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怎么一下子觉得后背发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道我们被发现了!”
慢慢飘向狼巢级战舰的陨石背后,一片模糊的阴影中红毛的鹦鹉骤然叫了起来,没有声音传播,但旁边的人影却仿佛可以听见一般,眉头微微皱了皱,黑衣银面下的眼眸闪过一抹寒光,如有察觉一般,猛然回头。
“的确是被人发现了。不过不是被那艘战舰,而是被一个老熟人发现了。你看,那家伙是不是很面熟啊。”
月面淡淡说着,伸手指了一下,数十万公里外的一个方向,这么远的距离,哪里真的能够看得见,至少红毛鹦鹉睁大了眼睛也看不见月面说的那个熟人。
“死月面,你又骗我!那么远,看得见个鬼啊!”
红毛鹦鹉愤怒的扯着月面的头发。
“心血来潮罢了。除了奥古斯都,还有谁能够预知前见,知道我的到来。竟然无视了我身上被混淆的气机,继续把握到我。”
月面一半的确是心有所感,一半却是仗着后世的记忆猜出来的。
他接了破晓会的入会任务,要来地球杀个人,当做投名状才能被真正成为破晓会的一员,来之前因为知道他曾经被奥古斯都这个预言系传奇法师把握了气机,所以破晓会那边破例帮他混淆了气机,蒙蔽住奥古斯都的预言。
这种手段,此刻的月面还无法做到,乃是破晓会的一位同样属于预言系的传奇法师帮的忙。或许那个人实力比不上奥古斯都,但仅仅只是蒙蔽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至少他之前就再也没有感觉到那种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冥冥注视。但现在他又感觉到了,再加上后世的记忆,自然知道是被奥古斯都给盯上了。
“什么?!又是奥古斯都那个老王八蛋?果果大人怎么这么倒霉,走到哪里都能碰到这个王八蛋。这下怎么办,沉默者大人不在,我们两个可不是那个老王八蛋的对手。”
红毛鹦鹉叫了起来,离开萨门行星后,沉默者因为受伤留在了破晓会,而它则作为月面此次任务的引导者和监督者跟着月面一起来了地球。
本来是想早早完成了任务,顺便在地球上耍一圈就回去,结果月面这家伙说有什么好戏可以看,拖着它呆在这里。
守了好些日子,月面口中的好戏刚刚开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好戏,不就是星际海盗打劫吗?果果大人表示,它才不稀罕看这种热闹,可惜月面太任性了,哎,果果大人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但又遇到奥古斯都这他么又是怎么回事啊!
红毛鹦鹉对奥古斯都的强大是心有余悸,此刻听月面说奥古斯都就在附近,还又盯上了他们,连忙叫着要走。
“不急。奥古斯都虽然又把握到了我,不过我身上有预言者给的混乱金币。等我重新使用后,就可以重新蒙蔽奥古斯都的预言。而且那个老家伙现在离我们很远,更重要的是,现在他可不敢来真的招惹我们。否则坏了他主子的大事,他就要倒大霉了。”
月面面色如常,淡淡说道,见红毛鹦鹉还是有些担心,顿时笑道:“何况我要做的事情,又岂是区区一个奥古斯都就能阻挡的。”
“可是,可是这件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不就是星际海盗打劫,虽然果果大人也很好奇传说中的星际海盗长什么样子,但我们看看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插手?不要告诉我,你是路见不平,所以要拔刀相助。你才不是那种正直的人呢!”
红毛鹦鹉搞不懂,月面这个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乐于助人的人,为什么非要插手这件事情。还有这家伙又是怎么知道这里会发生这件事情?
红毛鹦鹉脑中有十万个为什么想要问,但月面显然没有准备解释,他收回目光,不再去理会奥古斯都,看向渐渐接近的浪潮级战舰,眼眸低垂,闪烁坚定。
现在本体应该也在这艘战舰中了吧。他既然选择跟着沙迦他们一起,那么现在定然也被当成了人质陷落在这里。
不过本体,你还真是让我失望啊。明知道会发生这件事情,也明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么严重,你竟然什么都没有做。果然是你的作风吗?那样自私、怯懦的我,还真是让人觉得厌恶啊!
月面目光闪烁着,随着陨石缓缓接近战舰,原本与本体断绝的联系,渐渐变得清晰,“你果然在这里啊。呵呵,告诉我,你都做了些什么?明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任由它发生吗?”
“已经提前通知了星球卫队吗?哪怕阻止得了一次,也阻止不了下一次吗?就因为这件事情是很多人默许的,就因为这件事情是大部分势力暗中推动的。就因为这样吗?林牧,我对你很失望啊。”
“你问我为什么在这里?你问我要做什么?哈哈,这还用问吗?你不敢做的,自然只能让我来了。既然明知道这件事情会造成那么大的影响,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而什么都不做呢!”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有的事情,做了总比不做好,哪怕失败了,至少曾经努力过。这就是我们的不同啊。”
“你牵挂的那么多,你担心的那么多,所以你什么都做不了,哪怕重来一次,你也什么都改变不了。但我不一样啊。因为我是月面!”
月面目光骤然一寒,伸手抓住红毛鹦鹉,脚下一点,整个人闪烁一下,化作一缕不起眼的烟,就这么轻飘飘的贴在一架回航的太空战机上,宛如无物的阴影一般,没有被任何人察觉,悄悄的潜入了狼巢级战舰中。
他如同一抹行走在黑暗中的阴影,摆脱船坞中的监控,遁入灯光所不及之处,站在暗处,看着被控制的无数人质,目光正好与心有所感望过来的林牧四目相对,一瞬间,本是一体,无需言语,林牧就知道了月面的坚持,月面也看到了林牧的无奈。
然后目光交错,林牧低着头,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而月面则望向钢铁甬道的尽头,看着那些精锐的武装劫匪,“到此为止吧。哪怕真的什么都改变不了,但至少我来了,我做了,我努力了。虽千万人,又能如何!”
月面目光冰冷,眉毛渐渐竖起,张扬轻狂,“管你们有什么阴谋,管你们什么大势之下,不可阻挡,哪怕与全世界为敌,老子什么时候怕过!”
“走,傻鸟,老子带你去杀人!”