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公主和亲，有几个能善终？
既知道有这样的结局，倒不如一开始就把势头扼杀在最初。
“我已经决定了。”
“如何？”
叶凝隐约觉得付云烟的接下来说的念头很危险。
“五日后，诗会招婿。”
她未加思索，脱口而出：“不可！你不行的……”
说的斩钉截铁，可叶凝心中却有些后悔。明明她知道付云烟此举是不得已，而她也明白那种命运不能自主的无可奈何。
她只是觉得像云烟这样的女子，不该是如此结局，终身大事这样草率的定下。
见叶凝的神情，付云烟知道她的担忧，目光平和拉过她的手：“阿凝……你知道吗？在这寂寞的空城里，你的境遇最像我，婚事不得自主，不能寻一良人到老。但我又不是你，我平生最不愿的……就是顺命。”
“人总去争一争自己的前程的。”
此刻，叶凝有些愕然。
原来她十几年的自诩狂妄，终比不过云烟此刻的一番决定。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叶凝语气沉重：“想过后果吗？”
付云烟对着她微微颔首：“想过。若遇良人，吾以一生待之。所遇非人，定伴青灯行。”
叶凝缓缓笑了，这时在她的面前没有什么大梁公主，只有付云烟。
突然明白为何这世上的南墙，有的人即使头破血流也要撞到底，因为回了头更疼。
想到这里，叶凝展露笑颜：“早知当初我也搞这一出了。如今你也不必称我一句顾夫人了，哼！”
付云烟没做反应。
这会儿马车悠悠停下，叶凝正好奇为何突然停下了，掀开帘子看向外头。
“这里好像是城南街？”这处是好地方，酒楼茶馆乃谓是应有尽有，常常能见到达官贵人的公子们在此游玩。
“咱们到了。”付云烟道。
车外随侍的婢女将东西递了过来：“公主，您的斗笠。”
叶凝了然。
下了马车，叶凝跟在付云烟身后。
她二人直直走向醉生阁，那儿是京城有名的举办诗会的场所，亦是爱附庸风雅的人最乐意来的地方。
此处分为三层，一层都是些书生，他们或交流诗作或分析时事，或泼墨写就或举歌欢笑。无不自在。二楼就是些琴房茶屋书室，楼下之人可随机挑选一处自由玩乐，自选起，三楼则是一些不喜爱交友，自寻好友清净畅谈的地方。
叶凝从前也来过几次，但多是尾随付云南进来的，对这个地方也了解一些。
阁里的小二极为有眼色，见她二人穿着便知是有钱的富家小姐，躬身上前陪笑道：“二位姑娘这是要吃茶听曲儿？还是打尖做客？”
“都不是，把你们掌柜的找来。本小姐有事想要和他谈谈。”付云烟淡漠的开口。
小二知来者必是不好惹的，不敢懈怠，便引她二人上了二楼：“二位姑娘，请随小的过来。”
“我们掌柜在三楼上，您先请坐喝喝小茶，小的这就上去请。”
“小二，你们这儿生意不错啊，每月月银亦得了不少吧？”叶凝看这阁里来来往往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儿。
“姑娘哪里的话，小人这生计可全都仰仗老板呢。”
叶凝只笑道：“是这个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