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虫由之地长久无战事,但历史的经验告诉虫由人,忘战必危!故而虫由人这根弦是没有松弛的。尽管如此,毕竟长久疏于战争,难免有许多不足。
仮目儿作为北犬人曾有过经历,对战争并不陌生。他作为岗口城主,于当下而言,在合适不过了。他尽可发挥他自己的战斗才能。
仮目儿这个高大威猛的北犬人,在岗口防御方面,尽管事无巨细,耗费着巨大的心血,但他从来没有忽视过对情报的收集。
对仮目儿来说,佝仆的到来,恰逢时机。
仮目儿刚得到一个极为重要的情报,而且就在等待情报来源者的到来。
“城主,丁候户已到。”外面喊道。
“快请丁候户!”仮目儿知道人来了即道。
佝仆忽见人来,有些疑惑。
仮目儿赶紧道:“大领阁下,我给你找了一个非常熟悉黑潭那边情况人。”
佝仆一听,自然惊喜,这正是自己想方设法要了解的情况。佝仆不得不佩服看似粗犷却心细如发的仮目儿。
丁候户很快来到,自我介绍后,被佝仆即刻招呼坐下。
丁候户有些紧张,还有些尴尬,待坐下后,对佝仆称赞道:“大领阁下的谦逊和平和,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难怪人们都会称呼你。”说罢,丁候户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站起来,准备道歉。
佝仆站起来一边示意让丁候户坐下,一边接着丁候户没说完的话,说:“长腿大高个!”说罢,哈哈哈一阵大笑。
丁候户表示歉意后,说:“虽然黑潭属于鬼戎地界,但对于我这个长期寻找血珀之人来说,也是经常出入的。”
丁候户说到这里赶紧又起身向佝仆和仮目儿行礼说:“我知道虫由人,是不允许生活在虫由之地的人们贩卖血珀的,但我祖上是天周人。”
“所以,你就有贩卖血珀的嗜好,是吗?”仮目儿取笑丁候户后,让他放心说,不会追究这事的。丁候户点头称谢坐下,继续说:
“原来黑潭鬼戎那边一直有几户人家也是来寻找血珀的,据说都有几代人了。起初,我还认识一些,后来,慢慢的来了许多我不认识的。这根本不是几代人的问题了,而是从不同地方来的人,而且来的这些人都非常神秘。”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可怕的事。”
丁候户就把见到的事说了出来,而丁候户所发现的事,与洼水和木头鬼在岩石上看到的黑潭的情况几近相同。按下不表。
丁候户长舒一口气后,说:“我被吓坏了,趁还没有被它们发现,赶紧溜了回来,一回来,我就找城主,就把事情的经过和我看到的,都给城主讲了。”
接下来,佝仆又问了一些细节,丁候户都一一回答了。直到佝仆认为没有问题了,丁候户才离开。
“仮目儿城主啊,你这个情报好啊!帮我厘清了许多事情,也明白了关键的事。太好了!”佝仆赞许着仮目儿,而后又说:
“根据丁候户所说的情况,结合我多年掌握的情况来看,太龙幽灵早有预谋,早就在虫由门下埋下伏兵。只可惜我顾虑过多,没有早些拔掉这颗钉子。”
仮目儿:“大领阁下,既然早知道,为何要留下这个祸根。”
佝仆感叹道:“此事,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了。这都是与苏土尔王有关。此事,以后再议。”继而说:“以丁候户说的情况来看,并不是太龙幽灵亲自在黑潭造黑暗之军。凭那样的力量,是造不出多少黑暗之军来的。”
接着,佝仆问了问岗口城这面有没有大量失踪的人。
仮目儿非常肯定地说:“一个也没有。”
佝仆近乎自言自语地:“鬼戎那边,也没有大量的人口被贩运过来。”
忽然,佝仆转身盯着剌尔村方向,久久不语。
许久后,佝仆再次询问起仮目儿准备的情况,并反复核实一些细节后,才对仮目儿说:“看来你是对的,太龙幽灵真的是来了!”
佝仆这忽然来这么一句,把仮目儿搞蒙了。
见佝仆没说话,仮目儿赶紧问:“我可没有那么厉害,知道太龙幽灵来了。”
佝仆听仮目儿这么说,笑道:“我刚才没把话说完,让你误会了。”
仮目儿觉得自己好像打扰到了佝仆的思考,没接这个话题,沉默着。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佝仆默默地说了这么一句后,即对仮目儿道:“我再次想了想,你刚才说的话提醒了我。”
仮目儿看着佝仆疑惑地问道:“那句话?”
佝仆即道:“你刚才不是说,太龙幽灵‘不了解大领阁下至今尚在掌握虫由大局’吗?”
仮目儿想了想说:“是的,我说过这句话。”
佝仆深深吸了口气道:“它了解不了解我是否还在掌握虫由大局,已经不重要了。它根本就是针对我的,它很有可能在给我设局,让我上它的当!而这是为了什么?”
佝仆说到此,停了下来,看着仮目儿,敲了敲桌子后道:“这个才重要!”
仮目儿沉思一会儿后,问:“我不太明白大领阁下的意思?”
佝口哈哈一笑后,故作一副神秘的样子,恶作剧般地说:“我得立即回去,你提出的问题,你留着自己想,想出答案后,告诉我!”
仮目儿没搞清楚刚才的问题,却担心这个没搞清楚的问题,被佝仆一个玩笑,给弄出事了,赶紧问:“这不会影响岗口城吧?”
“一点不会影响你们这边的事!”佝仆肯定地。
“这就好!”仮目儿松了口气道。
最后,佝仆事无巨细的又给仮目儿交代了一番关于岗口城防御的事后,在仮目儿的陪同下,匆匆来到阿拉冈尔宫,飞身跨上早已等候在花园中的苍鹰。
虫由苍鹰搭着佝仆即刻飞向天空。
佝仆在苍鹰之上,俯视着岗口城忙碌人们,真有一种大军压境的气氛。
佝仆抬头望着前方,因风大而微闭着双眼,轻轻地说了一句:
“这才刚开始。”
仮目儿望着凌空飞去的佝仆后,沉凝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