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和古神医相对而坐，古神医问道：“消息准确吗？皇上真的打算让那个云鹤子炼制九九归元丹？”
“消息是云鹤子的徒弟透露的。父皇因为太子的事头疾犯了，又起了寻仙问道的心思，云鹤子就劝他炼制此丹，父皇已经答应了。”
古神医诧异道：“据我所知，这个丹方要用到龙髓，否则都是残缺的，难道他手上竟有此药？”
“没错，此物就藏在父皇两仪殿中，明日云鹤子就会带着徒弟入宫到西苑万法阁，斋戒七日后准备炼丹了。”
古神医蹙眉，“龙髓是你药方上最重要的一位药引，之前我一直遍寻不着，没想到居然在宫里，这下麻烦了。”
龙髓出自昆仑山，玉髓千万年的积聚方成一滴，极其罕见。
“师父，这丹药当真如云鹤子说的那般可以延年益寿，百病全消么？”顾衡忽然问道。
“那是胡说八道，这丹方里除了滋补之药，还含有许多铅汞之物，此物与人有大害，此药服用后短时间也许精神百倍，但过后身体会更差，阿衡你最好劝皇上不要轻信这些方士……”
顾衡摇了摇头，叹道：“没用的，父皇这些年渐渐痴迷长生之术，谁劝都不听。”
“那该如何是好？这龙髓珍稀难见，若是被浪费了，回头殿下的药就很难凑齐了。”
看着师父满脸愁容，顾衡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沉声道：“那就把龙髓夺过来！”
古神医惊讶不已，“你的意思是——窃龙髓？可宫里禁卫森严，很难办到。”
“不管再如何难办，这龙髓我是要定了！”
父皇是不大可能把龙髓给他的，他也根本没法解释如何得知此事。
事到如今，只有悄悄窃走龙髓，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会在七日后开炉炼制，根据对方的说法，龙髓会在第六日从两仪殿运到西苑，放置一夜吸收月华后，第二日清晨炼丹。
而那天刚好是端午节，宫中大宴百官，人员复杂，有机会浑水摸鱼，这也是最好的时机。”
这也是最后的机会。
皇帝居住的两仪殿高手众多，很难靠近，而西苑那边则相对宽松些。只有这个时间差，他才有最大的可能夺取龙髓。
“阿衡你的人能够完成此事吗？”
顾衡摇头，淡淡道：“不，这件事我亲自来办。”
“什么？”古神医惊讶道：“不行，这太冒险了！”
“我在宫里安插的人手不足以完成任务，这件事太重要，我也不放心交给旁人来办。”
“可你的身体一旦使用内力，很可能压制不住毒性——”
“我知道，但拿不到龙髓早晚也是死，难道要我坐以待毙？”
顾衡面色一派冷静：“师父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古神医叹了口气，他知道顾衡的性子，有时看似冷静，实则有些偏执和疯狂。
“那你要安排妥当，为师再给你准备些药，以备不时之需。”
顾衡颔首，正要说什么，外面瑞平急报：
“不好了！殿下，王妃气冲冲地拉上三个妾室出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