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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球

孔雀酒吧兼夜店的总保安瓦伦丁[2]·内亚里觉得自己的牙有点儿不对劲。他把上排牙齿舔了一遍,发现一根丝状物卡在两颗前磨牙之间。瓦尔[3]用舌尖连续捅了好几下,终于把那东西弄松了。他用小指头把它掏出来,举到屋檐的黄色灯光下。瓦尔仔细看了看发亮的小指尖上沾着的东西。当他认清那东西的时候,不由一阵窃笑。

瓦尔的得力助手鲍里斯从夜总会两道大门之间的侧门里背身走出来,两手各端着一杯六百毫升的葡萄适[4],杯口挤满了冰块。

“来看看这个,鲍里斯。”

“看什么,头儿?”

“我刚从嘴里掏出一段女人的玩意儿。”

鲍里斯不明所以地盯着瓦尔的脸。“女人的玩意儿……什么?”

瓦尔低头看着蜷起的小指,看着那根让人想入非非的游丝。那是一根红得发亮的阴毛,它的主人是玛蒂娜·博兰——“孔雀”的老板戴维·博兰最年轻漂亮的女儿。

“没什么,伙计。”瓦尔微微一笑,指尖一弹,把那根毛送进北梅奥郡的晚风中。

“鲍里斯,谢了。”他举起自己那杯葡萄适。

“别客气,头儿。”

瓦尔听见一辆车拐上通向夜店的小路。他喝了一大口葡萄适,漱了漱口才咽下去,然后看了看表。凌晨一点三十三分——再过一小时就开灯打烊了,客人却仍源源不断。格兰贝镇附近的少男少女还在乘着出租车和小巴,汇集到灯火通明的夜店停车场上。

“孔雀”的顾客以年轻人为主。这些年来,夜店以其严格的入场标准以及因人而异的通融而著称。售票亭背后的墙上钉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年满二十一岁方能入场”,不过大家都知道规则是可以松动的。姑娘只要打扮得光彩照人,没有身份证也能入场。小伙子同样需要精心打理一番——得体的鞋、衬衫,同行最好别超过三人。最重要的是不能喝醉。瓦尔在夜店门口已经守了八年,他一看你的脸就知道你喝了多少酒。他和他的手下——鲍里斯、米克和莫斯——眼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即便你故作醉态地开个玩笑,也会被他们一脚踢出来。

“人还真不少。”鲍里斯冲着开进停车场的出租车点了点头。车里下来四个姑娘。瓦尔和鲍里斯一一打量着她们。四个人都光着腿,迷你短裙配高跟鞋,上衣的用料少得可怜。瓦尔正了正肩膀,清了清喉咙。女孩当中没一个接近十八岁。她们朝夜店的大门走来,门卫冷峻的目光让她们变得格外安静。

“晚上好,女士们。你们好吗?”

“很好。”

“棒极了。”

“超级棒。”

只有一个女孩没有立刻回答瓦尔的问题,她也是最漂亮的那个。她懒洋洋地抬起苍白的脸,把一绺飘逸的黑发拢到耳后,眯起棕色的双眼。

“你呢,甜心?”瓦尔微笑着说。

“马马虎虎,瓦尔,和你差不多吧。”看来她认得他。不过镇上大多数人都认得他,至少听过他的名声。

瓦尔想不起这张面孔背后的名字,只是隐约记得她是德瓦尼家的。

“今晚快打烊了,姑娘们……”瓦尔煞有介事地看了看腕表,“要我说,现在进去不太划算。”

疑似德瓦尼家的姑娘不屑地笑笑,漫不经心地往夜店旁边瞥了一眼——那里空空荡荡,只停了几辆店员的车。她回头看着瓦尔,挑起一条精心文过的眉毛。

“没关系,瓦尔,”她说,“我们还是想进去。”

瓦尔歪着头,鼓起腮帮子,似乎在斟酌一条刚发现的线索,然后他退后一步,拉开门。

“请进,姑娘们。祝你们玩得开心。”

几张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谢了,瓦尔!”

“谢了!”

“多谢!”

