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琴“刚好合适,你这面具不是不给别人的吗?”
姜回轻笑“借你的又不是给你,就是觉得这的这样比较合适,这话可不怎么像你说的。”
红琴反问“你不也不像你吗,或许是熟悉了点,没那么多戒心吧,你这面具怎么做的给我也做一个吧,感觉挺好的。”
“姐姐这衣服不错吧,凡间的布匹虽然不比修士的青衫白布,却胜在多姿多彩,好喜欢这样的世界啊。”
“看着挺好的吧,具体我看不出来怎么样。”姜回如实回答道。红琴不知道姜回的视野是怎样的,只是清楚他能看到的物体但是不清晰只有个轮廓,也许是出于女人的自信非要问姜回怎么个挺好法,两人说着就走向了小镇中心,缠着白布的少年,没人看得到他眼里的色彩,看到的只是眼前的微笑。
姜回和红琴二人来到小镇中央的一大块空地里,平日里这都是闲置的,丰收时才会用来晒一下谷子小麦等等,今天夜里这块空地要放满酒坛肉块,最中间有一个小台上面有一个灵位,应该是酒神的灵位吧,神台周围环绕着一圈酒坛盖看着觉得有点想柴房里的某一处的一样。月上枝头,祭酒神的时候开始了,人们给小镇的长辈让出了一条道,只见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缓缓的走向神台,神态庄严,带着虔诚的信念一步一步走上了神台,收取三根香点燃后三叩九拜,之后又念叨一堆东西完了才上香,上香之后小镇的人们双手合十祈祷,有两个壮年男子举起火把点燃了神台周围的酒坛盖完成最后的仪式,至此祭神结束。最热闹的时刻到了,花酒会现在正是开始了,小镇上的少女们打扮亮丽,一一的走到神台周围不触及盖火的地方站着等待酒神的祝福降临,正一脸好奇的红琴被姜回挤了一下,走到了少女的行列里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出于好奇红琴并未回来,而是走到了神台周围。这一群扰人心神的人儿无疑是现在的最亮点,人们围着这群女子喊唱着:酒陵啊酒陵,你是酒神的家,是我们的的家,酒神是我们的当家。酒神啊酒神,你的女儿已经长大了,你要为她们撒下你的祝福,祝福她们最美的年华,我们要为她们带上一朵花儿,美丽动人……
人们歌唱的时候红琴就发现有人在靠近她,就是这群未出阁的少女了,红琴找到了她,她也和红琴对视起来了。红琴思索自己并不认识谁,为什么这人的目光会锁定自己,面具不是挡着了面容了吗?
面具?女人?
看着红琴的少女正是商青柚,这面具她暂时是忘不了的,毕竟睡醒来面前有一张吓人的面孔记忆犹新,要不是这个戴面具的瞎子,自己也不会被爹爹知道偷偷到后山吃酒的事了,也不会被爹爹凶了一顿,但是戴面具的人不是一个少年吗?为什么现在会是一身红衣,而且光看着轮廓就让人羡慕,更别说面具背后的绝世面容该是如何了得,终于商青柚发起了问话“你是不是那个瞎子?”
红琴已经猜到了“不是,你就是姜回说的偷喝酒的少女吧,真在着遇到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二人居然很投机,于是就站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姜回也看见了那个声音软甜的少女和红琴站到一起了,这高一点低一点,一红一青倒是像对姐妹。
看着红琴像正常人的样子姜回就想,或许红琴已经达到自己不曾想过的生活,这匆匆忙忙的世界里修行更是一件不能落后的事情,那天你能力不足了也许就是你的死期,除非你不在这个世界里,不在这个世界里了,你就能有时间看风景,有时间挑衣服,有时间找人建房子,这热闹的景象姜回看着心里舒服,这气氛也喜欢,姜回头一次体验这种热闹的感觉,直到祝福结束姜回还是笑着的。
红琴看着姜回,好安静的笑,此刻他的内心该是怎么样子呢,应该很美好吧,不然怎么笑的如此安静。红琴走到姜回跟前说道“想什么,这么开心。”
姜回微笑着说道“喜欢这样繁华的人世而已,我第一次见识这样的世界,虽然你们都差不多的样子,但是很好。”
红琴也不管那么多“话都说不清楚,刚才我遇到了你说的那个女孩了,叫商青柚的吧,蛮可爱的。”
姜回说道“我看见了,刚才很多人都看着你们,可能你们比较耀眼吧,她声音是不是很好听嘿嘿。”
红琴被姜回这一出给楞到了“难不成你还看上人家了?”
