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被滦河分成了两个世界,左岸庄严肃穆大气辉煌,皇宫和官宦人家都在那边;右岸热闹非凡,街边的贩夫走卒各种娱乐场所混杂在一起,人声鼎沸,日夜不息。
滦河上有三座桥,是连接两岸的通道。这条路她走过许多遍,可当她踏上离相府最近的桥时,从前并未还是迟疑了。
“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涟漪捧着糕点问道,她以前并未到过临安,所以都是跟着楚离忧走的。楚离忧纠结的看着对岸,桥上人不多,有足够的空间给她思考。
两人就这么站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楚离忧忽然下定决心道:“走,我们回家。”
相府服丧,府门紧闭。站在门前的那一刻,楚离忧还是很紧张的,还有些小庆幸自己平时穿的都比较素,倒是不用换衣服了。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楚玉麟,他一直当她是姐姐,对她也很好。
涟漪看楚离忧没有动作,便上前去敲门,刚一触碰,门就开了。
这门一开,把门里门外的人都惊到了,场面鸦雀无声,还有些尴尬。涟漪看着自己的手,扭头一脸无辜的看向楚离忧:”我没用灵力,真的没有。是门自己开的……”那表情看着都快哭了。
楚离忧完没心情搭理她,正组织着语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姐,你回来了。”楚玉麟率先打破尴尬,语气平淡的道。楚离忧听后一愣,这与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但还是道:“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是啊,好久不见。”楚玉麟脚步虚浮,向内堂走去道:“既然回来了,总该见见父亲的。公主既然不愿离开,那就自便吧,在下失陪了。”就这样把她们晾在这。
之前站在他身边的公主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喊道:“楚祥润,给本宫回来。今天你不把这补汤喝了,哪都别想去。”
楚离忧走近,看到公主脸上的担忧问道:“你是云霜!发生什么事了?”这长的俏皮可爱,和幽璃还有一丝相像的公主看到楚离忧倒是一喜道:“楚姐姐,真的是你呀。自从楚伯伯走了,玉哥哥都好久没好好吃饭了,本宫这一年来劝了不知多少次,每次都没用,都是饿晕过去了硬喂的。姐姐你可一定要劝劝。”
“好,我一定劝。”楚离忧嘴上应着,心里却是没底。怪不得这次见楚玉麟的状态比她走时还要差,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肯定是要出问题的。这样想着,回身对涟漪吩咐道:“回去把沈途请来。”
涟漪走后,楚离忧拎着桂花糕和云霜公主一起进了内堂。
内堂中,楚玉麟跪坐在楚相的灵位前,也不知在想什么。楚离忧放下手中糕点,给楚相上了柱香后,对楚玉麟道:“我买了些桂花糕,你就算不想喝汤也总要吃点儿,父亲也想看你好好的。”
“姐,你早就不当他是父亲了,又何必回来?”楚玉麟抬头眼角隐有泪光:“你不是说不属于这里,与相府再无瓜葛么?你回来,回来,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啊。”语闭,眼角泪珠落下。
楚离忧见此一把将他搂入怀中,楚玉麟伏在姐姐怀中大哭起来,积压了两年的情绪终于得到发泄。云霜公主见状,也不便打扰,放下食盒便带人退了出去。
许久,楚玉麟发泄完心中的悲伤,直起身环视四周,看到四下无人才道:“姐,父亲是被人杀害的,我楚家权倾朝野,圣上容不下父亲,还想借我控制楚家。圣上为我和云霜赐婚的圣旨和父亲失踪的消息是同时到的,虽然云霜对我不错,但圣上只怕另有目的。”“你……楚离忧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应答。
“姐,我知道这些事与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可还是想让你知道。父亲当年一门心思想让你当太子妃,只是想减轻圣上的戒心,圣上和太子对你青睐有加,应不会难为你。就算发生什么变故,也不会连累到你。终是父亲作茧自缚,自作多情。”
楚离忧听完内心复杂,沉默许久。门外的云霜公主听到也是震惊,心中久不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