人,有男有女,也不见谁是涂着黑色口红的啊?
“不行你就放在失物招领处吧,不过我觉得应该没人能领,”大姐说,“现在会用黑色口红的小姑娘,哪个在乎钱啊。”
也是,没见哪个dancer queen丢了支口红还满世界找的。
不过别人找不找不关我事,东西还是要送到失物招领处。
跑了趟失物招领处回来,几个人都围着我看,我尴尬的问:“干什么?那东西真是我捡的,我可不是经常去夜店的人。”
“不是,晓筱,你最近没感觉不对吗?”大姐关切的问。
“不对?什么不对?”我茫然的问,“总是做梦算吗?”
“失眠多梦,最近心理压力很大吗?”
我这就摸不着头脑了,睡眠质量这两天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心理压力大这都是没影儿的事啊。
我临近答辩的时候压力那么大,同宿舍的几个女生都一绺一绺的往下薅头发,我却躺床上睡的那叫一个无法无天,答辩陈词都是看脱口秀节目的时候来的灵感。
“你们怎么看出来的啊?”我好奇的问。
“你自己看看你这黑眼圈,”大姐拿个镜子放我眼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让人打了两拳呢。”
我赶紧对着镜子一照,顿时吓了一跳,早上洗脸的时候还没感觉,这会黑眼圈几乎已经能看到轮廓了。我急忙拿出粉底厚厚的涂了一层,直到看起来没那么明显了才罢休。
我这会真的有些害怕了,昨天沈安来的时候我的黑眼圈还没那么重,这会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再加上这两天总是莫名其妙的断片儿,和夜里做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噩梦,让我心里很不安,总感觉自己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我还不会是中邪了吧?
这一整天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心乱如麻来形容都有些不太够。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我行尸走肉般晃悠回去。
站在门口我有些犹豫了,这个小区很老,足足有二十几年了,该不会是房子不干净吧?
正想着,突然感觉身后不太对劲,一回头正看到对门的那个猫眼。门后面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我本来就有些害怕,急忙打开门躲了进去。
我把屋里能打开的灯全部都打开了,四周照的亮堂堂的,房间里几乎连一点黑暗都没有了,这才有些安心。
我坐在沙发上点了个外卖,刚放下手机就有人敲门。
“这么快?蜘蛛侠?”我疑惑的去开门,只不过不是外卖,而是快递。
“是不是送错了?”我没买东西啊。
“你是325肖晓筱吗?”快递小哥迷茫的看了看门牌号。
“是啊!”我疑惑的接过快递盒,看了看果然是我的名字。
“那就没事了,签收一下就行了。”快递小哥把笔递给我。
我满腹狐疑的签完字,回到屋里打开快递盒,里面是一件红色的连衣裙。
我急忙打开某宝,购物记录里并没有这件衣服,真是怪了。我没买,难不成是别人送我的?可是也没人跟我说啊?我妈我姐要给我买什么东西都会告诉我,我爸那个糊涂蛋根本不可能给我买衣服,那这衣服谁买的?
我渐渐感觉事情不太对,屋里似乎也多了一丝寒气,明明已经初夏却仍然让我有一种刺骨的冷。
哦!忘了刚才回来的时候把空调打开了。
算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了,所谓愚人千虑必有一得这种事就是骗傻子的,就算那一得出来了,我一个愚人,能从那千虑里面挑出来那一得吗?
吃了饭,看了会书直到困了的时候就洗洗睡吧,反正不管是谁送的它总得有个人送吧?早晚会知道的事情何必自寻苦恼。
就这么想着,我躺床上就睡了过去。
身子好无力!
我猛的睁开眼睛,可是眼前的景象让我瞠目结舌。
本来应该躺在床上的我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梳妆台前,身上穿着那件红色的连衣裙,嘴唇乌黑,手里捏着的正是那支黑色的口红。
我头皮有些发麻,扔掉手里的口红挣扎着拿起手机拨通了沈安的电话。
沈安刚一接起,我立刻哭着说:“沈安,你快来啊,我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