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雁，常听人提起，当年你是为了报元旭的救命之恩，才会去冷宫寻他，才会助他离开冷宫，渐渐的彼此生情，真的是这样吗？”
楚明辞语气比平时低沉一些冷了一些，颜雁听出来了，却是意料之中，连她之前都会忍不住萌生先来后到之意，更何况楚明辞。
“是。”
“如果救你的人不是元旭，你根本就不会去冷宫？”
颜雁想了想，记忆有些久远了，有些模糊了，冷宫中初见元旭的身影已经融化。
但她忘不了那夜凄凉的月光，忘不了于巍峨破败的冷宫中初见元旭的那一刻的感觉，就像楚明辞刚才说的那样，就像见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自己。
冷清地困在一隅之地不得出。
“我不会去。”
颜雁勾唇一笑
“我并不知道冷宫里有这么一个五皇子，就算知道我也没有丝毫兴趣，更遑论去找他。我在紫竹林练功走火入魔失去神志，却完好无事醒来，定然是有人出手相救，后来我查了，那天只有元旭经过了紫竹林，救命之恩不能不报。”
楚明辞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偏偏！
偏偏是那天，元旭外祖去世的消息传至先帝耳中，先帝想起了冷宫中的元旭，命他前去吊唁，元旭唯一一次出冷宫偏偏就经过了紫竹林。
“可是元旭只是一个冷宫皇子，身有残疾，你就没有想过他怎么能救你呢？”
颜雁摇了摇头
“我听过一句话‘人生似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与皎洁’，深以为然，他对我的恩情是实实在在的，我何必刨根问底。”
桃花眸波涛汹涌一瞬又即刻恢复了风平浪静，说一千道一万，怨天也好，尤人也罢，一念之差而已，但这一念之差……却是他自己选择的。
当年救下雁雁后，为了不暴露行踪便离开了，是他自己决定离开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决定的。
这场阴差阳错的缘分一直如他所料，他却从来不敢去证实，从来拼命压在心底最深处，只要想起便是撕心裂肺的悔恨，只是一步，当时只道是寻常，却失了此生挚爱之人。
猛地一把抱住颜雁，楚明辞眸中浮起一层水光，紧紧抱住怀中的人
“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颜雁亦抱住楚明辞，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楚明辞……”
别想了，已经过去了。
世间缘分奇妙难以窥测，他们之间并不止是简单的先来后到，那只是开始，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开始变了，结果也不会变得。
可是，怎么能不想呢？
楚明辞说得对，她不是他，不明白他的欢喜也不明白他的痛苦，在他的认知中，他的一往情深得来的却是求之不得，追根究底只是因为先来后到吧。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楚明辞，我不会离开你，不论前路如何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君离。”
“嗯？”
君……离？楚明辞的字吗？楚明辞不是没有字吗？
“唤我君离。”
“你的字？”
“嗯。”
楚明辞抱着颜雁的力道松了些，埋首在颜雁颈窝，嗅着令他安心的幽香，轻轻闭上眼睛，有温热的水色顺着眼角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