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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获全胜

白莲教众人神色骇然,这么近的距离,想躲开弩箭的攻击难比登天。他们更没想到戴衡如此决绝果断,一句话都不问,直接发动攻击。

“哚哚哚!”一轮弩箭齐发,取的是白莲教诸人的下盘。有三人中箭,惨叫倒地。其他人或挡或跳,躲了过去。他们没有庆幸的时间,第二轮弩箭又射出,这次发射取的诸人胸口。第一轮的躲避格挡已费去不少力气,这轮被射中的更多,仅剩两个蒙面人和林怀山还站在原地。

“好狠的……”白发蒙面人正要破口大骂,第三轮弩箭已经射出。这一轮不是齐射,先是六箭射出,各有两箭射向三人。俩黑衣人挥动衣袖,将箭拨开,林怀山在胸前布起剑网,把箭挡掉,持剑的手不住颤抖。

又有六箭,紧跟而至,时机掌握得妙到毫巅。俩黑衣人来不及挡箭,夹着已经脱力的林怀山,高高跃起,躲开这一轮射击。三人在空中还未落地,又有六箭射出,取的是他们的落脚点。

俩黑衣人在空中各出一脚,互相借力,分开近丈距离,黑发蒙面人抱着林怀山,三人全都安全落地。

足尖刚刚着地,“嗖!”最后一支弩箭到达,直取最弱的林怀山。黑发蒙面人此时已无后继之力,挥拳想将箭击飞,却还是慢了一步。

“噗!”箭矢正中林怀山前胸,鲜血喷薄而出。

“师兄!”黑发蒙面人惨呼一声,可他还来不及伤痛,那些亲卫已经提刀杀了过来。

众亲卫每人只携带了三支箭,全部发射后,抽出腰间雁翎刀,向两个蒙面人发起进攻。十九人分成三队,六人攻击白发蒙面人,六人攻击黑发蒙面人,剩余七人去收拾残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出现任何慌乱和犹豫,就像排练了无数遍一般。

这一通纯军事化的行动,看得所有在场之人无不心中骇然,肝胆俱裂。尤其是王可法等江湖中人,从未见过军队作战,更是毛骨悚然。若是这群人冲着他来,他自问挡不住这三轮齐射。

杜成本想着冲锋陷阵,哪里料到根本没有他出手的份儿。

一地中箭的人还在呻吟着,见这些如死神般的卫兵提刀而来,纷纷大喊道:“别杀我,我投降!”

“噗噗噗!”回答他们的是刀,一刀一个,头颅被齐齐割下,连惨呼都来不及,仅留下两个活口。

其中一个被吓得尿了裤子,“啊啊”大叫,一亲卫过来,一脚踢掉了他两颗门牙,拿起一麻布,将他的嘴紧紧塞住。

另一人则跟要杀他的亲卫四目对视,那亲卫没有出刀,说道:“将军,胡百在这里。”

“把他们都押过来!”戴衡在门口说道。临阵之时主帅决不可以身犯险,若是他出意外,这些手下将会不知所措。

就算没有了弩箭的威胁,两个蒙面人每人以一敌六,也颇为吃力。尤其是黑发蒙面人,他不得己只好将生死未卜的林怀山放在地上,赤手空拳对上六把雁翎刀。

虽然这些亲卫武功并不高,可自有一套阵法,在默契的配合下,很难短时间内解决掉他们。周齐在房梁上点了点头,还不到他出手的时机,此时若是他插手进去,不仅帮不上忙,还会影响亲卫们结成的战阵。

两名黑衣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虽然吃力,只是因为不了解这战阵的运转机制。你来我往过了数十招,战阵的变化已经穷尽。二人隔空对视一眼,各自催动全力,迎上亲卫。

白发蒙面人躲过一人的刀招,一脚点向那人的胸口。此时旁边一人的刀劈砍下来,蒙面人等的就是这个时机。本是攻向前一人的招式,突然在半空转向,踹向后面一人。那人劈砍之势用了全力,这下防备不到,被踹个正着,倒飞出去,撞碎了一地桌椅。接着白发蒙面人身形提至极快,穿梭于亲卫之间。六个亲卫去了其一,阵型大乱,被蒙面人逐个击破,躺了一地。

