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如果一个男人为你流泪
“好，就这么定！不过时间不能太长，年前必须定好，否则我就去找媒人。”张奶奶下通牒。
“好吧！”走一步算一步了。
“刘……小……丫！”一声怒吼后，卧室的门瞬间倒塌，只见门前站着一个黑脸张飞，眼睛睁得比茶杯口还大，胡子吹到眉毛上，拳头握得血管都快破了。
“发神经，回自己家去！”小鸭子变母夜叉，眼睛瞪得比皇甫离洛还大。
皇甫离洛拉着刘小丫就往外走。
“我说七王爷，你怎么可以私自带走我们小丫？”张奶奶在前面拦着。
“走开！别逼本王动手！”皇甫离洛怒吼，眼看一只手就要伸出了。
“你要敢伤害我的家人，我就……”刘小丫急得不知道拿什么威胁他，情急之下紧紧拉着他即将伸出手的衣袖。
“堂堂的王爷，不会和我们小老百姓一般计较的，七王爷，您说是不是？”张爷爷嘴里说轻松，袖子的手在不地地颤抖。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们的！”皇甫离洛不回答张爷爷的话，向刘小丫说道，但脸上的怒气还在。
“那就好，你要是敢伤害我家人一根毫毛，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阉了你！”刘小丫本想说就不理他了，看皇甫离洛一脸戏谑，又改口了。
“你敢？”皇甫离洛难得看到刘小丫接不上话，暴怒已缓和了许多，一听“阉”，怒气比刚才还大。
“你敢，我就敢！”刘小丫死鸭子嘴硬。
“二位，这丫头太欠管教了了，既然你们都没管好她，身为王爷，本王有权力有义务替你们管教一下！放心，定会还给你们一只崭新的鸭子。就不用谢了！”边说边提着刘小丫的衣领，大步往外走，无视俩老人的叫喊，也无视刘小丫的挣扎。
到了门口，见铺子前的树下系着一匹马，一手提着刘小丫，一手解开马绳，把刘小丫抛到马背上，随后自己也跃上去，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扔给大呼小叫的马主人，然后双脚一用力，驾起马就往前跑，不管不顾路人的尖叫。
刘小丫整个人横趴在马背上，脸朝下，随着马的奔跑，要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在现代也是健康一族，不晕车不晕船，可现在为什么会晕马呢？大地就咫尺，滚滚的灰尘直呛鼻孔，刘小丫有种错觉，她好像要被人埋在土里。最糟的是，她想开口喊停，声音却被堵在胸口。
过了大半个时辰，刘小丫感觉马停下来，然后被人提着放到地上，也不计较两辈子就今天被提了多少回，蹲在树下狂吐，早晨的两个包子吐了，昨天的大餐吐了，最后把胃里的黄水也吐了。
吐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树，闭着眼睛，再也没力气睁开了。
“怎么样，知道错了吗？”皇甫离洛眼中满是担忧，语气仍十分愤怒。
刘小丫没力气开口。
“一个女孩，什么话都敢讲，也不怕人笑话。”见刘小丫不说话，皇甫离洛又说道，“女孩子，要知书达礼，要温柔可人，不能动不动就像个野小子一样，又粗俗又没礼貌，人家会说你没教养的！”
“关你屁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过了好半天，以为刘小丫不会回答了，但她声音虽小还是回答了，只是回答比不回答肯定要好。
“你……”皇甫离洛一只手高高扬起，眼看就要落到刘小丫脸上，却在她脸一公分处停住。
“怎么，想打我？凭什么？我的事不要你管！”声音小，但气势不小。
“我是见鬼了，才会去管你的事！”皇甫离洛一向冷静，碰到刘小丫全乱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以后，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井水不犯河水！”刘小丫恢复一点力气，嘴巴马上行动起来。
“然后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周先生？”皇甫离洛尖着嗓子学刘小丫说话，“周先生确实会是个好相公！”
“噢，你偷听我们讲话？没想到一个王爷，也会如此没教养，简直是卑鄙！”
“我用得着偷听吗？你们讲得那么大声，全世界的人都听见了！”
“我们哪有大声？很小很小声的，好不好？做错事还不敢承认，分明是个胆小鬼！”刘小丫很不齿。
“本王说没有偷听就没有偷听，这种宵小之事我不屑！我的听力比别人来得好！”皇甫高离洛和刘小丫说话，经常是“本王”和“我”交替地换。
“谁信呢？”