瓦尔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疑似德瓦尼家的姑娘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钟,一言不发地从他身旁闪过。瓦尔喝了一口葡萄适,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姑娘们的屁股。她们排队买了票,手背上盖了戳,游鱼一样滑进了夜店内场。音乐震耳欲聋,灯光扑朔迷离。

他第一次见到玛蒂娜·博兰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那时她十六岁,不爱说话,勤奋好学,戴着牙箍,婴儿肥。有时她放学后会来“孔雀”。那个时段她父亲一般在大厅里照管酒吧,而瓦尔在帮店员布置夜场。工作日的下午酒吧里一片沉寂,常客只有镇上屈指可数的几个老酒鬼;他们每天准时出现,不紧不慢地消耗各自的退休金。戴维喜欢谈论自己的女儿——大女儿在内斯教书,二女儿在布里斯托尔当放射治疗师——玛蒂娜也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谈资。

“这个姑娘,”他会抓着女儿稚嫩的肩膀说,“准能考上三一学院[5],伙计们。念医科!”

玛蒂娜会翻着白眼叹口气。然后她会到大厅最里面找个卡座,从书包里掏出砖头一样厚的教科书,埋头苦读好几个小时,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她的父亲则满面春风,为那些踞在高脚凳上的老头送上一杯又一杯啤酒。

几年的时间一晃而过。高考那年玛蒂娜似乎从公众的视野里消失了。第二年瓦尔听说她去了外地上大学。不过她去的不是都柏林,而是戈尔韦;学的也不是医科,而是艺术。今年夏天她再次出现——戴维安排她周末来“孔雀”打工。玛蒂娜十九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上班的第一晚,她蹬着齐膝皮靴,搭配精心挑选的粉色紧身衣,头发染成火焰般的亮橙色;她的眼里闪烁着杀手般的寒光,分明地告诉每个人:昨日那个土里土气的书呆子已经一去不返了。

瓦尔发现自己不断地寻找借口徘徊在她的左右。当玛蒂娜把脏酒杯堆进洗碗机的时候,他会倚着吧台;当她用抹布擦拭桌上黏糊糊的残酒时,他会在附近的卡座旁驻足。他们会拌嘴、开对方的玩笑,也会在周六晚场的人潮涌入时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几周后的一个晚上,瓦尔提议送她回家。在停车场幽暗的角落,两人并肩坐在瓦尔的尼桑车里。他们说了几分钟无关痛痒的话,然后玛蒂娜打断正在没话找话的瓦尔,叫他别再拐弯抹角,直接干他想干的事。瓦尔不由得握紧了方向盘,咕哝着自己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玛蒂娜轻笑一声,干脆地把手伸向瓦尔的裤裆。

从那以后,他们每周不定期幽会一两次,时间大多选在两人同时当班的晚上。考虑到他已年近三十,比她大出十岁,而且暑假一结束她就要返校,再加上事情败露的后果(假如玛蒂娜的父亲听说有人在亵玩他的掌上明珠……),瓦尔建议两人的关系不宜公开。镇上的风言风语对谁也没有好处。

没人会知道,玛蒂娜说。

夜店打烊了,意犹未尽的客人被一一请了出去,瓦尔四处寻找玛蒂娜的身影。大厅里,几个酒吧侍者把高脚凳翻过来放在桌上,但她不在其中。他估计她溜上楼抽烟了。于是他沿楼梯爬上二楼,穿过男女厕所间的过道,推开走廊尽头的消防出口。

玛蒂娜和琼·杜迪正站在俯瞰停车场的小阳台上。琼是个讨人喜欢的胖姑娘,去年圣诞节瓦尔曾和她滚过几次床单。她们背对瓦尔,正在合抽一支烟。浓烈的药草气味告诉瓦尔,她们抽的并非普通香烟。

“嗨。”瓦尔说。

两个女孩惊慌地转过身,玛蒂娜手里的烟卷险些掉在地上。

“我的天,瓦尔。”玛蒂娜说。她噘着嘴唇,吐出一团银色的烟雾。

“希望那是药用的。”瓦尔说着笑起来。然后他看似随意地张开食指和无名指,伸手去接大麻烟卷。这个动作出乎女孩们的意料,也让他自己吃了一惊。

“谢了。”他说。

瓦尔笨拙地夹住那半支烟卷,把它凑到唇边深吸了一口。烟头亮起来,烫着他的指尖,同时烟雾刺痛他的喉咙。

“憋气,憋得越久越好,瓦尔。”琼笑着说。

瓦尔试着默念到十,结果只数到四就忍不住咳出来,呛得眼泪汪汪。他握拳堵住自己的嘴,想要镇定下来。

“不知道你也好这口,瓦尔。”玛蒂娜从他手里接过烟卷。

“你们把我带坏了,姑娘们。”瓦尔不知道玛蒂娜是否知道他和琼也有一腿,但他猜她多半还蒙在鼓里。反正那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罢了。那段时间琼正跟男朋友闹别扭;和瓦尔胡搞几天之后,她和前男友又复合了。瓦尔有这方面的天赋,总能和睡过的姑娘维持良好的关系。对于生活在格兰贝镇这种小地方的人来说,这是一项必需的技能。他低下头,透过阳台的铁丝网护栏往下看。