另一蒙面人为了顾着林怀山,还在苦苦支撑。不过亲卫们觑准他这一弱点,不断向林怀山出刀,每到他要破阵时,就不得不回身救林怀山。此时白发蒙面人已经解决了围攻自己的人,从后面杀向围攻黑发蒙面人的亲卫。

二人前后夹攻,战阵顿时被破。白发蒙面人先是一掌击在一亲卫后背,那亲卫扑倒在地。黑发蒙面人压力一轻,连发三拳,拳拳到肉,三名中拳的亲卫跌倒在地,不住吐血。白发蒙面人抓起剩余二名亲卫的脖领,对头一撞,这二人立刻瘫软在地。

此时,戴衡身边七位亲卫中的六个又要上前,戴衡抬手制止。他亲卫这套战阵名为鸳鸯阵,是上阵杀敌的利器,在两军交锋中威力极大。但是在江湖争斗中,面对武功高强的人,很难限制住对手。

戴衡长笑一声,说道:“好功夫!本侯许久不曾动手,手也痒了。周捕快,我们一人一个,怎么样?”作为将军,他从不以身犯险。可当战场变成了武林人士的拼斗,让亲卫去拼就等于送死。他当机立断,亲自上阵。而且他对自己的武功极为自信,根本不惧这二人。

梁上的周齐答道:“卑职遵命。”

若不是怕影响战阵,他早就想出手了。听了戴衡的命令,毫不犹豫,身若游龙般一刀攻向白发蒙面人。

白发蒙面人知道此人武功奇高,刀法竟练得重逾千斤而又轻若鸿毛,里面杂糅着许多刀法的影子,却都与之不同。他不得不祭出全部功力,手上现出一片紫霞之色,按上周齐的朴刀。

周齐一刀被白发蒙面人的掌击飞,手上不停,一阵抢攻,左劈右砍,口中还说道:“七宝紫微功,道长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咱们又不是没见过。这套功夫可有年头没在江湖上出现了!可惜,却是落入奸人之手。”

白发蒙面人原地不动,双掌上下翻飞,挡下周齐的招式,口中毫不相让,“你对全真教的功夫很熟嘛,从哪知道这么多的武学消息?”然后一把扯下脸上黑布,“这东西憋得人喘不过气,我老早就想摘掉啦!”这白发蒙面人正是黄鹤子,此时已卸去装扮,恢复本来面目。他尚以为,易观那个身份还有大用,不能轻易泄露。

周齐见果然是那道士,说道:“今日我定要将你缉拿归案,为被你害死的人讨回公道!”

“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年轻人刀法虽然不错,可不要太骄傲了!”

“哼!”

二人又战在一处。

另一边,戴衡与另一蒙面人的打斗也是如火如荼。二人都是赤手空拳,近身相搏,以快打快,一时间谁也占不到上风。空气中传出阵阵爆破的声音。戴衡先后换了武当纯阳拳、少林龙爪功和峨眉金顶神拳,而那蒙面人见招拆招,虽然看不出拳法路数,但推、拿、点、戳、截、抓不住变换,时而刚猛时而轻柔,招招恰到好处。

戴衡颇感讶异,他习武多年,接受各种名家指点,京城同辈之中所向无敌,没曾想此人竟能与他平分秋色。他朗声一笑:“朋友,你武功相当不错,不如弃暗投明,我保你荣华富贵。”

那蒙面人不言不语,手下不停,趁着戴衡说话之机一爪掏心。戴衡搭上他的手,使出一招少林功夫“阻龙手”,反向一扯。蒙面人手又如灵蛇般,滑开戴衡的掌控。他随即接了个回旋踢,势大力沉,戴衡举双臂格挡。同时右腿施展五禽拳中的“撩鹤腿”,向上一弹,蒙面人出拳迎上。

“嘭!”戴衡被黑衣人扫退三步,蒙面人被戴衡踢飞三尺,一个跟头落地,踉跄后退。

杜成见两边打斗都是难解难分,他知这级别的高手生死相拼,他们这几个大头兵帮不上什么忙。便跑到王可法旁边,焦急地说道:“王少侠,你还跟这儿看什么呢?上去帮忙啊!”

王可法摇头说道:“他们都是单打独斗,我若插手,便坏了武林规矩。”

杜成气到:“去你娘的武林规矩,现在是他妈的剿匪,是打仗!你快给老子上!”

王可法自诩名门正派,被杜成劈头盖脸一顿大骂,怒道:“规矩就是规矩,八极门不能因我声誉扫地。小侯爷若是有危险,我自然会出手。倒是你,再口中喷粪,我割了你的舌头!”