姜回奇怪“她声音好听我怎么就看上她了?再说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岁数了。”
红琴有扯道“看上就看上,岁数不是问题,这修道之人时间就变得缓慢了,你争取人家父母同意就行了呗。”
姜回也不在乎红琴偶尔的神经,看着花酒会热闹的场面自己也想上去尝尝这浓郁的酒香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听旁人说这酒要是酿到一定程度久了就不会有苦涩的味道,少了点辣喉的感觉,姜回很想试试这酒的味道,正物色这要去哪家尝尝的时候,远处来了四个人。
这四人有两个姜回认识,一个是商青柚,一个是陈三元,余下两个是夫妻,看样子应该是商家夫妇,这男子长得高大,脸上有书生气,女子也是像带着仙气一般,布粗衫也掩盖不了的美色,这夫妇隐隐还有修为波动,看样子也隐居的人,陈三元说的朋友想来就是商青柚的父亲了吧。
商青柚最是活泼“红琴姐姐,这是我爹爹还有娘亲,这个是陈伯伯。”
由商青柚带路,六人来到了一处人较少的桌子上,不是没人来讨酒,而是这里的酒已经用完了,只剩下两壶像是招待客人用的,看样子主家是商家无疑。一番交谈之后姜回知道了这个男的叫商海威,女的叫董怜,二十年前隐居在这里,除了陈三元外这五个人以后就算是邻居了。相互的简单了解过后陈三元拿出了一块灵石,看样子品质不低,放在市面上也能卖几十万灵珠“姜小子,这里有我这些年对山河气运的研究心得,你若是有兴趣不妨看看,明天我就要走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权当是缘分还请收下。”
姜回有点受宠若惊“陈伯这是怎么了?”
陈三元笑道“我们有缘,你要不嫌弃就帮我看看这不入世人眼的学说,以后有机会发扬一下这就是我想的。”
姜回确实对陈三元的研究有兴趣,也不矫情收下了灵石。
陈三元继续说道“我散去修为不用灵力,只能拜托商兄帮忙把我的所学渡入灵石里,不然早就该给你了,你们所要建房子的地方我怕是没时间去看了,这得你自己研究了,虽然认识不长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没等陈三元说完姜回就打断了他的讲话“陈伯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交代后事的样子?”
陈三元苦笑“那倒不是,只是此去山高水远,凶禽猛兽不知凡几啊!”
姜回听出来了,陈三元确实要去赴险,陈三元说的隐晦了点就是不想让商青柚知道,看来商海威也要同行,所以商家这次的见面也是商父希望以后姜回他们能照看一下商家母女。
姜回会意应声道“凶禽猛兽终究是口粮,无碍无碍,这气运学我倒是真感兴趣,陈伯如此慷慨姜回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说罢姜回从红琴哪里拿回面具,准备隔空取物之时突然问陈三元要来块灵石,陈三元倒是大方,随手就给了一块,只见姜回把灵石放在面具额间,一道淡光自主的进入了灵石里,之后姜回把灵石交给陈三元道“这是我家传下来的东西,倒不是不能给别人,只是要他们自己认主才行,现在借给陈伯了,必要时自会显相,带在身旁就行了。”
重要的事情好像已经没有了,陈三元要干嘛姜回不知道,现在他什么也帮不了,能做的也就是借一些小玩意给陈三元了。
姜回闻着酒香酒香就想尝一口,于是端起了酒碗一口喝下,酒水刚到嘴里就开始散开,姜回知道这是人们说的入口即化的感觉,这样的酒是好酒,喉咙也突然热了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香甜,虽然很淡却是被姜回尝出来了,那细微的香甜却是美极了,等姜回缓过来之后有喝了口茶水,这茶水也比之前要有味道的多了,清凉的茶水流入火热的喉咙里感觉也是挺美妙的,没等姜回仔细感受一旁的商青柚的出声了。
商青柚一脸奇怪的看着姜回道“一碗啊,你当这是水啊,怎么样什么感觉,有没有晕乎乎的感觉?”