“信不信由你！我看，你八成是看上了那个臭教书的，是不是急着想当人家的娘子？可惜连人家什么来历什么背景都不知道，到时被骗，别怪我不提醒你。”
“不用你管！”
“哈哈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还是你们早就情投意合？天天腻在一起，什么事都可以干了。我看是借着教书，干些不能见人的事。从来只有男的教书，什么时候你这个假小子也能教书？”皇甫离洛听刘小丫说，她和周启是知己是好朋友，就很生气。男人和女人之间有纯粹的朋友关系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只是不知她口中的好朋友，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了，得叫电查查。
“你一二三四五六七……忘（王）八，你二十一天不出鸡……坏蛋，你石头放在鸡窝里……混蛋，孝你弟忠信礼义谦……无耻”。
“小心！”刘小丫还没骂完，就被皇甫离洛扯进怀里，两人转到树后，耳边只听到“嗖嗖”的声音。
“别动！”刘小丫正要伸出头，就被皇甫离洛按住了，“外面有杀手，不想死的话就老实待着。”
“哦！”杀手，只听说没过见。不过，古代的杀手好像一般都是死士，不是杀死对方完成任务，就是被对方杀死，或者被抓后服毒自杀。她在古代也没得罪过什么人，要是有的话是就眼前的七王爷，以目前这种情况可以把他排除了。再者就是了拒绝凌欢，他不会真的来报复吧？派的还是杀手？
在刘小丫走神的那会儿，又有无数的箭射过来，有的射到树上，有的直接落到地上，还有的被皇甫离洛挥袖扫落，否则肯定会成为马蜂窝的。这到底有多大的仇恨啊？
接着，就听见兵器相碰的声音，箭也越来越少了，最终没有了。
刘小丫才敢从树后探出脑袋，只见两个黑衣人和二三十个蒙面黑衣人打成一团，那两个黑衣人武功高出蒙面人许多，但以二对二三十就落下方了。
“你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皇甫离洛把刘小丫安到树后，自己也加入了打斗，“速战速决！”
两个黑衣人更加拼命了。
皇甫离洛从腰带中抽出一把软剑，就见一团白影和二三十团黑影在飞来飞去，不时听见有人闷哼的声音，然后就见血花四处飞散，接着就有黑影倒地。
刘小丫一直以为皇甫离洛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闲散王爷，没想到竟可以在瞬间杀死人。皇家的人，哪个可以小觑。要在那个吃人的地方生存下来，没有一定的自我保护能力，恐怕骨头都不知道丢到哪里了。表面的风光，盖不住血淋淋的残酷。
刘小丫的眼睛就像摄像机的镜头，不断地被血喷到镜片上，然后化开，直至一片血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打斗声停止了，世界安静极了。刘小丫痴呆地望着前方，眼里只有一片血红。
现代，是一个文明社会，很少有这种明目张胆的刺杀。刘小丫的生活更是简单，只是从一个学校换到另一个学校，即使工作了，也只是从学生变成老师。标准的宅女，很少出门，打架斗殴极少见，有的也只是学生间的打闹，车祸现场更是没到过，平时杀鸡宰鸭不敢看。
虽然电视电影上没少见杀人场面，但知道是假的，无非弄些番茄汁之类的，而且还隔着屏幕，看些你情我愿的欺骗。可现在，真的有人死了，不是一剑封喉，就是一剑穿透胸膛，血如水注般直射出来，染红了世界。
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瞬间就没了。历经过苦难，更懂得珍惜生命。一直以来，刘小丫都不赞同对人处于死刑，活着才是惩罚，才能给人改过、赎罪的机会了，死了只是一了百了。活着是件很艰难的事，也是很美好的。
“小丫，没事了！乖，不怕！”不知何时，皇甫离洛来到刘小丫身边，轻轻地拍打她的脸颊。他白衣胜雪，在空中飞扬，没有溅到一丝血，仿佛根本没有杀过人，只是刚弹完一首曲子，或是刚作完一幅画，不过是想逗情人一笑。
刘小丫只是两眼直直的，迷茫地不知望着何处。
皇甫离洛看刘小丫这样子，心里又后悔又心疼。就不应该为了生气（他这是吃醋吗，皇甫离洛打死都不承认），把她带到这里，让刺客有机可趁；不应该把她一人丢在一边，更不应该让她看到杀人，特别是看到他杀人。目前且不论，她会不会害怕他，一个女孩看见这么血腥的场面，一定会受不了的。虽然她算不上女孩子，但也是弱势群体。早知道就应该把她的眼睛蒙上了，或者让手下去解决，虽慢一点，也是可以取胜的。
这个时候的刘小丫，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一不小心就会打碎，完全不见了平时和他在一起的伶牙俐嘴，不见了嚣张跋扈，也不和他斗嘴了。现在的她，真让他心疼。他好怀念以前的刘小丫，以前的刘小丫是多么有生机，不像现在是木头人。