杜成没想到这帮武林中人如此不可理喻,不再理会王可法,向场中看去。他瞧见林怀山躺在地上,箭就戳在心口,八成已经死了,便喊道:“林怀山这妖道已经死啦,你俩还跟这挣吧什么?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再迟一些,我们后援部队来了,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黄鹤子和蒙面人一同看向地上的林怀山,眼神中流露出悲愤之色,二人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只见黄鹤子真如黄鹤一般,双臂展开,在空中不断旋转。周齐从未见过如此古怪招式,回刀自保,黄鹤子转到他身边,指尖点在刀背上。周齐察觉到一股尖锐的内力顺着刀传入体内,他赶紧运功抵抗,竟一时压制不住。此时黄鹤子已转入他一尺之地,一脚点在他小腹。

“噗!”周齐喷出一口鲜血,向后倒飞出去。

杜成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扶起周齐。周齐在中招之时,已提前缩腹向后跃去,只承受了三分力道。他摇头道:“我没事,杜大哥。”

黄鹤子又借踢周齐那脚之力,转向戴衡。而那蒙面人,也与之配合,从另一侧发出一掌。戴衡在被前后夹击之时,提起十成功力,左右开弓,准备硬接两人合力一击。

就在此时,王可法喊道:“两个打一个,不合江湖规矩。小侯爷,我来帮你!”

他脚跟用力,腰部一抖,嗖得就进入战团,一记“阎罗指”点向旋转中的黄鹤子。电光石火间,四人硬拼一记,以四人为中心,气流“嘭!”得爆炸开来,四人均旋转着飞了出去。

“走!”还在空中的黄鹤子喊道。

黄鹤子接了王可法一指,并没停止攻向戴衡,也是以一敌二。王可法八极拳拳劲刚猛,戴衡的内力也有风雷之势,他在二人攻击下,立时受了内伤,喷出一口老血。他却没工夫调息,拔地而起,冲破窗户逃了出去。

周齐在看见黄鹤子逃跑时,便从杜成怀里挣脱出来,“嗖”得一下,身影就已消失在窗外。

王可法只是分去了黄鹤子一部分精力,戴衡还得硬接黄鹤子和蒙面人的夹攻。他左手“大开碑掌”挡住黄鹤子,右手“震龙式”接下蒙面人,可蒙面人毕竟是全力一击,他只觉一股纯罡真气蓬勃袭入体内。然后就飞了出去,一股鲜血涌向喉头。他强行再运真气,将气血压下,可落地后却不稳,趔趔趄趄退后数步,撞在墙上。

王可法和蒙面人都是只受了对手部分力量,只是王可法功力相对弱了一些,但身形仍然很稳,飞出后洒然站在地上。

蒙面人毫发无损,空中飘逸转身,落在林怀山旁边,将之提了起来抱进怀里,冲破另一扇窗户逃之夭夭。

看着二人分头逃跑,而主帅戴衡又受了内伤,诸亲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追!”王可法和杜成同时下令。八极门的人一齐朝着蒙面人逃跑的方向追去,蒙面人手中还有匪首之一林怀山,拿住了他可是大功一件。

杜成却不知道该帮周齐还是去追那蒙面人,左右为难,心中火急火燎的。

而此时,戴衡的声音传来:“你们不必去追,还有要事要做,把那活口和胡百带过来。”

主帅沉着有力的话语既惊醒了一众亲卫,也安定了军心。守在门外的亲卫把两人从屋外拖进满地血泊的花厅,狠狠地踹倒在地。

亲卫拖来一把椅子,戴衡坐下,双手扶膝,对胡百说道:“起来。”

胡百爬了起来,跪在地上,用力磕了三个头,说道:“属下叩见将军。”他本来腿上中箭,此时已经被拔去。但伤势还未得到治疗,血流不止。

戴衡道:“说,这些日子有什么发现。”

这胡百正是戴衡派去盯梢林怀山的亲卫,被黄鹤子和林年逮住后,竟还没死,跟白莲教混在了一起。

胡百说道:“将军,属下那日在邹矩宅中被发现,然后迫不得已假装加入白莲教。白莲教并不信任我,给我吃下毒药,严加看管。属下没办法,被他们胁迫,一起杀了不少乡绅和他们的家人。属下自知罪恶滔天,请将军下令,属下只求一死。”

戴衡扫了一眼地上的死尸,问道:“刘协被你们杀了?”

