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苍澜温和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霍缈缈的遐思。
霍缈缈被自己刚刚的想法下了一跳,竟然想要去颠覆神界,冷静下来后,不知道怎么给苍澜说。
“你来多久了?”她亲昵地靠他坐着。
自从她掌管神境后,这个地方被她变幻成一个世外桃源之地。
有山,有水,有树,有田庄农舍,炊烟袅袅,白天黑夜,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切换。如今,悠然恬静的生活,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意境。
苍澜一动不动,做好她的人形靠枕,“才一会儿,看你发呆不说话。表情很魔幻。”
“哈哈,我在想,什么时候才可以去到真正的这么美的地方,无忧无虑地与你过一辈子。”她憧憬着。这里的一切一直都是假象罢了,她知道。
“所以,你现在为什么而忧愁?”
他专注看她的眼神,让人太难招架。
霍缈缈假意捂着眼睛,不看他。
“你怎么了?”苍澜急忙问道。
霍缈缈被他逗笑,解释道:“只是你太好看,我怕禁不住诱惑。”
苍澜被她的直白噎了一下,她向来说话直来直往,尤其是对自己。
“你呀~”他拿他无可奈何。
傍晚时分,他便回到神乐司,开始部署圆谎的事情,先是找人挑选贵重礼物送到青庭驿馆,表达自己临时回到神乐司的歉意,至于神乐司的人为自己说几句话没有一点问题。
后来他才听说,皇帝去了冷宫,有几分担心,他甚至后悔自己没有一点势力,至少行动的时候会很周全。
对,他变了,从之前那个机械听话的神乐司国师,变成如今心中有私心的苍澜,他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了。
回过神的时候,他被霍缈缈挽着胳膊,去往那个小木屋。
虽说富裕的农舍无数,霍缈缈却最喜欢一般的木屋。
木屋虽小,五脏俱全。他只当她曾经锦衣玉食过腻了,现在只是想体验生活。
霍缈缈其实压根没想太多,只是神境太大,她只想找个近的地方而已。
她曾经幻想,要为苍澜洗手作羹汤,22世纪的时候,已然没有机会了。眼前倒是有一个好机会。
她把苍澜摁在椅子上,自己把头发用头巾包裹好,像一个农妇,想了想,对着苍澜一指,指尖有光芒闪耀,黯淡后,苍澜的华服变成粗布短衫,不过气质与之严重脱节,反而不伦不类。
打个响指,苍澜的服饰又变了,短衫变得简单蓝长衫,像个秀才,这样才与她相配了。
苍澜无语,虽不知道她到底在执拗什么,还是任她给自己折腾装着。
霍缈缈默默给自己赞赏,时间不早了,她要快快给苍澜做出美餐来。
“你出去吧,我做好了叫你。”她自信满满。
苍澜将信将疑,去了堂屋。
霍缈缈撸起袖子准备开干,看着那一堆炊具傻眼了,呃,她学做菜的时候都是用的现代炊具,哪里用过这么古早的炊具。
但难不倒她。她信手一挥,厨房大变样。就是以前她和他居住的地方的样子。
虽说变成了高科技的炊具,但是都是死物,无法做到高度智能性,没有傲娇(番外的智能家居)。
哎呀,她忘了这里都是假象,菜也都是假的。看了一眼苍澜人在外面漫步散心,她用最快的时间出了神境,瞬移到御膳房偷了一箩筐的粮食鸡鸭鱼肉和菜,又带回神境。
有了菜,她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按照记忆的步骤做菜了,先是……
苍澜正在屋外走走停停,神境真的和以往不一样了,那时这里是死气沉沉的,偶尔会有浓雾瘴气弥漫。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从那些地方衍生出来的一团混沌。
如今,这里四季如春,甚至可以随时更迭变化,全都是因为霍缈缈。
他摘下离他最近的那朵花,心想,这朵花霍缈缈戴上一定会好看。
才到手中,花便消散了。
原来,都是假象。
难怪不得她那么憧憬,他保持拿花的姿势,现在,自己也有些憧憬了。
“啊——”
霍缈缈的尖叫声从厨房传来,苍澜急忙赶去,愣在原处。
这些东西,是什么?
很快他看到霍缈缈捂着手站在一边,担心她的情况。
“缈缈,怎么了?”
霍缈缈一脸难为情,支支吾吾:“我,切到手了。”
“我看看。”苍澜把她的手抽出,那里有一道血痕,汩汩血液涌出,有点骇人。
“快止血。”他严厉说道,让她自己止血。
“啊?”霍缈缈心想这不太对啊,按照电视剧桥段来说,他应该含着她的手指,为她吮掉血迹。
见她发愣,苍澜急了,“用你的能力!”
“哦,哦哦哦。”霍缈缈立马反应过来,给自己伤口治愈了。
好吧,也许她真的和厨房有仇,学的时候没有实践过,觉得简单来着。
“我来吧。”苍澜看着那一堆残局,只好自己动手了。
这一对炊具对他来说,太陌生了。虽然很少出过神乐司,但那里有厨房,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地方很干净,一些金属的东西闪闪发光,亮堂堂的。
刀具轻便,做东西的器皿干净快捷,用起来得心应手,陌生却又熟悉。
或许,他真的有在慢慢地找回自己。
“你想吃什么?”苍澜回头问霍缈缈,她正紧紧看着他,眼睛晶满期待的晶莹水光。
“你怎么了?”他小心地问。
“伤口有点痛。”她胡诌,随后摇头,“想吃鱼香肉丝,想吃宫保鸡丁……算了,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她傻兮兮的笑着。
见她还知道报菜名,苍澜放心了,“好的,你先等等。”
霍缈缈听话点头,乖乖站在一旁看他做菜。
苍澜一边弄菜,一边把自己担心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景殊?”霍缈缈反问。
景殊。肆意直呼皇帝名讳的,也只有她一人了。
“放心吧,他大概是寂寞了,找我排遣无聊罢了。”霍缈缈不以为意,横竖景殊只会无事找她。
“不过,他今天来问我废后的事。”
苍澜的手略微一停顿,“忘了问你,废后去了哪里?”
霍缈缈轻描淡写地说道:“死掉了。撞柱子就死了,她被那道圣旨逼死了。”
苍澜感到惋惜。
霍缈缈大吃飞醋,“你不可以关注其他女人,只可以关注我。”
苍澜投降,“好好好,只关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