“下面什么情况了?”他说。

“最后一拨还在磨蹭。”玛蒂娜说。她向前一步,站在瓦尔身边。

三个人居高临下,看着流连在午夜的最后一群人渐渐散去。姑娘们偎在一起,搓着冻得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小伙子们各自站立,胸肌紧绷着,双手握成拳插进兜里,充血的双眼泛着光,直勾勾地望向黑夜深处。其他成对的男女互相搂着,胳膊纠缠在一起,旁若无人地大笑。他们在手机上小心地键入号码。姑娘在出租车门口回头,小伙子趁机索取一个告别的拥吻,顺便再揩点儿油——张开手掌,貌似不经意地拂过姑娘臀部的曲线。有些情侣已经悄然离去,留下他们的朋友自己想办法回家。

“一堆垃圾。”玛蒂娜说。

“也许我该甩了他。”

“你说那个鼓手?”琼说。

“对。是时候让他滚蛋了。”

“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子。艾登?”

“没错。”玛蒂娜说。

瓦尔笑了笑。玛蒂娜和琼并排躺在一张花格呢毯上,毯子铺在瓦尔的尼桑车前的草地上。瓦尔倚着尼桑的保险杠,尾骨抵住车的前盖。他的胳膊交叉着放在胸前,两手塞在腋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此刻他们在穆尔河边,车停在从大路拐下河滩的小路尽头,距河面仅三米之遥,距离“孔雀”也只有四百米。清晨五点刚过。瓦尔锁门前,玛蒂娜发来一条短信。“下班去穆尔河边喝一杯?老地方,十五分钟”。瓦尔率先开车离开;玛蒂娜随后步行前来,外套里藏着一瓶从酒窖里顺来的朗姆酒;琼跟在她的身后。

黑暗渐渐消融在空气中。瓦尔低头注视着两个姑娘——夜色中两团模糊的影子。

“那个白痴干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嫌弃?”瓦尔说。

一阵沉默。玛蒂娜模仿受伤的小猫发出一声尖细的叫声。琼的鼻子里一声嗤笑。瓦尔觉察到她们对自己的插话有几分不悦,顿感手足无措。

“他不是白痴,”最后玛蒂娜说,“至少不是百分百的白痴。他人很好,瓦尔,真的很好。五六个月前我们就开始约会了。整个暑假他天天打电话缠着我,求我去找他,或者让他来看我……无论怎样,我都懒得理他。”

“这么说,这小子人很好,只是还不够好,或者好得过了头。”琼自作聪明地评论道。

“我只想对他说:放轻松,兄弟,该见面的时候自然就见面了。明白吗?”玛蒂娜说。

“啊,我就讨厌他那样儿的。”

“我甚至不喜欢他的乐队。他在一个乐队里,我对他们也不感兴趣。”

“谈恋爱这事儿……说白了就像扔骰子。”琼话音未落就大笑起来。瓦尔暗想,她肯定已经猜出了他和玛蒂娜之间的隐情。

“他太容易激动了。他不停地舔我的脖子,像是一条狗。还直喘气。”玛蒂娜伸出舌头,“哈——哈——哈——”地学起来。琼尖着嗓子大笑。

瓦尔离开尼桑车的前盖,走到水边。每个周六的晚班之后,他总是心绪难平。来自公路的微光洒落在河面,描画出黯黑水流上的无数漩涡。

“真漂亮,不是吗?”玛蒂娜站起身,来到瓦尔身后。她用朗姆酒瓶的瓶口抵住瓦尔的背,顺着脊柱一节节地往下滑。

“什么?”瓦尔说。

“河水。真漂亮。就那么静静地流着,像是某种……受过训练的动物。”

