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甄玉晴
“当然，帝皇后和我们不是一道的，甚至是我们巨大的阻碍，顺手添一把柴火何乐不为呢？不过，帝皇后终究不是尊后，差远了，一局无中生有的谋反就把她钉死在了千雾山，啧！”
“赵……赵暮雪是这样死的吗？”
“当然，你以为赵暮雪是死于你们这些闺阁女子的勾心斗角？太天真了。”
在自己的书房中，面对女儿，镇国公丝毫不掩饰看破一切的高高在上，还有不止丝毫的得意
“当皇帝哪个不是心狠手辣唯我独尊，所谓情深义重或许是真的，但一定也是一种手段，不论承不承认，事实就是这样，帝皇后不明白，她和陛下登上尊位后，身份变了有些东西便慢慢耗尽了。只是我也没有料到会耗得这样快，当今陛下也是够心狠手辣。”
甄玉晴苦笑，狠狠自嘲一嗤，她得意了整整三年置赵暮雪于死地之事，原来在父亲眼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把戏而已。
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对赵暮雪出手，是不是做错了？
于她而言，赵暮雪欺辱她至深，她很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她没有做错！
可是……可是听父亲言明了真相，她身为女子，却向赵暮雪扬起了屠刀，为其凄惨下场添了一砖一瓦，做错了吧？
“父亲……”
一行热泪滚滚而下
“您为什要告诉我这些，我是不是做错了？”
“错没错你只有问你自己才知道，至于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玉晴啊，这便是父亲要教导你的第三个道理，外面有更为广阔的天地。”
甄玉晴漆黑晶莹的凤眸中，似是黑夜中亮起一点萤火，喃喃自语
“更为广阔的天地？”
“玉晴，你可记得你的名字之意。”
“记得。”
吸了吸鼻子，甄玉晴就着手中的面纱擦了擦眼泪
“父亲为我取名曜，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之意，期望我得天赐予一副花姣好花容柳姿，字玉晴，是期望我被人如珠如玉呵护掌中一生晴朗顺遂。”
越说越小声，甄玉晴怔怔，她的一生便是这样从开始就被镌刻好了吗？
在父亲在更多人眼中，是否一眼便将她的人生望到了尽头。
这样的人生，说起来，已经是女子梦寐以求的美好人生了，她亦觉得自己的名字寓意美好，可是……
抬眸紧紧盯着上座的父亲，在他们的眼中，她们的人生是否在他们的控制下玩弄于股掌之上？
“不错，正是此意，但是，你只知道一半。你从小便聪慧异于常人，喜欢研读书籍，兵史经杂，无所不阅，军政民生，畅所欲言，父亲可有阻止你？可有严令你无才便是德，宽容些也只许你读女德女则？”
甄玉晴眼底快要熄灭只有丝缕飘摇的光亮，似春风一吹，重新燃了起来。
“父亲还力排众议，许我入书房议事。”
“是啊，我将你像女儿家娇养长大，也把你像男儿家教导，只是，终究只是纸上谈兵，你的见识涵养的确不凡但终究只是空中楼阁，在临安贵女中确是佼佼者，但是……”
语重心长道
“玉晴，你除了赵暮雪你也只是顺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东风而已，当真正面临棘手的敌人时，比如燕王妃颜雁，你便是不堪一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