胡百答道:“是的。白莲教本来两拨人,我们这一队共八人,由林怀山带领。护法闵子敬带着十一人去其他村庄作案。今日到南恒庄,本已发现有武林人士来保护刘协,林怀山却发了疯般,非要杀了刘协。本想用声东击西之计,让属下去引开武林人士,没想到杜巡检撞进他们的陷阱,林怀山便带我们杀了刘协一家。他还说,此次任务完成,便给我解药。”

戴衡大惑不解,林怀山为什么非要冒死杀了刘协,这与白莲教此前的行动完全不符。他略过这一话题,问道:“白莲教做了多少案子?有多少百姓倒向他们?”

胡百答道:“算上刘协,林怀山这一伙妖道杀了三户乡绅。杀人之后,将乡绅的粮食分给村民,村民全数倒向他们。钱财全都敛走,不知如何处置。发放粮食后,他们还会教村民一些基础的武功,说是让他们自保,不被欺负。此外,逃犯林年被封为射日先锋官,据说要带着白莲勇士暗杀陈文采,没参与此次行动”

戴衡不屑说道:“小恩小惠,岂能长久俘获人心。只要把这伙人铲除,等这波粮食吃完,明年百姓就会忘了他们存在过。”他又嘲笑道:“哈哈,教武功?他们那点儿本事,还想教出一支军队吗?区区小贼,不足为惧!你可知另一伙妖人如今在哪?”林年一直没有现身,但现在阜平有郑阿米坐镇,谅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戴衡对此不作评论。

“属下不知,他们从不让我参与制定计划,只是让属下先杀人,说是当作投名状。不过,据林怀山的意思,杀了刘协就要彻底撤出阜平。”

戴衡冷哼道:“痴心妄想!还不是全数死在这里。刚才那两个高手是谁?”

“那老道士就是第一天发现属下之人,但后来再也没见过他。另一蒙面人身份属下不知。”

戴衡道:“你起来吧。此次事情先不予追究,准你日后戴罪立功。此次以身犯险,还能活命已是不易,归队!”

胡百泪流满面,重重磕了一个头,“谢将军!属下愿为将军效死命!”然后起身与亲卫站在一起。他腿上中箭,仍忍痛站直。

戴衡对诸手下说道:“我们暂时在此等候周齐和王可法的消息,再决定下一步行动。剩下这个,你们带去审问。”

“遵命!”众人一齐喊道,杜成也被这齐整的氛围感染,与他们齐声领命。

这才是他心中的百战之师,虽只有十九人,但一往无前的勇气彰显无疑。这才是他心中的英明之主,虽年纪轻轻,但果决刚毅的霸气气冲山河。

有两个亲卫把那白莲教俘虏压了出去,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一声惨呼。

那两名亲卫走进花厅,向戴衡点了点头。

胡百神情激动,终于重获了戴衡的信任。

黑夜的旷野之中,周齐紧紧跟在黄鹤子身后。黄鹤子轻盈飘逸,周齐迅疾稳健。虽风格截然不同,但都如风驰电掣。

二人你追我往了近十里的距离,黄鹤子突然不再逃跑,原地站定,等待周齐。他知道自己已身受内伤,与周齐相比年老力衰,久奔之下定然不是对手。

周齐赶来,与黄鹤子相向而立。

月夜静谧,二人却满身肃杀之气。

周齐握紧手中朴刀,说道:“请问道长高姓大名,小子回去跟衙门也好有个交待。”

“有什么可交待的?你又拿不住我,何必苦苦相逼?”黄鹤子若无其事地说道。

周齐咬牙说道:“那就拼个生死吧!别想着逃跑,继续追赶下去,你只会死得更快!”

黄鹤子不解道:“你为什么非要杀了我?白莲教与你有何相干?据我所知,无论是戴衡还是陈文采,手下都没你这号人。”

周齐冷冷说道:“在下西安府捕快周齐,特为冯长友一案,前来缉拿道长归案。”

“呵呵,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了那姓冯的?”黄鹤子反问道。

周齐悲愤说道:“虽非亲眼所见,但长友是我过命的兄弟。他是秦王安插在白莲教的卧底。那日他跟我说,西安府白莲教总坛让他负责接待一大同来的道士,那道士新近入教,地位颇高。第二日,他便被弃尸荒野。”他语中略带哽咽,可见与冯长友友情之深。

黄鹤子心中一惊,这才想起来冯长友是哪号人物。“周捕快,贫道问一句,你的上官、秦王府,有人要追查冯长友的案子吗?”