“你生气了?”瓦尔说。

“我以为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不用问这种问题。”她说。

“我看不见你的脸。”瓦尔说。

“亲一个,亲一个。”琼平躺在毯子上哼唧着。

“这个地方让我想起了格罗宁根。”玛蒂娜说。

“格罗宁根?”瓦尔说。

“在荷兰。去年暑假我和大学同学去欧洲旅行的时候待过几天。当时我们住在城郊一座大公园里,住的是木屋。那里更像一片森林,林中有个池塘,住着一群天鹅。傍晚我们去采蘑菇,之后坐在池边看天鹅游来游去,一边等‘时光老人’经过。”

“‘时光老人’?”瓦尔说。

“‘时光老人’。”玛蒂娜说,瓦尔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笑意。“他是个流浪汉,我猜。他肯定没有家,不过没人知道他住在哪儿。他看上去有两百岁了,长着一蓬乱糟糟的白胡子,一直耷拉到裤裆上。他一天到晚在森林里晃悠,骑着一辆你见过的最古老、噪音最大的自行车。凌晨两点,我们坐在木屋外面看天鹅,不久你就能听见车轮的吱呀声和链条的咣当声。我们会互相推搡着说‘时光老人来了’,然后笑得直不起腰。他骑着车呼啸而过,我们高喊着向他挥手。但他从来没有停过车,也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瞪大眼睛用他一贯的阴森眼神盯着我们。他有一条狗,一条小得可怜的杰克罗素犬,总是小跑着跟在后面。那条狗的皮带两头都扣在项圈上,它常常自己衔着皮带跟着车跑。”

“真是条聪明的狗,居然会自己遛自己。”瓦尔说。他看见一对汽车头灯逐渐靠近,停在对面的河岸上。那一侧的河岸专门修葺过,有一个装了路灯的停车场、一段栈桥和一个停泊着小船和单桅帆船的木码头。

“你看。”他说。

两个男人从车上下来。他们手里提着鱼竿和鱼钩盒,身穿防水连靴裤——那种挂着肩带、齐胸高的防水裤。两人蹒跚着走下栈桥,笨拙的步态活像套着太空服的宇航员。到了河边,他们检查了一下鱼线,小心翼翼地涉入水中。

“你喜欢这个地方,对吗,瓦尔?你喜欢这里的一切。”玛蒂娜说。

“你好像瞧不起我。”

“完全没有。总得有人留下来看家。”

“你去的地方其实也没多远。”

“戈尔韦确实不远,”玛蒂娜说,“但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那已经是月球了。”

一个渔夫举起鱼竿,熟练地向前甩出。挂着鱼饵的鱼钩没入皮肤般光滑的水面。

八月的尾声就这样过去了。九月的第一个星期六,玛蒂娜翘掉最后一次班,提前回了戈尔韦。她没有留给瓦尔一次安慰性的性爱,甚至连一条告别短信也没有。那是一个忙碌的晚上。瓦尔整晚都在努力让自己别去看死水一般的手机。快到凌晨两点,莫斯在对讲机里报告:舞池出了状况。瓦尔和鲍里斯拨开人群,发现两个小子正在DJ台下拼得你死我活。莫斯想把他俩拉开,不料其中高个儿的那个一枪打在他的腰眼上。他弯腰倒地。瓦尔一言不发地走到那小子身后,伸出胳膊卡住他的脖子。那小子往后猛甩胳膊,想要抓瓦尔的脸。瓦尔用前臂卡紧他的喉咙,直到他的双膝瘫软下来。

深夜,瓦尔回了家,脱下衣服准备洗澡。这时他才意识到那小子最终还是得了手。他摸了摸后脑勺。那小子的指甲在他右耳后面的头皮上抓出了一排狭窄的月牙形凹痕。皮破了,但没有流血。洗完澡,瓦尔穿着内裤走进厨房,身后的油毡地板上拖着一行湿漉漉的脚印。他从冰箱深处掏出一瓶啤酒。今夜的满月硕大而明亮,月光透过窗玻璃落在厨房水池上。瓦尔坐在餐桌旁,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拿起手机。

他最终发给玛蒂娜的短信很长,需要分成四条。他知道玛蒂娜多半不会回复,即便回复也只是寥寥数语。但他仍不厌其烦地问她过得怎么样,戈尔韦是否和过去一样充满活力,她是否还想甩了那个鼓手,或是再给他一次机会。瓦尔说自己凌晨四点穿着内裤坐在厨房,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孔雀”那些屡见不鲜的破事,酒吧里一切如故,看样子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无论他们两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或是没发生什么,他都盼望着下次她从月球归来的时候能够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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