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口中狡猾的女人,正在与苍澜国师大眼瞪小眼中。
苍澜再次败下阵来,问她:“太频繁了,总归是不好的。”
霍缈缈捂着耳朵,表示不听不听。
“我真的不是来找你的。”霍缈缈真诚地说道,“我真是来占卜算卦的。”
苍澜只当她是来真的,只好问她:“你是来算什么的?”
苍澜随手招来一个祭司,让他来帮霍缈缈算卦。
祭司是新来的,占卜算卦不太熟练,所以霍缈缈成了他的练手对象。
霍缈缈又想恶作剧了,刚好苍澜也在旁边站着,毫不顾忌地说:“祭司大人,你可要好、好帮我算算啊。”
她声音软糯乖甜,配上她顶好的容貌,新祭司脸红了。
苍澜捏捏眉心,心里不爽感蹭蹭直冒,惩罚似地拍拍她脑袋,说道:“好好说话。”
祭司看他俩的互动,有些诧异,这两人的气场莫名地契合,又暗怪自己多想了。
霍缈缈冲苍澜努努嘴,说道:“好,我好好说话。”
“祭司大人,这样说吧,我觉得太后娘娘格外在意我,你帮我算算,她是不是爱上我了!”
“咳咳咳。”祭司被刺激到咳嗽,他这第一天工作,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他真想算算来着,可是霍缈缈已经被苍澜国师拽着衣领子,连拖带拽带走了。
临走前,霍缈缈不忘戏弄对方,向他喊道:“祭司大人,记得帮我算算啊,多谢啦——”
苍澜把霍缈缈带到了九重塔祭台那里,把她抵在墙上,低声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呼吸是温热的,灵体能做到如此地步,也是十分玄妙的,她想,此刻也算是真真切切地拥有他了。
“你吻我,我就说。”霍缈缈眨眨眼,踮起脚尖,与他平视,眼神热烈缠绵。
苍澜不知所措,身体轻微的瑟缩了一下。
霍缈缈看出了他的意图,一把将他抓住,快速吻了他的唇一下,蜻蜓点水一般,“你又想逃了?”
苍澜舔舔嘴巴,她吻的位置,有一丝丝的甜味,越发把她扣进墙里,牢牢的不放开。
“我没有,迟早,不会是这样的——浅尝辄止。”
他的威胁,令她心情愉悦了许多。
她磨蹭他的胸膛,撒娇道:“你看你,正事忘说了。”
苍澜把她放开,祭祀重地,怕是不大好,两人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说事。
霍缈缈把昨天的事简化了一下,说道:“我昨晚夜探燕栖宫了,燕太后似乎特别忌惮我,对了,她说,要不计代价地杀了我。”
说到这里,她装出怕怕的表情,示弱道:“我好怕。”
苍澜对她拙劣的表演嗤之以鼻,她要是怕的话,也不会生出夜探的行动来。
“为什么?”苍澜问。
“我也想知道啊。对了,她说了我是她的绊脚石。”她招谁惹谁了,还绊脚石,问过她是否想做绊脚石的意见了么?
苍澜想了想,之前有在霍缈缈身上看到的一团黑气,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的,要遮盖掉什么。
“你过来吧,我要给你看看。”
苍澜招手,霍缈缈乖乖地上前,像逗狗狗一样。
她后知后觉,不满地对他龇牙咧嘴。
她盘腿乖乖坐好。苍澜的手掌落在她头上,慢慢地摸索着什么。
痒痒的,她问他:“你是在给我按摩么?”
苍澜没有应她,仔细看着她的脑袋,在找寻着那个东西。
许久,他发现在她后脑勺的位置,有一个奇怪的印记,他认真记下,跑到书架的位置翻典籍查阅资料。
手不能停,他问道:“你知道——苍渚么?”
霍缈缈仰面躺下,望着他忙碌的身影,小声念叨:“苍、渚?”
记忆里无关紧要的人,她都自动地过滤了。
“有印象么?”苍澜再次问道。
“你等等,我想一下。”她摩挲着掌心的小痣,在大脑疯狂搜寻那个人。
苍渚,神乐司前国师,燕太后的忠仆。印象中,他是个温和宽厚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暴露出之前,苍渚时常来看废后,无非劝她收敛性情,做一个敦厚仁慈的好皇后。
因着是老人家,废后对他比对苍澜仁爱宽厚得多。
景殊登基的时候便把他斩杀了,想必也是一个十分擅长伪装的人。
霍缈缈试探性地说:“就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家吧。”
苍澜被她的话笑到了,打击她道:“其实,他比燕太后大的不多。”
“啊?”霍缈缈被震惊到了,再联想到苍渚对燕太后的诸多帮助,这苍渚不会是燕太后的舔狗吧?
“为什么他这么老?燕太后我看还很年轻啊。”
“为了燕太后,他探知了过多的天命,苍老和提前死亡是他的命。”
“啧,真可怜。等等,这个……他俩不会……?”霍缈缈又开始了八卦模式。
苍澜背对着她还在翻书,回道:“不知道,风月之事,那时我并不太懂。”
霍缈缈问不到什么,只好自己歪歪联想。
两人处在同一空间,只余一人翻书的声音,一人呼吸的声音,平静迷人。
半晌,沉静被打破。
“我找到了。”苍澜说道。
他把书拿过来,指给霍缈缈看。
那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结印,在她的认知里,从未见过。
扭曲的字符,像一只丑陋的虫子。
“这个什么东西?”霍缈缈不懂给她看这个的意义。
他指指后脖颈,说道:“你的脖子上,有一个黑色的符号。”
她捂住后脖子,紧张问他:“什么时候的事情?”
“应该很久了,我也是才发现。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霍缈缈摇头。
“还好,他只是篡改了你的命运,并未伤害你。”苍澜感叹道,内心十分庆幸。
苍渚虽然听燕太后的话,但是还算仁慈。
苍澜还保持着拿书的样子,霍缈缈认真看了看。
“此术,可逆天改命,然施术者命数衰竭,难入轮回。禁。”
再翻了翻后面,是说的这个结印的作用,无非是被改命之人命途多舛,易失所爱,更倒霉的就是会丢了小命。
如今看来,废后都一一应验了,真是倒霉啊。
“苍渚想要掩盖的东西,大概就在这个结印下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