“没人追查,那我就自己去查。没想到到了大同,白莲教竟然遍地都是,随便都能问出有一得道高人初入白莲教,就混得风声水起。道长,就是你吧。也是你去的西安府,没错吧?”

黄鹤子听到没有上官要周齐追查,笑道:“哈哈,你说得没错,确实是我。可这也证明不了是我杀的他。既然秦王府不追究,西安府不立案,你一小小捕快,还苦苦追查什么?”

周齐道:“我虽身份低微,但小人物也是人,也有感情。你们这些自诩大人物的人,难道就可随意践踏人命吗?还有一桩人命,我也不可不追!在大同,看见有一道人用全真教武功,杀了乡勇王可。这桩命案,你推不掉吧?”

“你怎么认出全真教武功的?放眼江湖,识得全真教武功的也是寥寥无几。”

“起初我也不认识你那怪功夫,所以来阜平前我特去五台山向如性大师讨教。他老人家可不会说谎,还指点了一些全真教的其它武功路数。”

“原来如性这个老秃驴!”黄鹤子冷哼说道:“想不到我在杀王可时,你竟在暗处盯着。王可本是要去杀你的!你当时在大同大肆打听白莲教,白莲教教主让他杀了你,证明忠心。”

周齐道:“王可将死之前,告诉我他是锦衣卫在白莲教的卧底,让我代他传递一封书信放在秘处。我问他怎么可寻到道长,他说你要来阜平。他并未向我说白莲教要来阜平作案,不过,看来他那封信上写了这点!”

此前,任黄鹤子想破头,也想不出锦衣卫是怎么传出消息的,没想到竟是这捕快所为。他长叹一声,说道:“这就叫天道有轮回,本是万无一失的计策,竟被你这小捕快误打误撞之下,酿成了灾祸。”

“灾祸?灾祸不是你们搞出来的吗?从邹矩开始,到刘协,我已亲眼所见不下二十个人惨死白莲教手中,这桩血案,你们犯下的罪恶已经天理难容,我更不能坐视不理!”周齐慨然说道。

话已说死,黄鹤子单掌探出,说道:“你既为报仇,也为除害。那贫道也有个说法,怀山之死,暂时只能算在周捕快身上了。当然,你不会是最后一个为他的死负责的人!”黄鹤子心知肚明,林怀山那伤势不可能活的下来,刻意提起激出心中的悲伤和仇恨,这可以让他在重伤之下,尽可能发挥出全部实力。

“强词夺理!”周齐喝道。

闪电般的刀光划破黑夜,二人终于展开这场死战。

周齐这一刀用了十足的力道,黄鹤子不敢硬接,侧身躲开。哪知就此失去了先机,还未还击,周齐又是一刀横劈。黄鹤子只好再退。周齐死死跟上,又是三刀,黄鹤子招招闪躲。他既无法拉开距离,也无力近身发挥拳掌的优势。

二人你攻我躲,过了十招。黄鹤子知道若是让周齐这样如大江奔腾之势继续下去,他早晚要殒命当场。迫不得已,在周齐一刀落空后,二人交错之时,咬牙拉近距离,双掌紫气喷薄,拍向周齐肋下。

周齐不躲不闪,拉回朴刀,手肘顶向黄鹤子的手掌,二人结结实实地拼了一招内功。黄鹤子本就是勉强出招,加之内伤影响,被周齐手肘顶开,脚步出现乱象。

周齐毫不手软,上前又是三刀,黄鹤子狼狈地躲开前两刀,最后一刀刷得划破他左肩衣袍,溅出一股鲜血。周齐仍不停手,继续挥刀抢攻。

黄鹤子知道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不敢再留退路。鲜血激发了他的斗志,他强行压住伤势,提起全身功力,一掌拍在周齐的刀背之上。

二人又一次硬拼,黄鹤子毕竟几十年的内功在身,加之周齐也有着轻微内伤,稍稍落在下风,退了两步。但他赶在黄鹤子近身之前,运刀在身前接连使出缠、绕、抹、点等招式,把自己护得密不透风。