“皇甫离洛，你们是在做游戏对不对？”就在皇甫离洛以为刘小丫要一直这样下去时，她却开口了。她现在像个迷路的孩子，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全身上下都在颤抖。此时，她的依恋，不是让他感到满足，而是心酸。
“都过去了，没有人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皇甫离洛把刘小丫拥进怀里，嘴唇保证似的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印。
“告诉我，你们刚才是在做游戏，游戏结束，那些人就会站起来，对吗？”刘小丫根本无力计较皇甫离洛的亲密行为，只想自我催眠在游戏中。现代碰到一些绑架小孩等事件，心理学家和警察们都会骗孩子说，刚才只是在做一个游戏，并表扬孩子表现勇敢，孩子没受到任何影响。
“小丫，你听着！刚才不是游戏，是有人要来刺杀我，他们要杀我很多次了，我杀他们也是为了自保！”她不是孩子，不能用一个游戏就骗过她，即使骗得了一时，也不骗不了一世，到时清醒过来，她要承受的时间只会更长，受伤害的程度只会更深。也不想她因为这件事，害怕他，讨厌他，远离他。
“你太残忍了！就不能骗骗我？”刘小丫推开皇甫离洛吼道。
“你知道的，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就没有刺客！如果你不把我掳到这里，也不会遇到刺客！我恨死你了！”
“小丫！别这样，我不是故意的！”皇甫离洛感觉自己的心在流血。
“你走！我再不想见到你了！”刘小丫说是让皇甫离洛走，自己却朝前狂奔。
“小丫，都过去了！”皇甫离洛追上刘小丫，把她紧紧地按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放开我！”刘小丫很冷静地说道，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又似乎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别这样，好吗？”皇甫离洛发现自己竟然在害怕。
“我－说－放－开－我！”刘小丫一字一字地说道。
“你这样，我会害怕的！要不，你骂我你打我，我决不还手！”皇甫离洛的声音在颤抖，完全在请求。
好半天不见刘小丫吭声，皇甫离洛捧起她的头，却见她的嘴角有血丝流出。
“你疯了！”皇甫离洛又心疼又害怕又生气，以为刘小丫在咬舌，吓得他马上使劲捏着她的双颊，迫使她张开嘴巴，低下头仔细地查看。
“吓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皇甫离洛吼道。谢天谢地，幸好只是咬破嘴唇，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你流眼泪了？”刘小丫好像完全没有脸被捏的疼痛，用食指抹了一下脸，抬起头，认真地说道。记得以前看过一句话，“看两个人的关系，要看发生意外时，另一方的紧张程度。”他紧张她吗？
“怎么可能，明明是下雨了！”皇甫离洛用手随意抹了一下脸，好像真的下雨似的。
“你流眼泪了！”这回，刘小丫很肯定地说。“如果一个男人肯为你流泪，你一定要抱住他，因为，你对于他来说，也许就是全部。”她是皇甫离洛的全部？怎么可能？
“我说没有就没有！”皇甫离洛霸道地说，“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自残？”
“放开我好吗？”刘小丫忽然放松语气。“如果有个男人为你哭，请你一定拉住他的手，他真的可以陪你走完一生。”
“不放不放，一辈子都不放，死也不会放！”皇甫离洛收紧双手，把她箍在怀里，刚抹干的眼泪又流出来了。曾经娘亲也让他放开她，但他一放开，她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累了！”刘小丫的耳边有人在说：当一个男人为你流泪的时候。
请你不要把他放弃。
他是你值得去爱的人。
你可以不做天使。
但是你可以。
折下自己的翅膀。
送给他飞翔。
“那你先在我怀里休息一下！”皇甫离洛现在就怕刘小丫离开他。
“我想回家！”刘小丫的眼角也湿润了。
“好好好，回家！”皇甫离洛紧忙用衣袖为她擦着。他不想她流泪，更不想她这般无力地流泪，至少能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地号啕大哭，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