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骆玉凤很意外今夜越王竟会这么晚来正院这边,且不说今天是侧妃陈静侍寝的日子,西苑那边箫齐裕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按越王对箫齐裕的在意,定是要去西苑那边了。
虽说不解,骆玉凤倒也没有表现出来,她给越王解去外裳,两人便都歇下了,黑暗中,越王将骆玉凤揽在怀里,闻着骆玉凤发丝的淡淡花香,许久,越王道“还记得咱们初次相遇吗?”
骆玉凤从越王的怀里抬头看向他,回道“妾身当然记得。”
越王回忆道“本王犹记得当时受伤的你侧脸看过来的画面,那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妾身当时若是没遇见王爷,怕是已经魂归阴间了。”骆玉凤抱住越王的腰,问道“王爷今日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事来?”
“没事,只是想好好看看你。”
“说的好像妾身马上就会消失似的,”骆玉凤把头靠进越王的怀里,她道“不管任何情况,妾身都会一直陪在王爷身边。”
越王轻抚骆玉凤柔和精致的脸,他闭上眼不再言语,骆玉凤猜不透越王的心思,越王府设了各种阵法,她无法在府里使用法力,所以关于越王与京城那边的形势,骆玉凤无从得知具体情况,但是近些日子越王诸多不顺她是看在眼里的,骆玉凤也做好了与越王共进退的准备。
第二天,西苑。
虞萱莹正喂箫齐裕喝药,嬷嬷进来附耳道“侧妃,人已经来了,顺利进府。”
虞萱莹放下药碗,问道“门房那边没有发现什么吧?”
“侧妃放心,门房那边没有怀疑,只当是您娘家过来的普通家奴。”
“让他们在前厅等我。”
“老奴知道了。”
虞萱莹看着箫齐裕喝完药后便去了前厅,几个家奴打扮的男女已经等候在里面,虞萱莹扫视几人,说道“要你们来做什么,我父亲应该都说了吧?”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四十多岁男子回道“侧妃放心,这事交给我们。”
“很好,既然都知道,我就不再赘述了,今日他应该就会过来,你们必须给我弄清楚了。”
“是。”
未时,萧及晨过来看箫齐裕,不过箫齐裕喝过安神汤药已经睡下了,箫齐兼提议道“大哥,上次对弈可把我输惨了,今日你可敢与我再战呢?”
“改日吧。”萧及晨没什么兴致,准备回去。
箫齐兼却拉住他的手,说道“大哥,求你了,我上次输得不服啊,一直就想着赢回来一雪前耻的,难得这几日夫子告了病假,大哥你就成全我吧。”
“好吧,这次若是输了可别再来烦我了。”
“大哥放心,弟弟我绝不耍赖,走,去我小院子那边。”
两人便往箫齐兼的小院子走去,后面跟着几个奴才,他们低头恭顺的走在箫齐兼的身边,经过一个月亮门,萧及晨刚准备踏脚进去,却感受到前方似有阻力一般,让他感到不适,已经进去的箫齐兼看回来,问道“大哥,你怎么还不进来?停在那里作甚?”
萧及晨再踏步往前,仍感到有一股无形的阻力将自己隔挡了,他快速思索了片刻,对前面的箫齐兼道“二弟,我突然想起母妃今日有事交代,这下棋的事等下次吧。”
箫齐兼忙跑回来拉着萧及晨的手,他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咱不是说好了吗?怎么突然就变卦?”
“二弟,你是为什么这样执着非要今天与我下棋?”萧及晨盯着二弟的眼睛,按理说三弟昨晚刚从鬼门关救回来,如今还躺在床上,这二弟应该没心思与他对棋,萧及晨想到刚才那股阻力,就更是心生怀疑。
“大哥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就是不服输的人,你就跟我对棋再走嘛。”
萧及晨收回被箫齐兼拉着的手,淡淡道“母妃那边的事更重要,下次吧。”说完,萧及晨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哥,大哥,你别走啊,大哥。”
萧及晨越走越远,几个“奴才”也是着急,却不敢追过去,只得眼巴巴看着萧及晨离开,待萧及晨出了西苑,越想越觉得奇怪,月亮门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今日二弟的反常,萧及晨加快脚步回正院。
然而萧及晨回到正院前厅,却见越王也在,越王笑道“晨儿去哪回来?”
“见过父王,见过母妃。”萧及晨行礼后接着道“孩儿是去了西苑看三弟。”
“他没什么大碍了吧?”越王问道。
“回父王,孩儿去的时候三弟喝过药已经歇下了,看他睡得还很沉,应该是好转不少。”
越王起身,走到萧及晨的身边,他道“那就好,来,晨儿,上次父王答应陪你一起描画,今日刚好空闲,就陪你描画如何?”
“啊?好。”
萧及晨看了眼旁边的骆玉凤,忍着心中疑问,跟父王进了旁边厢房,越王摊开描画的纸张,后面跟进来的骆玉凤给他们磨墨,越王用一支细细的毛笔蘸了蘸墨水,他道“晨儿,你先描一幅山水图。”
萧及晨接过越王的笔,开始描画,只是他有些心不在焉,下笔收放略显随意,描出的东西缺乏韵味,越王看了问道“晨儿,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孩儿只是这些日子疏于练习,有些手生了。”
萧及晨收起心绪,静心描画,却听下人来报“王爷,卫将军求见。”
越王问道“他可说何事?”
“回王爷,卫将军不曾透露。”
越王看着萧及晨描画,没有要走开的意思,骆玉凤怕误了军中大事,她道“王爷,卫将军怕是有要事。”
越王这才看向那传话的人,他道“知道了,让他去书房等我。”
“是,王爷。”
等人出去了,越王叹气,对萧及晨道“晨儿,父王又要食言了,今日还是不能陪你描画。”
萧及晨放下手中的笔,回道“父王日理万机,孩儿明白,待下次父王有空闲时间再陪孩儿也无妨。”
“好。”越王轻声应道。
越王出去后,萧及晨终于有机会将刚刚发生在西苑的怪异说予骆玉凤,骆玉凤听了警惕问道“晨儿,你确定?”
“试了两遍,没有错的,有一道看不见的阻力将孩儿挡在月亮门之外。”
“可是西苑里不该有这样的阵法,你父王并没有让异士对西苑另外加防,而且你现在没有激发妖性,与普通人无异,一般的阵法是不会拦你的。”
“那孩儿为何无法穿过二弟小院的月亮门?”
骆玉凤看着萧及晨严肃问道“晨儿,你老实告诉母妃,那日在谜子林,你确定兼儿没有看到你发狂的样子?”
“母妃?”
“你仔细回想,他到底看到没有?你就那么确定当时兼儿是昏死过去了?”
被这样问,萧及晨犹豫了,因为他只是看到二弟昏倒,却没有向前确认,那黑衣人的剑即将刺向倒地的箫齐兼才激发了萧及晨体内的妖性,在他发狂的时候是处于失控状态,无法注意倒地的箫齐兼。
萧及晨没法像之前那样肯定,他沉默了,回想谜子林回来后,二弟对他的态度转变,萧及晨觉得二弟看到他发狂的样子不是不可能,他问道“母妃,如果他看到了,您是不是,要杀了二弟?”
“如果兼儿真的看到了,肯定会跟虞萱莹提起,今日你所遇到的事情也就不难解释了,这就不是杀了兼儿就能解决的事了。”骆玉凤看着萧及晨道“晨儿,现在事情变得复杂了。”
“那我们怎么办?”
骆玉凤安慰道“没事,晨儿,母妃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