黄鹤子见无计可施,不再强行出招,原地站住,压制一下翻涌的气血。

“你的刀法跟谁学的?”他冷冷说道。

“害怕了吗?休想跟我拉关系,今日你我不死不休!”周齐狠狠说道。

黄鹤子虽然不动,气势却在不断增强,周身现出紫气,仿佛仙霞缭绕,越聚越浓。周齐知道这是如性说的紫微心经中的内家功法,但他只知其大概,并未见识过威力。他不敢大意,持刀摆了个守势。

周齐此时进可攻退可守,牢牢占据了上风。

黄鹤子却屡屡抢攻受挫,内伤不断加剧。

黄鹤子在紫气笼罩全身后,飘向周齐。

他看起来确实是飘过来的,不仅速度不快,也毫无杀气,就像一团祥云,要将周齐笼罩住。

这简直太过玄幻,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能从体内散出有形有色的雾气。

周齐死死盯住那团紫气,他知道他不能跑也不能躲。黄鹤子看起来不快,可却散发着无尽的变化,若是他生出逃跑之心,很可能被瞬间追上,失去已经建立的先机。

紫气缓缓罩住了周齐。

被紫气裹住,他才知自己上了当。这紫雾并非黄鹤子运功聚成。而是黄鹤子用药粉,在内力裹挟下,做出的假象。紫气遮蔽了他的视线,完全看不清黄鹤子的方向。

紫气之内,周齐只觉黄鹤子的内力高了三分,掌法凌厉无比。

他顾不得雾中是否有毒,咬破嘴唇,闭上双眼。全凭感觉,与黄鹤子全力一战。

若是有人在外看。只能看到紫气里面突然风起云涌,而刀光如闪电,将紫气层层割断。

两人不知交了多少招,紫气越来越弱,然后层层退散。

二人分开,各自站定。

周齐嘴角溢出鲜血,黄鹤子腹部不断往外渗血。

“英雄出少年,老道佩服!”黄鹤子欣然说道,“周捕快原来修的是《刀经》。”

周齐道:“道长果然见多识广。《刀经》是家师高增华所著,被江湖中人嗤笑不已,虽然他不藏私,却没多少人肯修炼。”

“哈哈哈哈哈!”黄鹤子大笑道:“想不到高增华竟收徒如此,也算他鸿运当头。你的刀法,十个他也比不上。”

“多谢道长夸赞。道长,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自我了断?”刚才交手最后,周齐硬拼着挨了黄鹤子一掌,一刀划破了黄鹤子的小腹。

“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话吗?”黄鹤子语气渐渐虚弱。

周齐眉头紧皱,不知黄鹤子死到临头,为什么还在故弄玄虚。

“因为,因为你师父是,你师父跟我完全不认识!哈哈哈哈哈!”黄鹤子狂笑。

周齐暗叫不妙,立即飞身后退。只见一道黑影蹿出,直奔周齐原本站立的地点。周齐认出,那人正是黄鹤子在刘协宅邸的同伙。

他现在的状态,断然不是蒙面人的对手。

无奈之下,他只得见好就收,寄希望于老天爷,那一刀能要了黄鹤子的性命。

好在那蒙面人见黄鹤子受伤更重,不去追周齐,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黄鹤子。

蒙面人拉下面罩,正是黄鹤子的小徒弟李怀希。两行泪水缓缓流下,他说道:“师父,大师兄仙去了,您一定要挺住啊!”

黄鹤子惨然一笑,说道:“还死不了。”他从小腹处拿出一个药包,正是他聚集“紫气”的要诀,已被周齐划破,散了一地。但是药包两侧,各有一道刀伤,正止不住地流血。

李怀希赶紧拿出止血的金疮药给他敷上,“师父,你吓死我了!”

