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只是觉得‘出淤泥而不染’更好些。”
“唔,你说更好便更好吧,为父不精此道。说说吧,父亲今晚都教了你些什么?”
“前行坚定切莫回头,世间男子的地位是高于女子的,事实确是如此,不是看不见不承认能否定的,因此,女子切莫自缚,天地辽阔当任卿遨游,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镇国公深深看了甄玉晴一眼,眼底有深沉不明的暗色流动,转过身背对着甄玉晴
“嗯,这些你可要时时牢记,切莫再舍本逐末因小失大,心浮气躁没有分寸了。”
“玉晴谨记父亲教导。”
“遇到文府的人,你只管端着镇国公府大小姐的架子不要失礼就行了,不要去招惹,你要知道,‘文若公子’之名,可是让你祖父听了就绕道走的,比你以前避着帝皇后还要夸张些呢。”
“是。”
甄玉晴好奇地盯着父亲的背影,文若公子?谁啊?是……文老吧。
“退下吧,回去后不要多想早些休息,今后这些话你自会慢慢明白。”
“是,玉晴告退。”
镇国公叹了一口气坐下,房内烛火黯淡,又是一声叹息起,镇国公面上似欣慰又似担忧,似狠戾又似不忍,似冷漠又似动容
“少年人啊,热血而认真,勇敢而稚嫩,敢与天比高,敢与命相争,玉晴啊,父亲能够帮你的最多只能到这里了。”
风雨欲来,前路茫茫,好自珍重。
今后你的人生便是完全由你自己选择把握了。
笼中的鸟偏安一隅久了,就算告诉她们外面的天空更辽阔,就算打开了笼子,她们也飞不出去。
到时候,玉晴,你是否会选择反抗呢?
夜深了,燕王府内一角却是很不安静。
四个脑袋围着一个深红大瓮,小茶一手拿着一个黑色陶罐,递给颜雁
“王妃,那日嫁衣上的蛊虫按照您的吩咐都收集在这里面了。”
楚明辞离大瓮稍远些,小瓜在他身旁伸着脖子又缩了缩,大瓮里“沙沙沙”的声音实在让他瘆得慌,他最讨厌软软的虫子之类。
颜雁将黑色陶罐中的鲜红血蚕蛊倒进了大瓮,小茶凑近了瓮口好奇地瞧,黑漆漆的,只见一小片红色瞬间就被黑色吞没
一声尖利的“唧唧”声响起,除了颜雁外,在场的三人皆不由抖了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蛊虫什么的,想起就是黏腻腻阴森森黑乎乎的一团,怪恶心的~
“雁雁,好了吗?”
“快了。”
颜雁将手中一小支殷红的香点燃扔进瓮中,一缕缕暗红的烟丝飘荡而出,如一根细线蜿蜒至地上。
渐渐的,一团红色烟雾聚集而后缩小凝实,红色化为一点消失在一团黑色蠕动的东西里。
“唧~”
短促似婴儿轻声呢喃的一声后,一个黑色的大拇指大小的圆球动了动。
其下几乎看不见的四肢飞快蠕动,就见黑球飞快移动,围着又点了一支红香的颜雁转。
楚明辞等三人目不转睛盯着地上的小东西,就这么一个小黑球就能在偌大的临安城中找到给嫁衣动手脚的人,蛊有这么神奇的吗?
待到红香的香烟尽数被寻踪蛊吸进,寻踪蛊原地静静呆了一会儿,而后突然朝着一个方向飞快移去。
“小茶,我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