姜回仔细感受了一下,并没有商青柚所说的晕乎乎的感觉,于是摇了摇头以示回应。
商青柚不信“你就装吧你,红琴姐姐他是不是不会喝酒,他怎么没被山鬼给抓走了呢。”
红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姜回会不会喝酒,但是这样也说明了姜回真的不会喝酒,不知道就是默认,毕竟一口一碗,说奢侈是对好酒的赞美,刚喝下酒劲也没有这么快。
姜回觉得有点尴尬找了个话题跑开“山鬼?就坐在你旁边呢,喏那红红的。”
商青柚左右看来看只有娘亲和红琴,哪有什么山鬼,思维停顿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姜回说他和红琴是在山里出来的,姜回他知道是刚来到这,红琴姐姐呢?咽了口口水,眼睛里带着询问看向红琴,红琴轻笑的点了点头。
姜回“是不是很刺激啊,山鬼可是会吃人的哦……哎,干嘛踩我。”
一只红色小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踩在姜回叫上,虽然不疼但是很没面子,更面子的是自己好说出来了。看着姜回的样子商青柚也乐了,山鬼又怎么样,这么漂亮的山鬼她不觉得害怕。
不知不觉已经深夜了,桌子上就剩下四人,陈三元还有商海威已经不在了,只是说出去聊聊就再也没回来了。商青柚也没有了之前的活泼样子,现在的少女一脸心事,刚才陈伯伯的话她又怎么不知道,虽然反应慢了点,但是终究还是被这个少女会意了“娘,爹爹这次要多久才能回来?”
商青柚的母亲沉默,女儿终究还是长大了,眼里的泪光滑落,淡淡的伤感不知从何而起“你爹告诉我在家里等他,以前就是这样,安静了二十年又出去了。”
商青柚说道“我知道爹爹不是一般人,为什么爹爹不教我修炼呢?”
商青柚母亲显得有点悲伤说道“活的越久见得就越多,你爹不教你也不反对你学,全看你自己选择,商家的事有点远你还不必知道。”
商青柚懂事不想给母亲添加烦恼,只是静静地陪着母亲,姜回看在眼里,也不知道怎么出言安慰,思索了半天还是说道:“你们不必太担心,我给陈伯的灵石里有我家传下来的兵魂的一击,能杀死四魁的。”
商青柚不懂什么意思,但是商青柚的母亲倒是眼睛多了份色彩,商青柚的父亲不就是四魁吗?多了一份保险想来也安心了不少。
商青柚的母亲起身道“多谢姜公子,日后不嫌弃常来家里坐坐也好。”
姜回看着能拉开话题立即说道“董姨哪里话,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回头还要麻烦一下董姨帮忙找些工匠,是董姨不要觉得我们麻烦才是。姜回现在可是机智出奇了,修行之人年岁都已经不是个事了,董怜已为人妇叫一声姨倒也显得合适,而却还能拉近一下关系,不得不说却是有奇效,渐渐地也就少了层隔膜,随着花酒会的结束姜回和红琴也回到驿站里,一路上姜回都是摇摇晃晃的,商青柚则是和母亲一起回家,临走时还说明天要带他们来商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