“可怜你大师兄,一心要杀了刘协,终究是把自己搭进去了,糊涂啊!”黄鹤子仰望星空,留下了眼泪。

“师父,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现在就跟我走,离开阜平。”

黄鹤子道:“不急,我得送老闵一程!回真上观。”

李怀希叹了口气,对自己这位亲师父,他向来是毫无办法的。

周齐朝着刘协宅邸飞奔,满怀失落之情。苦寻多日的要犯终于被他寻到,却又被人救走,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再次找到那道士。

如他所说,冯长友是他多年的兄弟。二人自幼相识相交,一起长大,一起习武。冯长友擅长钻研,混进了王府当护卫;周齐急公好义,进了官府当了捕快。二人无话不谈,无论公私。

周齐多次劝他,白莲教卧底一事危险重重。可冯长友看不起这群撂下锄头拿起刀兵的反贼,一心想着建功立业,攀上秦王这高枝,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哪想到,晴天霹雳般,不明不白地被人杀害。周齐悲痛万分,上报西安府。知府告知他冯长友是王府的人,还得听王府的意思。王府的意思就是没有意思,这宗人命官司,没能在西安府溅起一丝水花。

周齐不忿之下,放下悲痛,决定亲身查探。知府得知后大怒,命令周齐不可妄自插手王府事宜。周齐不顾知府之命,毅然决然踏上了寻凶之路。周齐武功高强,颇受知府赏识,知府也知周齐是个坚持己见的人,便私下告了他一个月的假期,对他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便是查访大同,问道五台山,单枪匹马奔赴阜平。

他回想自己一路走来,坎坷颇多,虽然一一越过,但仍未能亲手为兄弟报仇,不禁双眼发酸。

眼看着快回到刘协宅邸,就在此时,心脏突然疾速跳动,危机感兜头袭来。

一黑衣蒙面人,从侧面一棵树后鬼魅出现,一剑刺向周齐脖颈。

“还来?”周齐怒道。

虽然有内伤在身,但他依旧神勇无比,一刀劈开了来剑。

那刺客并不气馁,继续出剑,无比狠辣,不是刺向心口,就是刺向脖子。

这显然是一套颇为成熟专用来杀人的剑法。周齐这才意识到,眼前之人不是之前的蒙面人。

“好狠的剑法!”周齐喝道。他突然感到自己身体迸发一股神力,甚至远超他未受内伤时的状态。他不明就里,仗着这股神力,把那黑衣人压倒下风。

黑衣人没想到周齐受伤后仍然如此悍勇,发了两记虚招,转身就逃。周齐哪肯放过他,奋起直追。而他的速度也比平时来得更快,几个眨眼之间,就已追上那黑衣人,一刀劈下。

黑衣人更没想到周齐轻功如此之高,措手不及下,回剑迎敌。

“当!”

黑衣人的剑应声脱手,没躲开周齐的刀势,被一刀划在胸前。衣衫尽碎,血肉横飞。

周齐用完这招后,突然感到浑身无力,再无力追击。他这才想到,是那老道的紫雾起了作用。那紫雾可让人在短时间内爆发全部潜能,药劲过后,人就像被抽空一般。

讽刺的是,他还得多多感谢老道,若不是吸入紫雾,以他现在的伤势,很可能应付不来那剑法狠辣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被一刀劈得肝胆俱裂,转身就跑,甚至没来得及细想,周齐为什么不乘胜追击。

周齐摇头苦笑,暗自庆幸捡回一条命,踉踉跄跄地朝刘协宅邸走去。

戴衡威而不怒地端坐在花厅里,无视满地的尸体与凝固的血液,静静等着周齐和王可法。

王可法率先赶回,神色仓促。见到戴衡,拱手而立,说道:“将军,郑公公传令,城内真上观发现白莲教余孽,着我等立即回城。”他身后站了一满额大汗之人,垂手不语。

戴衡不理这条命令,问道:“你没追上一个扛着尸体的人?”在他心中,林怀山已是一具尸体。

王可法尴尬说道:“将军,在追那蒙面人之时,恰好遇到传递消息的同门师弟,所以就急着赶回来向将军禀报。我已吩咐师弟们继续追踪了。”

“嗯。”戴衡不置可否,把王可法晾在一边,继续等待。

不多时,八极门弟子全数返回,一个个蔫头耷脑。

戴衡问到:“人去哪了?”

“回,回将军,那人好像会戏法,三绕两绕,就不见了踪影。”一弟子上前心虚地说道。

戴衡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王可法此时说道:“将军,我们要不要现在回城,增援郑公公。”

戴衡抬眼看他,道:“郑公公比这边重要?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离开!”那传令之人来到这里,就费时颇多。现在返回城里,他们又没马,八成赶不上郑阿米的行动,还不如先料理好眼前之事。而且刚才逃脱的两位才是大鱼,他不信白莲教还有武功如此高强之人。

王可法退到一旁,悻悻不语。

又过了一刻钟,周齐一瘸一拐地从门外进来,脸色苍白。他正要行礼,戴衡猛地站起身,上前扶住周齐,关心道:“周捕快,怎么伤成这样?”

周齐摇了摇头,说道:“不要紧。那老道被我在肚子上划了一刀,被那同伙救走,生死不明。”

戴衡示意手下再搬一把椅子过来,让周齐坐下。

周齐把刚才一番遭遇讲出,只是摸不清最后那刺客的来路。

“那老道的紫雾会不会有毒?”戴衡问道。

“好像没有,只是一时无法与人动手。他自己吸入雾气更多,我猜应该不会伤及性命。”周齐答道。

“周捕快真乃英雄,如此人物戴某生平仅见,可惜那西安府竟没人慧眼识珠。周捕快,若是以后能一起并肩作战,将是戴某最大的荣幸。”

周齐心知戴衡这是在招揽,又一想若是仅为一人而用,就像惨死的兄弟冯长友一般,需处处讨人关心,实在难以接受。“多谢小侯爷抬爱,周齐愧不敢当。卑职也算公门中人,山高水长,日后少不得为小侯爷效力。况且此间事情尚未了结,卑职尚有些时日在小侯爷麾下讨教。”

戴衡听出他拒绝之意,一时之间也难以勉强,哈哈笑道:“有周兄弟在,何愁他区区白莲教十几妖邪?刚才郑公公传来消息,说另一伙白莲妖人暗中躲入了城里的真上观。”

“郑公公?”周齐尚不知道郑阿米已经携大批江湖人士驰援阜平。

戴衡一拍额头,道:“我忘了,周捕快最近一直在外忙于查案。”于是他把郑阿米一事简要交待了一下。

“原来如此,怪不得今日有江湖中人保护刘协。”刘协的尸体还躺在地上,王可法脸色一红,暗道这捕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周齐没注意他,继续道:“那伙人应该是我在南沙河庄遇到的那波,匪首假扮邹矩,被我卸去一臂,其余人都受了伤,应该不难对付。”

“原来周捕快另立有大功。”戴衡喜道,“尚未问你,这些日有何发现?”

周齐看了王可法一眼,说道:“小侯爷,卑职想先运功疗伤,待恢复了精神,再向您详细禀报。”

戴衡知道他不清楚王可法的底细,便让他先疗伤,又对王可法等人说他们可以回城去找郑阿米了。但把他们的马强行留下,八极门众人愤愤不平地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周齐收了功,活动了一下肩膀,说道:“小侯爷,毒气已经被我清理的七七八八,内伤一时半会也难以痊愈,咱们回城去吧。”既然郑阿米要展开行动,戴衡这个大将军肯定不希望坐视他人独占功劳,周齐故此提议。

戴衡道:“好,咱们这就出发,路上跟我讲讲你这些日的遭遇。”

八极门只有十匹马,戴衡、杜成和周齐一人一匹,剩下七匹马两人一骑,留下受伤的胡百等六人在此收拾残局。

路上周齐向戴衡详细说了自己追的那桩案子和这些日子的经过。提及锦衣卫惨死,戴衡才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我得了这差使,全得感谢周捕快。你传出去的那封血书,一石激起千层浪,锦衣卫大都督陈畴才派我来阜平。”

说到村民领了粮食就倒向白莲教,戴衡和杜成不胜唏嘘。“我朝百姓,苦土豪劣绅久矣,这却是那些文官口中治理天下的良策。这点倒大可放心,没有了匪首的组织,用不了几日,这些百姓该怎么活就怎么活。我朝统治天下百年,不也没能让他们死心塌地吗?”戴衡说道。

说到刘小谷惨死,杜成不住骂娘,戴衡则不作评论。又提及邹矩也是锦衣卫暗线,戴衡也露出惊讶之色,“蔡仲达怎么搞的,自己人死了,还跟没事人一样。”

讲到最后,周齐叹道:“小侯爷,有两个疑问卑职想不明白,一是为何锦衣卫暗线能被如此轻而易举地寻出杀死,二是林怀山为何不顾安危非要杀死刘协,这不符合此前白莲教藏头藏尾的风格。”

戴衡道:“周捕快都想不清楚,我们这些没经历过的更难知晓。待咱们生擒那些漏网之鱼,到时就会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马蹄声紧,十骑骏马穿行在黑夜的大地上,不知踏碎了多少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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